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十五分鐘后,夏帆給蘇折寒發。
“好,麻煩了。”蘇折寒盯著屏幕里已經睡得很沉的路徐,心情稍微輕松了些。
五分鐘后,蘇折寒聽到路徐那邊有些腳步聲,很快,路徐側后方的門板被打開,夏帆和一名服務員出現在了鏡頭里。
“你快把他帶走吧,醉成這樣了都!”服務員忍不住吐槽,又彎下腰來和夏帆一起把路徐架起來。
路徐被架起后很乖順地靠在了夏帆懷里,夏帆半抱著他,俯身拿過他的手機,那邊的蘇折寒還未來得及出聲挽留,夏帆便利落地掛了視頻通話。
蘇折寒在柏林咬牙切齒卻什麼都做不了,他知道夏帆會把路徐安全地帶回去、甚至幫他清潔,但越這麼想心里越憋屈,正牌男友看著呢你抱他干嘛?!
蘇折寒這天鴿了同學的球局,在屋子里轉來轉去轉了快一個小時,終于再次收到了夏帆的消息:“到宿舍了,路徐已經睡在床上了。”
夏帆還拍了張照片過來,照片里床頭柜上有一杯快見底的水,路徐衣服換了、干干凈凈的,乖乖地蓋著被子酣甜地睡著。
照顧得非常完美,但更讓蘇折寒耿耿于懷自己為什麼不在路徐身邊。
“謝謝,回去請你吃飯。”蘇折寒給夏帆發。
“不用。”夏帆依舊高冷地回復,然后他退出和蘇折寒的聊天框,看到列表里源源不斷有未讀消息的某個框,他點開,童淇分享了他和室友的夜宵照片:“你是不是睡啦?我跟室友出去燒烤了。”
照片里童淇和他的某個室友勾肩搭背,一人一根羊肉串,笑呵呵地看著鏡頭。
“沒睡,在給路徐洗臉。”夏帆發了消息便沒再看童淇接下來的滿屏問號,他放下手機,把燒好的水和冷水調了下,浸了毛巾給路徐擦臉和手。
隔天路徐睡醒的時候頭疼得幾乎要爆炸,四肢百骸感覺動彈不得,一直緩了了快半個小時才扶著頭坐起來,陽光從窗戶里灑進來,路徐漸漸想起昨天發生了什麼。
那家電動車廠和工廠簽了訂金合同,好像是,一千六百萬買廠房。
路徐混沌中雀躍了一下,在空曠的宿舍嘿嘿笑了兩聲。
工人們不用失業了,而且自己還有銷售提成。
路徐把床頭的水喝了之后慢慢爬起來,先去洗了個澡才想起來看手機,手機里消息不多,廠長讓他今天好好休息、蘇折寒問他有沒有睡醒,醒了給他打電話。
這會兒是上午十點多。
蘇折寒應該還沒睡醒,路徐便沒打,只發現今天凌晨自己給蘇折寒打了通視頻電話,足足快一個小時。
路徐完全斷片兒,不知道自己打過去是干嘛的。
簡單洗漱和收拾之后路徐準備出門吃飯,剛穿好鞋宿舍的門便被打開,夏帆手里提著從食堂打包來的飯菜,看到路徐后愣了下:“你醒了?”
說著他把飯菜遞給路徐:“給你打的。”
路徐意外地接過飯菜,這才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昨晚是怎麼回來的。
“謝謝,我昨晚自己回來的?”路徐問。
夏帆搖頭:“我去接你的。”
“你去接的?”路徐不解。
“嗯,蘇折寒給我發了信息。”夏帆把手機拿出來,直接給路徐看自己和蘇折寒的聊天記錄,里面還有蘇折寒截給夏帆看的視頻截圖。
自己坐在廁所隔間里,睡得不省人事。
路徐愕然地看著那截圖:“我喝成這樣啊...”
“對。”夏帆篤定:“感覺快酒精中毒了。”
路徐:......
等柏林那邊快八點的時候,路徐掐準時間給蘇折寒打了電話,蘇折寒幾乎瞬間接了,看著已經清醒的人終于松了口氣。
“以后這種應酬不準再去了。”蘇折寒語氣嚴苛、神色嚴肅。
路徐嘴角抿了下:“廠子賣出去了,應該不會有這樣的應酬了。”
“應該?”蘇折寒瞇了瞇眼睛,精準地捉住路徐的語言漏洞。
“唔...昨晚我們說什麼了?我看打了快一個小時視頻。”路徐生硬地轉移話題。
蘇折寒無奈,只得由著他轉:“說你要給我買機票。”
路徐眼睛一亮:“對,我想起來了!”他控制不住笑意:“我有提成,你哪天回來,我給你買。”
蘇折寒看著無論是醉還是清醒,提到這件事都忍不住開心的路徐,恨不得穿過屏幕去揉一揉他:“12月19號,不過這次的我已經買好了。”
“買好了啊。”路徐聳肩,他點點頭:“那你去德國的那張我買。”
“這麼想給我花錢?”蘇折寒勾唇。
路徐點頭:“嗯,我留了媽媽和弟弟的生活費,到年底都有剩不少。”
“行,那等我回來請我吃飯。”蘇折寒盯著笑吟吟的人,舍不得挪開目光。
“好呀,想吃什麼都可以。”路徐把手機架在電腦邊上,一邊工作一邊和蘇折寒聊天,像蘇折寒離開后的每一天那樣......
十二月轉眼便到了,19號是個周二,蘇折寒把航班信息給路徐看過,他是19號深夜到寧江。
路徐跟主任請了假,買了周二一大早去寧江的火車票,周二不到六點就爬起來去趕火車了。
路徐這次去接蘇折寒沒告訴他,他想給蘇折寒一個驚喜,更多的是他好想見蘇折寒,想在他抵達國內的第一時間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