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徐的臉紅得幾乎要被蘇折寒說得滴血,他一點不敢想昨晚他們做了些什麼,又做了多久......如果說第一次是試探,那這一次、蘇折寒簡直就是在發瘋,而自己也陪著他,發了瘋。
路徐別過臉,略過蘇折寒看向另一張床,床上干干凈凈,床單和被子都不見了。
“我收拾了。”蘇折寒一早便把房間里被弄臟的東西收拾了,還去了趟路徐的宿舍,找到上回自己在寧江買的藥膏:“藥也給你上過了。”
蘇折寒抱了抱路徐:“今天哪兒都別去了,我去拿飯。”
路徐眨了眨眼,沒不聽話,蘇折寒去拿吃的時自己從床上坐了起來,蘇折寒沒給他穿衣服,低頭一看渾身都是痕跡,又頭疼起來。
現在正是一年里最熱的時候,他穿外套、把自己包成粽子大家一定會懷疑,而且就算穿外套,手腕上的咬痕也不可避免會被看見。
蘇折寒端著午餐過來時莫名其妙被路徐瞪了兩眼:“怎麼了?不愛吃這些?”
路徐伸出手:“這些怎麼辦?”
蘇折寒盯著路徐指著的那塊咬痕,眸中有一瞬間的狂熱,假裝聽不懂地把小餐桌放到床上:“什麼怎麼辦?”
“見不得人。”路徐幽怨道。
蘇折寒被小線長可愛到,又湊過去親了親:“本來也不想讓你見人,正好,你不是有個辦公室嗎?這幾天就呆辦公室里,別去車間了。”
路徐被蘇折寒遞上勺子,舀了勺粥放嘴里嚼,嚼了半天咽下去不情愿地點點頭,只好這樣了。
“所以,小路徐。”兩人安靜溫馨地吃完飯后,蘇折寒驟然緊張起來,他得確定一事兒。
路徐抬起頭,精神好了不少,眼睛亮亮地看著蘇折寒。
“是、又愿意和我在一起了嗎?”蘇折寒神色沉靜凝重,目光發緊地注視著路徐。
路徐看了會兒蘇折寒,然后低下頭,無所謂地搖了搖頭:“沒有。”
蘇折寒一瞬間無數個問題迸出來,但語言系統驀地紊亂,什麼都說不出來。
房間里安靜了會兒,蘇折寒努力維持著聲音的穩定,終于問了出來:“那我們昨晚...算什麼?”
“喝酒了。”路徐有點理直氣壯。
“酒后亂性是吧?”蘇折寒氣得哭笑不得,點頭幾乎點下淚來:“好,我接受。”
路徐看蘇折寒的樣子實在不算是好,他嘴角動了動,還是開口道:“我還沒想好。”
“嗯,我不急。”蘇折寒強迫冷靜下來:“不過、在你想好之前,酒后亂性的對象,只能是我。”
“...不會有下次了。”路徐不好意思地鼓了下嘴。
“早上我去你宿舍拿藥膏,看到那大學生跟夏帆睡一起。”蘇折寒危機還沒解除,立馬加強警報。
路徐疑惑而愕然地看向他,他開始擔心自己昨晚答應童淇答應得太草率。
“是單純地睡在一張床上、但我覺得,也沒那麼單純。”蘇折寒解釋。
路徐松了口氣:“可能夏帆不知道他住哪間房,又不好讓他睡我的床,就兩個人擠一擠了,很正常的。”
“正常嗎?”蘇折寒挑了下眉。
路徐點點頭:“以前我和別人三四個擠一張床。”
“...三四個?”
“嗯。”路徐早年打黑工的時候沒有宿舍,就跟人家擠青旅,三四個人付一個床位費,反正他那時候又瘦又小,什麼地方都擠得進去。
“被吃豆腐沒?”蘇折寒問。
“大家白天都干得快累死,基本上倒頭就睡,還有空吃豆腐啊,好無語。”路徐忍不住吐槽。
所以路徐對自己現在的生活已經太滿意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更不敢想和蘇折寒重新在一起之后的即將改變的種種。
“也是。”蘇折寒輕聲呢喃:“沒事,我家床兩米五,以后你不用跟人家擠了。”
路徐有點不想理蘇折寒天馬行空的思緒,便掏出手機看信息,不再說話,看了會兒忽然睜大眼睛,他把手機往被子上一按:“白霜...被打了?”
蘇折寒頓了頓,似乎花了點時間才想起這事兒:“啊,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這事好像是昨晚發生的,但昨晚他們都在團建,就算知道的也沒空分享,過了一夜大家都清醒之后便飛速傳播起了這個八卦。
白霜前幾天被分配到三線做工人,就是莊含柔和向洲所在的那個車間。
車間的大家早早習慣了大學生和管培生到了車間不大能干活,畢竟都是知識分子,廠里領導也默許不給他們什麼活兒干,輪個崗、做個樣子,半個月也就過去了。
但白霜到了三線表現得很積極,似乎是真的把做件當成工作在做,第一天大家還挺欣賞她這個寧江來的高材生,但這天晚上數件的時候,她陪著線長留下來數,把自己的件多記了幾十個。
這種事在線上經常發生,線長看白霜這天表現挺好,便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但第二天白霜就沒有第一天那麼勤快了,只跟著線長和副縣長一起進出,雖然只認識了一天,但好得像認識了一年。
大家也納悶兒,但也沒誰特地因為這事兒去研究過。
緊接著第三天、第四天,白霜基本已經不干活了,也沒像一開始對大家那麼熱切殷勤,直到周六晚上大家數周件,發現白霜一周的件數居然比線上速度最快的熟練工還要多了整整五大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