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從車子里走出來的正正就是奧斯汀。
云辰好奇地說:“奧斯汀,你也住這兒?”
奧斯汀笑著回答:“是啊。”
云辰狐疑道:“你該不會是故意選址在這兒,想和我們做鄰居吧?”
“是啊!”奧斯汀大方地承認了,“不然呢?我可從來沒住過這麼小的房子。”
“從來沒住過這麼小的房子……”云辰還記得自己剛搬進來的時候快樂得像飛進森林里的小鳥。
但同樣的戶型,奧斯汀卻覺得自己住進了白鴿籠……
云辰只能感慨這個世界的貧富差距真的太夸張了。
奧斯汀并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拉仇恨的話,只又對云辰說:“你們要不要到我家來吃飯?我親手給你們做。”
“親手?”聽到這話,云辰更覺得不可思議,“你還會做飯?”
說實話,看奧斯汀這嬌生慣養的模樣,別說親手做飯了,云辰懷疑奧斯汀連用紙擦屁股都不一定會親手。畢竟,羅莎家的asshole肯定是從小就用智能馬桶的尊貴asshole。
奧斯汀卻一臉驕傲地回答:“我當然會做飯,你別小瞧人了。”
云辰狐疑地看著奧斯汀:“我知道你能做飯,但那飯能吃嗎?”
聽到這話,奧斯汀大感受辱,不悅地說:“我的廚藝可是廣受好評的!你不信,可以來嘗嘗!”
“信,我當然信。”云辰滿口答應,“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奧斯汀抿了抿嘴唇,說:“我看你就是不信……不行,我一定要證明給你看。今晚……今晚你們就過來我家吃我做的飯!”
云辰擺手說:“不好意思,我有住家菜要吃呢。像我這種好男人,胃部沒有留給別的男人做的飯的空間。”
奧斯汀聽了一愣,然后笑道:“哇,你們真是太恩愛了。
”
聽到這話,云辰倒不好意思了起來。
與奧斯汀道別后,云辰回到家里,迎接他的是熱情的萌萌。萌萌的毛茸茸的身體圍繞在云辰身邊,蹭來蹭去,歡快地求摸摸。實在是盛情難卻,云辰只好先摸兩把萌萌的大腦袋,然后才去廚房看危衡。
廚房的空氣里早彌漫著濃濃的香味。
只見危衡拿著鋼刀將案板上的白豆腐切成薄薄的一塊塊,又將一塊塊的豆腐片兒切成一條條豆腐絲,絲絲細膩綿長,這刀功之驚人,讓人懷疑他軍校其實是當了十年廚師。
云辰站在灶臺旁邊,對危衡說:“我回來了。”
危衡溫聲答:“你回來了,老婆。”
云辰每次聽見危衡字正腔圓、鄭重其事地口稱“老婆”,便會忍不住心跳加速、面頰發熱。現在他知道是為什麼了。
因為他喜歡危衡。
因為他害羞了。
這種清醒讓云辰如海上小舟一樣搖擺不定。
“怎麼總是這樣叫我?”云辰嘟囔道。
危衡答:“因為得了你的許可。”
云辰愣住不說話。
看著這個在認真做菜的男人,云辰真是說不出的復雜感受。
無論從什麼方面來說,危衡都是一個很好的丈夫。云辰相信這一點。然而,云辰又清醒地認識到,危衡并不真正以“丈夫”的身份來做這些事。
與其說危衡在充當一個好丈夫,不如說是在充當一個好的伙伴。
如湯校長所言,危衡和云辰是被契約婚姻維系的合作伙伴,當然,他們之間也必須存在親密感。這種親密感卻與愛情無關。
事實上,危衡這個人看起來就與愛情無關。
云辰呆呆地看著危衡。只見危衡仍熟練地進行著烹飪,他把細細的豆腐絲放入備好的高湯湯鍋里,快速燙熟,撒進去準備好的蔥花、蒜末和鹽調味。最后,他把高湯豆腐絲盛到一個帶巖石紋理的啞光湯碗里,點綴了裝飾性的鮮花,那叫一個色香味俱全。
做完一道菜,危衡轉頭去看云辰,似乎在等云辰一如既往地展現贊賞之色。然而,云辰還在重塑世界觀,一下無心欣賞危衡的菜肴,神情游離。發現云辰的心不在焉,危衡頓感失落,這是他作為家庭煮夫的重大挫敗。
危衡便問道:“你是對菜式有什麼意見嗎?”
“不。沒有。”云辰忙說,“這個很好。”
“因為你看起來像是在思考別的事情……”危衡低聲說。
云辰連忙回答:“我……我是剛剛……”云辰閉了閉嘴,又搪塞道:“剛剛看到奧斯汀了。原來他也住這兒,你知道嗎?”
“我知道。”危衡回答。
云辰吃驚:“你知道?”
危衡道:“能搬進這個住宅區的住戶都必須經過申請和審查。”
云辰還真不知道這事。但仔細一想,這個是軍部福利房,說不定住了不少現役或退役的重要將領,要嚴格審查也不奇怪。云辰又說:“他剛剛邀請我們去他家吃飯。他說他會做飯。”
危衡心下一暗:老婆是想去別人家里吃飯,所以不重視我的廚藝了嗎?
這位人間兵器開始盤算是否需要去奧斯汀家里砸爛他的鍋。
不過,接連幾天奧斯汀都沒能抽出時間來發揮他的烹飪技藝。
羅莎夫人非常希望他能夠專注于學習管理一家公司的事務,因此逼迫他參與公司事務中去。
奧斯汀被迫奔波于公司的工作崗位上。他感到十分苦惱,嘴里念叨著:“朝九晚五啊!朝九晚五啊!這簡直就是現代社會的一種刑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