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陸長風終于走了過來,嗤笑道:“怎麼不跑了?”
連清澤緩緩轉過身,看著他微微一笑,說:“我想通了。”
“哦?”
“其實跟陸醫生一起過的這幾天也很快樂,所以……”所以如果嬴獅能在今天找到他的話,他就決定跟嬴獅好好在一起。
“所以?”
“所以我好冷啊,陸醫生可不可以抱著我走?”
陸長風眼里帶出些興味,雖然不知道連清澤在玩什麼把戲,但在這個地方,他的主場,連清澤的這些小性子,也可以是一種情趣。
他張開雙臂。
連清澤立刻撲了過去,雙手摟住陸長風的脖子,嬌氣道:“我沒有穿鞋,腳好疼啊……”
“這可怎麼辦呢?”陸長風心疼道:“要不,我就地把你埋了吧,這樣你就不用走路了。”
“……”
連清澤難過道:“陸醫生不能抱著我走嗎?那我自己忍著點就是了,我不想離開陸醫生呢。”
此時,嬴獅幾人已經帶著狗,沖進了樓上的別墅里。
狗狗們全部聚在廚房里,沖著櫥柜叫喚。
陸長風的計策原本算得上是完美的,他唯一算錯的就是這幾條狗,以及連清澤那受了傷一直出血的腳。
血腥味對狗來說哪怕只有一滴,也足夠它們聞到自己想找的人的氣息。
密道出口。
陸長風望著滿是風雪的山脈露出微笑,隨后轉身向身后的連清澤伸出手臂。
他邀請連清澤與自己一同離開這。
風雪在他身后美得像畫,他一身白色大褂與雪景相得益彰,青黑色的發絲隨風飄蕩,溫潤的側臉完美的像是藝術寫真。
多美啊,可他的邀請卻是另一個地獄。
連清澤穿著單薄的睡衣整個人凍得發顫,上下齒貝都在不受控制的磕碰著,陸長風卻只覺得他這副模樣更加惹人憐愛了,讓他恨不得現在就將連清澤摁進雪地里做一些熱血沸騰的事。
可惜現在不是時候。
他有些惋惜,又看著遲遲未動的連清澤生出些不耐煩,眉宇輕蹙立刻破壞了那些本不該存在于他身上的溫潤。
“連清澤,現在后悔可不行啊,你如果不走,我就只能就地把你埋了,雪這麼冷,你一定會很快凍成冰雕的。”
他的語氣幾乎有些虛無,在空曠的雪地里宛如惡魔低語:“不過你這麼美,變成冰雕一定也是最美的冰雕,我可以將他放在我的收藏柜里做裝飾。”
連清澤勾起嘴角,用盡全力才能控制自己不發抖,說:“也許,先變成冰雕的說不定是你呢?”
因為冷,他的聲音很低,陸長風幾乎聽不清,只看到他嘴唇蠕動了幾下,陸長風瞇起眼,正要說話,突然聽見密道里傳來的狗叫聲。
“汪!”
“汪汪汪!”
陸長風瞪大眼睛,憤怒道:“你早就知道他們來了!”
連清澤卻已經沒有力氣嘲諷他,他踉蹌了下,接著整個人忽然往后倒去,徹底倒地前他用盡力氣將自己的雙手護在身前。
陸長風不甘心,還想回去拖走連清澤,密道里突然躥出一陣風,然后一只模樣似狼一樣的東西往前一撲,巨大的推力襲來,直接將陸長風摁在地上。
那張滿是鋒利獠牙的大嘴張開,瞄準了陸長風的脖子沒動,只等主人一個命令。
嬴獅沖沖上前將連清澤摟在懷里,發現連清澤只穿了一件睡衣,又立刻脫下自己的羽絨服裹到連清澤身上,他顧不上自己冷,用溫暖的手掌心去搓連清澤的手,直到自己也失了溫度才肯罷休。
顧知寒在前面憤怒道:“陸校醫!竟然是你!”
陸長風嗤笑道:“很意外嗎?不過你們到現在才找到我,我們可是已經把不該做的都做完了。”
顧知寒聞言,猛的一腳踢在陸長風的心口。
嬴海走過去攔下他,說:“別沖動,你想殺他很簡單,但不要臟了我們的手,等送他進監獄后再想做什麼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活在監獄里,可比死在雪地里痛苦多了。
遠遠的天上,一架直升機在接收到命令后遠遠行駛過來,螺旋槳刮起大風與冰雪,掀得人眼睛都要睜不開。
長長的繩梯被放下。
嬴蜃站在機門邊道:“嬴獅,你先上來,我們送詩語去醫院。”又抓起對講機道:“嬴樓,你看好陸長風,將他帶回琳瑯市,同證據一起送到齊叔那。”
敢動嬴家的人,等著牢底坐穿吧!
嬴蜃的眼底涌出一抹兇狠,作為嬴家老大,他的手段可比底下的弟弟們殘忍多了。
陸長風這朝只要進去了,就別想出來。
嬴獅聽話的抱起連清澤往前走,一旁的顧知寒幫他帶了一把連清澤,將兩人送上懸梯后才回到陸長風身邊,一腳踩在陸長風的手背上。
慘叫聲頓時響徹云霄。
連清澤的眼瞼在聽到叫聲時輕輕顫了顫,嬴獅立刻在他耳邊輕聲哄道:“沒事了,我帶你回家,你安全了。”
懸梯被保鏢們扯了上去,掛在懸梯上的連清澤也被接了進去,嬴獅自己爬進去,保鏢們立刻給他送上新的羽絨服。
嬴獅卻沒穿,而是將羽絨服裹到連清澤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