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自身出眾的氣質,還是專業方面的談吐,他都得到了這位商界大佬的另眼相看。
離開的時候,魏一云給了他一張自己的名片,問他畢業后有沒有回國的打算,江郁選擇了留在華爾街歷練兩年。魏一云倒也贊同他的決定,寫了封推薦信,介紹他去了一所投行工作。
在那里,他又遇到了如今的合伙人林嵐。
林嵐比他大兩歲,是個十分有想法的公子哥,但認識江郁后,驚訝于比他優秀的人竟然比他還要努力,倒生出了些惺惺相惜之情。
江郁在美國期間,天天忙于案子,幾乎跟國內的朋友沒有往來,只除了每個月定期問候父親的情況。
陳維銀和他哥都留在了本地工作,江郁不在國內,他見不到本人,倒是經常去探望江山。
都四五年過去了,雖然江山最開始對夏稀印象很好,但也已經是過眼云煙了,他只希望江郁能有個新的開始,便嘗試著接受了陳維銀的示好,想給他們制造一個機會。
江郁在紐約的住所沒有人知道,陳維銀幾次明里暗里地試探后,江山告訴了他。
那已經是江郁工作的第二年,陳維銀也參加工作了,攢了點兒錢,再加上他哥給他的一點兒支援,他偷偷買了票追去了紐約。
也是在那一次,被人看見了他出現在江郁的公寓門口,只不過江郁開門看到是他后,第一反應只有不耐煩,連門都沒讓進就把他趕走了。
陳維銀自然不肯輕易回去,只是他英語不好,磕磕絆絆找過來已經是不容易,被趕出去后也無處可去,只能像條流浪狗一樣在街頭游走,想等江郁忙完回來再去找他。
那天是國內的元旦,正是歡慶陽歷新年的時候,江郁出門參加一個重要的應酬。
魏一云再次赴美參加活動,江郁作為陪同和他一起出席。
或許是宴會氣氛太好,那天江郁幫他擋了很多酒,玻璃窗外飄落著雪花,呼呼的鵝毛大雪,轉眼就一地銀白。
過了十二點,就是元月二號了,那是夏稀的生日。
這一年,他又是和誰一起度過?
江郁關于那天的記憶,只剩這最后一個念頭。
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醫院。
陳維銀沒來得及再去找他,先在街頭遭遇了搶劫,差點兒丟了命,被警察救了后又送回到江郁的公寓。那時已經過了零點,敲門也沒人應,打電話里面有聲音但沒人接,陳維銀擔心出事讓警察直接破門進入,進去后才發現江郁躺在客廳的地上,滿嘴是血,已經昏迷不醒。
陳維銀救了他,無可否認。
江郁醒過來后,點了點賬戶里的錢,大部分都用于理財投資了,僅剩的十萬美金他全給了陳維銀,讓他回去,并承諾以后如果他有什麼生活上的困難,他會幫他。
但其他的,沒有,也永遠不可能,并且當著他的面打電話給江山,讓他以后不要把自己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包括陳維銀。
江山聽明白了他的態度,沒說什麼,應下了。
陳維銀沒收錢,哭著回國了。
江郁將錢轉給了陳維鑫,正好那時他要開一家電玩城,缺一筆資金,便將錢收下了,只說當江郁入股。
可是后來行情不好,電玩城垮了,錢全賠光了,江郁也沒有過問過此事。
只是十萬美金,買一條命,還是太少。
后來他們兄弟倆的父親被查出來肝癌,要換肝臟,需要一大筆錢,而且手術難度巨大。是江郁幫忙聯系的美國專家,把陳父送出國接受治療,救回了一條命。前前后后林林總總的費用加起來,大概一百多萬,都是江郁掏的,才算是某種意義上還了他的救命之恩。
華爾街工作期滿,江郁回了國,正式進入翼云資本替魏一云效命了兩年。外界都傳他對魏一云有救命之恩,其實倒也算不上,除了在紐約的那個元旦,他真的差點為他賣了命,魏一云對他還是欣賞居多。
江郁進入翼云后,操盤的幾個案子,也都替翼云賺了不少錢,算是又還了魏一云的知遇之恩。只唯一一項合作案,是向友正集團的注資入股計劃,被當時掌權的林茵否決了。
盡管那時江郁在業內已經聲名鵲起,但林茵仍舊不認可他,甚至看向他的目光,永遠都是帶著仇恨。
那時他已經知道夏稀爸爸離世的事情,但如外界所有人一般,他知道的時間也比真實時間晚了一個月。江郁不知道夏稀那時候是不是迫于爸爸生病的壓力,才選擇了跟自己分手,但也無從求證。
又是兩年期滿,此時他的原始資金經過幾輪的翻番,已經積累到不菲的數目,再加上經營出來的人脈,他決心出來單干,選擇了林嵐這個不錯的合伙人。
無論是大學還是工作后,他永遠都是忙碌的狀態,經常應酬到很晚,為了不打擾父親休息,他單獨在外面買了套公寓,大部分時候都是自己在外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