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艸!破防了!】
【啊啊啊啊——咽回去、給我咽回去!!】
【這什麼fg?!!快給我拔了、拔了啊!(抓起人來瘋狂搖晃)】
……
彈幕這些猜測讓郭旭的情緒漸漸焦躁起來,但是真正讓他破了大防的,卻是接下來彭大錘的一句話。
彭大錘:“咱就是說,現在挖這麼深,別說埋一個人,就是埋四五個都夠了。”
郭旭猛地轉頭,差點扭了脖子。
他鎮定好一會兒,才顫著聲開口:“……埋、人?!”
彭大錘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他撓著頭疑惑,“不是埋人嗎?”
他抬頭比劃了一下這坑的長寬,道:“這不就是棺材的大小嗎?”
郭旭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栽過去。
【艸!!!】
【別啊!!不要啊!!!】
【這什麼鬼故事!我不聽我不聽!!】
郭旭到底也沒有摔下去,而是被彭大錘拎住了后衣領子占了穩。
后者一著急,又忘了稱呼了,“小神仙,你咋了?”
郭旭也顧不了那麼許多,站穩之后,反手抓住了彭大錘,急聲,“我得去洛城!!!”
彭大錘愣了一下,旋即狂喜。
他就說,挖坑果然是仙師給他設下的考驗!!他現在通過了這個考驗,仙師準備帶他去干一番大事業了。
洛城有什麼大事業?當然是史煜啊!
賊子,爾等著!!老子這就去取你的項上人頭!!!
*
郭彭二人到底沒走成,就在二人準備收拾行囊的時候,談自非回來了。
不止人回來了,背上還背著一口棺材。
郭旭本來看到人之后大松了口氣,但是看見便宜哥背上棺槨之后,松的那口氣又僵在了臉上:已知他便宜哥是去洛城找親弟弟的,現在人沒有找回來,背回來一口棺材,這意思真是相當明顯了。
郭旭想要上前安慰兩句,但是看著后者那過于平靜的表情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他這會兒恨不得這個便宜哥有什麼激烈的情緒反應,這過度平靜的模樣,反倒叫人瘆得慌。
郭旭最后也只干巴巴地擠出了句“節哀”,一路僵硬地領著人走到了挖好的坑旁邊,遠遠地看著他哥一抔一抔地埋土。
郭旭很愁:他哥這表現,該不是打算跟著親弟一塊兒去了吧?
彭大錘很愁:他好不容易完成了仙師試煉,仙師準備帶他去洛城了。結果有人捷足先登,先一步完成了任務,仙師還會收他嗎?
談自非也很愁:這個坑挖得也太深了,旁邊連個鐵鍬都沒有,他光拿手填,得填到什麼時候?
……
旁觀的彈幕一開始也是和郭旭一樣、安靜如雞的看著,過了好一會兒,總算反應過來自己是能說話的,開始干巴巴地安慰。
【哥哥別難過了,弟弟他只是睡著了】
【嗚嗚嗚嗚,哥哥不哭】
【看看之后史料上記的戰亂,那麼多殺人魔王、暴君屠夫,屠城都是小意思,這年頭活著和死了真不知道哪個更好,弟弟他這是早早投胎轉世,去太平年代享福了】
彈幕你一句我一句、說著當事人看不見的安慰,一直到談自非埋完了土,在墳前叩拜行禮。
【我怎麼覺得有點怪,這不像祭拜弟弟吧】
【+1,有點像是拜長輩】
【完了完了,哥哥該不是太傷心、人都錯亂了?】
郭旭被彈幕說得人也緊張起來,不由往前走了幾步。出于對亡者的敬意,他也跟著談自非的動作磕了一個。
身后的彭大錘自然亦步亦趨、有樣學樣,只是一邊磕一邊心里犯嘀咕:看仙師這反應,這里頭埋得也不像是史煜啊。既然不是史煜,那這是什麼人?……等等、如果不是史煜的話,那他是不是還有機會通過試煉?!
彭大錘突然悟了:這個肯定也是仙師試煉的一環!!這必定是在考驗他的心性!
這麼一想,他磕得越發恭敬謹慎、誠心誠意。
終于走完流程,準備起來的談自非:?
當他冒出這個問號的時候,不是覺得自己有問題,而是覺得這個世界有點問題。
這破游戲怎麼回事!
每次他祭拜角色卡親屬的時候,總有人比他更真情實感、真心實意!這是什麼意思?是在嘲諷他不盡心嗎?!
已經起來了一半的談自非又跪了回去。
不就是角色扮演麼?!不就是“哀痛欲絕”嗎?!
他必不可能輸!!
*
雖然過程一波三折,但談自非總算讓原主的祖父入土為安。條件所限,想走完這會兒正經的喪葬儀式是不大可能了,但是談自非還是入鄉隨俗地換上了孝服。
守孝從來都是為尊者守,就連彭大錘都猜到了安葬的那位應當是長輩,但是對這會兒的禮儀一知半解、更兼之被談自非忽悠瘸了的郭旭和彈幕還沒有意識到問題,仍舊一個個地在嚎【他果然好愛弟弟啊】、【嗚嗚嗚,我磕的兄弟情be了】……
談自非:?
他琢磨著,自己也沒有費心思故意騙人啊。他這會兒都表現這麼明顯了,為什麼這些人還對死的是“弟弟”這件事這麼深信不疑?
……
不管怎麼樣,洛城事了,三人開始考慮接下來的行程。
彭大錘得知回來的人是仙師的兄長后,已經重新收拾好心情,當機立斷地表示:“小先生去哪兒我去哪兒!一定為先生效犬馬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