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在談。”蘇折寒回答得自然,他早早吃飽,也擱下了筷子。
李落云點點頭:“唔,那是有在接觸什麼人嗎?之前不是都無縫銜接麼?”
蘇津南聽到這話后很嫌棄地看了蘇折寒一眼,又嘆著氣搖搖頭,大有覺得世風日下的意思。
“媽,您哪兒聽來的小道消息,我正常都有一兩個月空窗期來著。”蘇折寒笑道,他停了下:“就是最近對于戀愛有了新的思考,不打算像以前那樣胡來了。”
李落云眉頭一蹙:“新思考?”
蘇折寒聳肩:“還沒想明白呢,等想明白了跟你聊。”
說著蘇折寒起身,在李落云若有所思的目光下離開了餐廳。
“他想干嘛干嘛,別管了,翅膀硬了管不動。”蘇津南還在生蘇折寒的氣,破罐子破摔地跟李落云道。
李落云只搖搖頭,意有所指道:“我有點擔心...”
“擔心什麼?”
李落云嘆了口氣,她搖搖頭,這事兒跟蘇津南說也說不明白,她的第六感向來準確,只是希望這次蘇折寒也就是圖個新鮮,像以前那樣玩玩鬧鬧幾個月作罷。
蘇折寒在寧江陪了父母大半個月,兩位老人家的情緒逐漸穩定,對自己的不滿也被時間沖刷,一轉眼便到了蘇津南又要回項目的日子,他這次去只需要在項目里呆兩個多月,而后跟他的那些學生一樣休一個暑假再去。
送走蘇津南后,蘇折寒又把母親送去了任教學校所在的城市,李落云有意安排了兩個音樂劇班的女生陪著自己和蘇折寒在城里玩了兩天。
蘇折寒還是從小到大那副紳士又來者不拒的模樣,和女孩們相處得融洽親近,盡管沒生出別的情愫,但看起來還是對女孩兒感興趣的。
這讓李落云放下些心,等自己在這邊安頓好后便讓蘇折寒回了寧江。
蘇折寒回去后幾乎沒在寧江逗留,拿了個行李便馬不停蹄趕往北海。
隔天傍晚七點出頭,天空剛剛黑透,正在車間的路徐接到了蘇折寒的電話,兩人這些天一直在微信聊天,很少通話,路徐有些訝異地拿著電話出門,在廠區內百無聊賴地走著:“喂?”
“在哪?”蘇折寒的聲音聽著微啞,不知是剛睡醒還是怎麼。
“在廠里。”
“我寄了個東西回來,現在在停車場,司機等著走,你方便幫我拿一下嗎?”蘇折寒說得正兒八經,路徐不疑有他,滿口答應著朝停車場走去。
“哪輛車?你讓司機按個喇叭。”路徐很快到了工廠停車場,場邊只有零星幾個路燈,整片停車場大部分都是黑漆漆的。
“嘀——”停車場某個角落響起尖昂的喇叭聲,路徐順著聲音小跑過去,邊喘邊問:“是什麼東西啊?很大嗎?我是不是要去拿拖車?”
“挺大的。”蘇折寒道:“你看到一輛銀色的車了嗎?”
路徐站定在那個角落,他打開手電筒,終于看到一輛和周圍其他車子畫風格格不入的嶄新的銀色SUV:“看到了。”
“嗯,去開門,東西在里面。”蘇折寒道。
路徐準備讓司機幫自己把東西搬下來,如果真的很大他一人也拿不了,這麼想著路徐便上前,拉開離自己最近的副駕駛門。
車門被打開的瞬間車中的光線徐徐泄了出來,路徐瞇了瞇眼,兩秒后才看清車里坐著的人。
蘇折寒坐在駕駛室里,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拿著手機,朝路徐淡笑著眨了眨眼:“跑得挺快。
”
同樣的聲音從電話聽筒里傳出來,路徐愣愣地看著時隔一個月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好久沒有反應。
“小路徐。”蘇折寒眼底微青,看起來有些疲倦:“別發呆,幫我拿行李,開了一天一夜的車快困死了。”
路徐咬了咬嘴唇,在蘇折寒再次催促時才動起來:“哦...好。”
路徐的動作忽然快起來,然后越來越快,每一步都透著雀躍,他從后備箱把蘇折寒的行李箱拿了下來,又把副駕蘇折寒的電腦包背在身上,一切都拿完后蘇折寒也下了車,靠在車身上看著他。
“回宿舍嗎?”路徐的眸子在微光下發亮,仰著頭歡欣地問蘇折寒。
蘇折寒朝他點頭:“我來拿。”
“我拿,不重。”路徐連人帶行李往后縮了一步,而后快步轉身朝干部宿舍樓走去,生怕蘇折寒突然反悔不讓他把行李拿走了。
蘇折寒靜靜跟在路徐身后,盡管疲憊,整個人卻生出某種塵埃落定的安心,兩人一前一后走著,周圍只有行李箱拖地的聲音以及腳步聲,和廠區里時不時響起的雜音一起,為這個久別重逢的夜晚譜出一曲獨特難忘的樂章。
“開車來的?”上了電梯后,路徐總算有條件打量蘇折寒臉上的疲態。
“嗯。”蘇折寒喉結動了動,他垂眸和路徐對視:“黑眼圈很重?”
路徐斟酌著搖搖頭:“為什麼不坐火車?”
“不方便。”蘇折寒隨口道,要不是上次趕時間,他上次也會開車過來。
12樓很快到了,路徐邊關心蘇折寒這一路怎麼來的邊催促他趕緊睡覺:“前兩天太陽特別好,我就把被子墊子都曬了一遍,現在還能聞到陽光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