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波因禍得福了,胡萊記大功(狗頭)】
【笑死,胡萊看奚翎風評逆轉不得氣死?】
……
看到這里,胡萊不僅徹底氣清醒了,胸悶氣短心臟嘭嘭狂跳,恨不得現在就把奚翎小狼狗翻墻照發出去!
因為火炕修好了,房主大娘睡前特意幫他們燒得熱熱乎乎,奚翎這一晚睡得特別沉。
他又夢到了那個小男孩。
這次的視角比較特殊,小少爺被老管家帶到結了冰的河邊,他則躲在不遠處的枯樹后面偷看著。
老管家脊背微彎,看起來低眉順目的,躬身和小少爺低語了幾句,他聽不清,不過緊接著便看到小少爺抬腳踩上岸邊的冰層。
夢中的他清楚這時候的冰已經化得很薄了,哪怕只是個半大孩子依舊會掉下去,他立即沖了出來想要阻止,但小少爺還是先一步掉進冰冷的河水中。
小身體直挺挺的墜進河中,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直到看到他眼底才出現一絲波動,不過也很快消失了。
老管家將他攔住,告訴他小少爺在進行一種特殊的鍛煉方式,小男孩也點點頭,稚氣未脫的聲音毫無起伏地應道:“我習慣了,感覺不到冷。”
夢中的他是個從未走出山村的小蘿卜頭,對老管家和小少爺都有著天然的崇拜和信任,即便無法理解還是選擇相信。
老管家知道小少爺會按照夫人吩咐在水里待足時間便走了,小奚翎則穿著薄薄破破的小棉襖守在一旁,片刻后又噔噔噔跑回家拿了一個馬口鐵的小破罐子,一根簡易的手工釣竿。
小少爺在冰水里練功,他就在一旁的冰面上砸了一個新洞,開始用罐子里已經發酵的雜糧米打窩釣魚。
他不理解小少爺的行為,但他想等小少爺上岸后可以給他燉一小罐熱乎乎的魚湯。
之前弟弟不小心掉冰河里,娘就是這麼做的,弟弟喝了一大碗香噴噴的奶白魚湯,出了很多汗,第二天就好了。
小少爺始終保持著面無表情,仿佛摒除了一切感官,直到奚翎真的釣上一條巴掌大的小魚。
然后看著奚翎將罐子在冰冷刺骨的河水里清洗干凈,又跑到稍遠些的位置打了半罐干凈的河水,架在小火堆上,將沒有經過任何處理的小魚直接丟了進去。
小奚翎煮啊煮,發現魚湯越煮顏色越深,完全沒有一丁點變成奶白色的跡象。
他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但牛已經吹出去了,等小少爺上岸后披上老管家留下的厚毯子時,面對的就是一罐棕黃中透著一抹詭異綠色的魚湯。
小奚翎抿了抿唇,薅了把耳后的碎發,還是鼓起勇氣指著魚湯說道:“這是我娘的驅寒秘方,你快喝了,喝完就不會感冒了。”
小少爺深藍的眼珠子罕見流露出復雜的神色,片刻后落在奚翎手上被燙出的紅痕,還是把模樣詭異的魚湯接了過來。
小少爺對食物一向沒什麼特別的喜惡,只當成是生存所需,仆從們擺什麼他吃什麼。
看著奚翎眼底的一片赤誠,小少爺仰頭灌下一大口黃綠色湯汁,緊接著一股奇異至極的味道轟向他的全部味蕾。
小少爺受過嚴格的禮儀訓練,捂著嘴躬身彎腰,另一只小手緊緊摳在膝蓋上緩沖了好半晌,才算將一口炫下的半罐子湯順利咽下,眼角都因過度隱忍飆出淚花。
“味道怎麼樣?”
但當他對上奚翎充滿期待的目光時,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沒有直接說什麼,畢竟這的確很難評價。
片刻后,小少爺淡淡開口:“你嘗嘗。”
奚翎將頭搖成撥浪鼓:“看著就不好喝,我沒掉水里就算了。”
小少爺:“……”
他第一次沒忍住帶著情緒反問:“你知道不好喝還給我喝?”
奚翎對著手指,眼尾微垂:“我不是怕你感冒麼……”
兩只小蘿卜頭又嘀嘀咕咕了些什麼,小少爺不知怎麼想的,咬牙把剩下半罐子魚湯也一口灌下。
然而第二天他還是病倒了。
高燒斷斷續續燒了三天,等他總算退燒清醒過來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守在他床邊眼淚汪汪的小奚翎。
“嗚嗚嗚你終于醒了嚇死我了……”
“別害怕,我沒事。”小少爺咳了咳嘶啞的嗓子,“魚湯沒用,以后別做了。”
……
奚翎醒來后靜靜望著屋頂,在昨夜夢境還殘留少許的時候,努力回憶著之前的夢境,但卻一無所獲。
他甚至還記得自己上一次夢醒時曾復盤過一遍,打算將夢中的回憶牢牢記住。
然而夢中重要的記憶碎片還是如流沙般快速消逝,他只能隱約知道,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隨著這些記憶碎片被一起遺落在他的記憶長河中。
但相較于剛失去記憶的那兩年,奚翎已經明顯感覺到他在不斷靠近那些模糊不清的記憶,希望有一天他能將全部的記憶碎片都記起來。
早餐,房主大娘又按照昨天的規格給兩大兩小安排了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