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也依舊洗好切成小塊,從早餐開始,便開啟手把手喂飯模式,明明昨天夏稀還是自己吃的,今天又變成生活不能自理了。
他雖然無奈,但也無聲縱容著他的幼稚,因此賀明軒抱著鮮花果籃過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夏稀靠在江郁懷里,江郁跟照顧嬰兒似的,一口口喂他喝燕窩的場景。
“我又不是女生,干嘛老給我喝這個。”夏稀小聲抱怨著,但也聽話地張嘴。
“燕窩是促進膠原再生的,可以幫助傷口愈合,提高免疫力,有很多功效,不是只管美容的。”江郁語重心長地勸導著他。
他從國外訂了幾大盒的極品血燕,每天都讓阿姨給夏稀煮一碗,能一直喝到明年國慶。
夏稀莫名有一種自己在坐月子的感覺,但坐月子也不至于養個一年半載,他咽下一口燕窩,嚴肅道:“我最多再喝一周,剩下的都給佳欣。”
“你怎麼老想著她!”江郁氣得不輕。
夏稀抿了抿唇,壓下一絲笑意:“你連她的醋都吃?”
江郁咬牙切齒地哼了句什麼,兩人之間那種親昵又自然的氣場,是其他人插不進去的,哪怕賀明軒就站在門口,他們都沒有察覺到,又或是察覺到了,故意忽略而已。
賀明軒尷尬地咳了聲,才打破兩人的親昵,不過他們倆只是朝門口看了眼,并沒有絲毫被撞破的尷尬,夏稀甚至仍靠在江郁懷里,大方地和他打招呼道:“你來了,其實我已經快出院了,沒什麼大事,讓你破費了。”
“沒、沒破費。”賀明軒局促地走進來,捧著手里的花,掃了一眼病房,卻發現里面早就鮮花圍繞,根本連一個多余的放花的地兒都沒有。
他有些無所適從,好像花是多余的,他這個人也是多余的。
“都放滿了。”夏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要是不介意地話,就先放沙發上吧。”
“好。”賀明軒低聲應了一句,走到沙發邊放下花和果籃,聽到身后江郁又繼續道:“還有最后兩口,乖,先喝完。”
賀明軒捏著花束的手緊了緊,眼神徹底黯淡下來。
不過短短幾天,他沒想到再見面,夏稀和江郁的關系,又這麼迅速地回到了從前,好像什麼隔閡都沒有存在過。
“你給班長倒杯水吧。”夏稀喝完了燕窩,吩咐江郁照顧客人。
江郁自然要將禮節做到位,可是剛站起來,賀明軒就先一步告辭道:“不用了,我就是過來看看夏稀,他沒事我就放心了,實驗室那邊還等著分析數據,那我就先回去了,后面報告出來,我再發你郵件。”
夏稀點點頭:“行,或者你呈報給Elsa就行,她后面會統一向我匯報。”
Elsa是他從美國挖回來的一個大牛師姐,目前是實驗室項目的總負責人,從前因為和賀明軒是同學又同專業的原因,他們經常直接對接,但其實正確的流程,或許不應該越過Elsa。
賀明軒明白他的意思了,臉色有些泛白,扶了扶眼鏡,掩去眼底的異樣情緒,點頭道了聲好。
江郁送他出門,病房門在身后關上,只剩他們兩個人了,原本也不熟的關系,或許應該直接揮手離開,但賀明軒轉身看向他,頓了片刻,說了句:“恭喜你們了。”
“謝謝。”江郁大方地收下。
賀明軒垂下視線,默默地轉身離開。
第二天,夏稀這邊也辦完了手續,收拾離開了醫院。
謝韜先送他們回了瀚海收拾東西,不過他沒跟著上去,夏稀預計這兩天還去不了公司,打發他先回公司坐鎮了,至于夏稀自己,自然是由江郁全權接管。
站在公寓的大門前,他先按下指紋開了鎖,可是沒有急著進去,而是利用主人權限,修改了密碼,又增加了一條指紋錄入。
機械的女聲提醒住戶在讀取區域錄入指紋,夏稀轉身看向身后的江郁,抬了抬下巴:“錄吧。”
“我嗎?”江郁語調有些上揚,心跳也有些加速,眉眼間止不住地得意。
“嗯哼,難道你想下次回來幫我拿東西的時候,讓謝韜來給你開門?”
“……”
江郁緊咬著后槽牙,錄入了指紋,并再三確認,只有他們倆的指紋,并且密碼也只有他們倆知道。
夏稀大概是嫌他煩了,推開他的頭沒理他,自己去收拾行李。
“你別動,我來!”江郁立刻緊張地三兩步跑到他前面,兢兢業業地為公主服務:“你手不能用力,指揮我就行了!”
“唔。”
有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夏稀信手在屋子里走來走去,指揮他打包他的衣物和一些辦公產品。
其實要帶的行李并不多,江郁那里什麼都為他準備好了,就連睡衣都備了全新的情侶款,他也就帶幾套正裝和內褲就行了,畢竟他和江郁的尺碼不一樣,有些衣物是不能共穿的。
收拾好行李,江郁讓公司的助理過來接他們,送他們回了白金花園。
一路上,江郁處理了幾個工作電話,等他掛了電話,夏稀問道:“你不用回公司嗎?”
他的公司剛起步,應該正是忙的時候,況且他這幾天從他的電話中,也聽出來他們公司應該正在跟進一個比較大的金融項目,他怕江郁為了陪他而耽誤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