大概吃了小半個吧, 陳漾臉上的滿足就沒散開過,裴灼覺得他表情可愛,忍不住問:“有這麼好吃?”
“好吃的。”陳漾認真點頭, 委婉道:“你要不要也吃一點?”
“吃不完了?”裴灼撇了眼地瓜肉上面用塑料小勺子小心翼翼挖出來的幾個坑, 笑了下問:“還是不敢吃?”
陳漾吸了吸鼻子, 很誠實地說:“都有一點吧,我不能吃了。”
明天他肯定要去舞蹈室練功了,得表現好點,不能吃太多,解解饞就好了。
“這樣,那我嘗嘗。”裴灼伸手去接,陳漾卻只給了他地瓜,小勺子還緊緊攥在自己手里。
裴灼疑惑地“嗯”了聲:“我不能用勺子吃嗎?”
“這個我用過了。”陳漾的臉微微發熱:“要不然我們再回去要一個勺子……”
剛才就應該問老板要兩個,裴灼還不讓。
“不用,又不會嫌棄陳漾老師。”
裴灼說罷就抽出陳漾手里的勺子,挖了一大口地瓜肉塞自己嘴里咽下,唇角彎起,看著陳漾說:“是挺甜。”
“哦。”
陳漾眼睜睜看著自己剛才還用過的勺子被裴灼放進嘴里,輕輕抿了下唇邊,耳根子稍稍泛紅。
[間接接吻!嗚嗚嗚裴狗你出息了!聽我的下次直接親好嗎?]
[我就說!曖昧值拉滿!這小情侶才有的氛圍真是!]
[哎呀呀~裴狗這個“甜”非常一語雙關呀~]
[嘿嘿嘿沒錯~漾漾老婆超甜的喔!]
陳漾很肯定裴灼就是故意的,因為這人只用勺子吃了一口,剩下的都大口大口咬掉了。
裴灼撩撥人的心思就智總是……明明能讓人看出來,卻不好說出口。
陳漾在他面前吃過很多癟,還跳過幾次語言陷阱,每次都說不過,也躲不過。
真是太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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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媒校門口保安是位面容嚴肅的中年人,看到是裴灼要帶人進學校之后就給放行了,還順便給自己女兒要了個簽名。
陳漾有點小驚訝:他們居然還真是靠裴灼刷臉。
“厲害吧?”裴灼挑眉。
“厲害。”
就連整個節目組都跟著沾光,沒有提前跟校方預約都能直接跟進去。
這個時間是上課點兒,校園里還算安靜,陳漾一沒來過二不認路,只能裴灼帶他去哪他就去哪。
他跟著裴灼轉了很多地方,去了裴灼之前偶爾住一晚的宿舍樓下,經常去打球的體育館、小型射箭館、游泳館,上過課的學院門口,還看了掛在校榮譽欄上裴灼的照片。
照片估計是畢業不久前拍的,和現在的模樣看起來沒什麼太大差別。
非要說的話,可能現在會更成熟一點,好像也更帥一點,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裴灼本人就在他身邊的緣故。
后來陳漾不想走了,裴灼就帶他坐校園里晃晃悠悠的小校車。
“不用刷學生卡嗎?”陳漾問。
“可以微信支付。”裴灼一臉可惜的樣子:“這次可不能刷臉了,司機只認錢,不吃我這一套。”
陳漾被他的說法逗笑:“我來付吧,你都請我吃烤地瓜了。”
“那不行。”裴灼一口回絕。
他就不可能讓陳漾花錢,一毛都不行。
一塊錢可以坐校車繞校園內圍一圈,陳漾看了一路的花草樹木,生氣勃勃的,看著特別放松。
中心還有座“山”,當然不是他們之前爬的那種,這山幾乎沒什麼高度,更像是一個土坡,上面種了很多樹,開滿了粉白色的小花,風一吹就飄飄揚揚落得滿地都是,氛圍浪漫。
邊上還有幾條小路,陳漾扒著窗戶問裴灼:“從那里可以進去嗎?”
“可以。”裴灼在他身后側身,幾乎將人虛虛圈在懷里,目光閃爍:“你想去?”
“有一點想,但還是不去了。”陳漾說。
裴灼有點可惜:“好吧。”
人類對未知的事物總是充滿好奇,陳漾感覺里面好像神神秘秘的,又繞了半圈之后還是沒忍住問:“這座山是干嘛的啊?”
裴灼看他一眼,慢悠悠地講起了學校傳聞:“據說很久以前是墳地,現在嘛……晚上人也挺多的。”
“情侶約會嗎?”陳漾懂了。
“嗯?你知道?”
“我們學校也有類似的地方。”
“那去過嗎?”
“有路過幾次。”
裴灼點頭,心里竊喜,嘴上翻譯了一下:“陳漾老師沒約會過。”
陳漾:“……”
他看了眼周圍一圈的工作人員和攝影機,十分有骨氣但卻很小聲地回了句:“但是你來之前我和謝醫生約會過兩次。”
陳漾說著,在裴灼面前伸出兩根手指。
裴灼先是一噎,隨后立刻抬手把陳漾的手指按了回去,寬大的手掌輕輕裹住拳頭,兩個人不同的體溫隨著皮膚接觸而互相傳遞。
陳漾愣了下,沒感覺這樣的接觸有多難受,聽見裴灼懶懶地說了句:“過兩天都補上。”
陳漾:“…我不是那個意思。”
“知道。”裴灼的臉皮堪比三尺城墻:“我愿意這麼理解。”
陳漾直接沒話說,手腕動了下,裴灼的手順勢下滑輕輕握住他,偏頭看著陳漾詢問:“牽一會兒?”
“哦……”陳漾心跳有點快,一時也分不清是因為病還是裴灼,指尖輕動兩下,沒拒絕。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治療”了,陳漾心想:效果還挺好的。
可直播間的觀眾可不知道兩人大半夜里還拉過很久的小手,冷不丁一看到,直接就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