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她今天只戴了一條手鏈,趁著兩位警察都在盯奚翎和孩子的工夫,田媽假借抓癢抬手將手鏈丟進內衣里,想他們也不敢讓她脫光了搜。
至于其他從「奚翎」身上撈到的東西,早被她妥當地安置起來了,兩人的交易本就是避人耳目暗中進行的,更不可能留下其他證據。
思及此,田媽緊繃的心緒瞬間平復下來。
她再一次拿起茶杯啜飲起來,等奚翎走到跟前才緩緩放下茶杯:“報警抓人是要講證據的,夫人想怎麼冤枉我這個老婆子?”
奚翎看著田媽寫滿自信的老臉,就想左右開弓先乓乓給她兩拳,但法制社會顯然是不允許的。
他壓了壓心里的火氣,按照不久前想好的對著男警察胸前的記錄儀開口道:“一件一件來。”
奚翎讓保姆把孩子腰上的掐痕展示給警察,果不其然被田媽第一時間用失手開脫了。
保姆又將不久前拍的照片拿了出來,田媽立即紅了眼眶:“天地良心啊!這孩子是我一手帶大的,比我的親孫子還親,我怎麼舍得讓他故意摔傷?!”
田媽砸著自己胸口,痛心疾首道:“小少爺先天不足發育遲緩,三歲了依舊吐字不清走不穩路,但醫生說了必須讓他多走多練,不然我哪里舍得喲!”
話沒說完,田媽已經老淚縱橫,再加上她本就長得面善,看起來格外有說服力。
警察想詢問保姆懷里的霍星眠,但這崽已經被嚇得渾身僵硬,緊緊縮在保姆懷中一動不敢動,完全無法配合,田媽余光瞥見心里就更得意了。
其他她沒法保證,但對這個一手帶大的小廢物,她還是能隨意搓圓捏扁的,哪怕對方想開口說些什麼,只要她一個眼神小廢物就會嚇得哭暈過去。
沒曾想奚翎根本沒打算在她虐待兒童上多糾纏,也清楚這些壓根沒法給這個老奸巨猾定罪。
奚翎清了清嗓子,端出電視劇里上位者的派頭:“少整哭雞尿腚這一出,我說你虐待兒童了嗎?你這麼跳是心里有鬼吧?”
奚翎的態度雖然有些浮夸,但范兒還是成功被他立起來了,就是略帶東北腔的口音令女警察大跌眼鏡。
這人是連變聲器一起卸了嗎?
她明明記得翻車視頻中「奚翎」故意夾出的氣泡音,搭配油臉油頭整個人油得渾然一體。
實際上是奚翎天天聽東北工友一口一個「翎砸」,潛移默化被傳染而不自知,一直自覺普通話十分標準。
奚翎繼續端著道:“田保姆作為專職照顧孩子的保姆,結果把我們孩子照顧得一身傷,實在太失職了……”
不等奚翎說完,田媽就叫了起來:“我是老宅的人,你沒資格開除我!”“第一,你的工資是走莊園的帳,我不能開除?老宅派來的也不行,請兩位警察幫忙作證田保姆有多麼失職。”奚翎說著豎起一根手指。
原身噶了,他穿過來肯定是要從新做人的,即便能直接送這老虔婆蹲大牢也要先切割一波。
雖然沒切實證據證明田媽虐待孩子,但也得把失職慢待的鍋給她扣穩了,提前預防一下老宅或是便宜老公為此嗶嗶賴賴。
田媽聞言就快把枯黃的眼珠瞪突出來了。
不僅是因為不能繼續撈錢,還因為再過五年她就能退休了,霍家的福利待遇極好,尤其是她這種在霍家干了一輩子的,退休金過萬,霍氏旗下醫療終身免費……
田媽想想自己失去的優渥待遇就心如刀割,但感覺心口緊的厲害怕自己犯病,田媽立即自我安慰地想她已經從「奚翎」手里撈到幾百萬的高奢珠寶,也不算虧。
沒曾想奚翎又豎起一根手指繼續道:“第二,需要你們走一趟云瑰麗都小區,那邊有一套田保姆孫子名下的房子,有人告訴我田保姆把贓物偷藏在那邊。”
田媽聞言大驚失色,她將這事藏得極其緊密,連兒媳都不知道她用孫子的名字買了一個小房子,給兒子的理由也是用積蓄給孩子攢個學區房。
她嘴巴大張就想否認,結果急火攻心來不及說什麼人就捂著劇痛的心口向后軟倒。
奚翎冷眼旁觀,對于犯病的田媽心里沒有一絲同情,大鵝怎麼叫的?該啊!
至于「告訴」他的人是誰,抱歉,怕對方遭到報復不便透露,他奚小翎只是個意外發現老仆真面目的有錢受害者罷了。
豪宅內兵荒馬亂了一陣,警察先將突發疾病的田媽送醫院去,同時還要對奚翎提供的地址展開調查。
原本是需要奚翎帶崽一起去警局做筆錄的,但奚翎和崽都沒吃飯,祖國的花朵可餓不得,便和警察商量等他們吃完飯,讓受驚過度的崽緩一緩再去。
而莊園里和田媽有接觸的保姆也要分批次去警局做筆錄,不過奚翎完全不擔心,畢竟田媽的兩把刷子都用在掩人耳目上了。
保姆們只知道田媽之前很是受寵,卻不清楚原身私下送了田媽多少獎賞,只有兩個人知情的交易,只要奚翎矢口否認,田媽就是板上釘釘的竊賊,還是偷竊數額巨大的那種,三年起步十年封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