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一轉,湊到連清澤面前道:“你如果現在跪下求饒,我說不定心情一好,等會兒可以稍微手下留情,再賞你一點醫藥費。”
連清澤冷靜道:“你不怕顧知寒回來了會找你麻煩?”
“找我麻煩?”殷碧蓮嗤嘲道:“我殷家雖然沒有他們顧家那般強勢,可也不弱,我是不敢跟他硬碰硬,可出了這門沒有證據,他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她有資本,毫無畏懼。
連清澤垂下眼瞼,說:“教室的監控能看到。”
“呵,”殷碧蓮道:“進去拖你的可不是我。”
連清澤看到跟在殷碧蓮身后的兩個人當場變了臉色,其中一個道:“殷姐,我們……”
殷碧蓮不耐道:“怕什麼,真以為顧家大少爺會在乎一個轉學生嗎?而且他還和嬴獅牽扯不清,顧知寒那個王八蛋最討厭的就是嬴獅少爺。”
“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給我揍她!”
跟在后面的女生默默把“今天上午有人還看到顧知寒少爺跟她在一起”咽了回去。
兩人走上前,殷碧蓮站在后面雙手抱胸,表情十分得意,囂張道:“今天先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你識相呢就給我離嬴獅遠一點,不識相也沒關系,老娘會打到你識相!”
另外兩個女生想來是跟在殷碧蓮身后做過不少這種事,逼近連清澤后毫無預兆的伸出手,一個去揪連清澤的頭發想用胳膊肘扼住他的脖子,另一個則猛地一腳往連清澤的肚子踹去。
連清澤反應快,但險險避開下面那只踢來的腳,卻沒顧到頭發,頭皮立刻一痛,脖子被勒住了,空氣瞬間變少。他力氣比女孩子大,立刻伸手掰開那只勒著他脖子的胳膊,接著將頭皮之痛還了回去,揪到那個女孩子時女孩子立刻伸手去護頭頂,連清澤趁機把她推開,讓她撞在另一個女孩子身上。
他的臉色很沉,窗外的光線落在他的身后,背著光,他膚色白皙清冷,眼神沉靜沒有怒氣,像一頭孤勇的狼。
殷碧蓮很有興致的鼓鼓掌:“躲的不錯,如果不是因為我實在討厭你,我可能會喜歡你。”
“說什麼廢話。”連清澤冷冷瞧著她。
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這種霸凌都讓他感到厭煩,連清澤沖她勾起手指,譏諷道:“讓別人來算什麼?有本事自己上啊,你不會是弱到只敢以多欺少吧?”
殷碧蓮臉色一沉,手一伸從一旁的衛生間隔間門內撿起一根棒球棍。
這個棍子看起來在這里很久了,圍觀群眾毫不意外,甚至有人興奮起來。
“殷碧蓮動真格的了。”
“她不會把轉學生打死吧?”
“別啊,我跟別人賭了轉學生多久會轉學,這會打死了算誰贏?莊家嗎?”
“慌什麼,上一個被打的張果果不是還沒轉學嗎?我看新同學也很難說,她可是在嬴獅嬴海兩位少爺之間混得風生水起的,哪舍得走啊。”
“草,她跟嬴獅嬴海兩位少爺認識?那殷碧蓮不會慘了吧?”
“看戲看戲,反正跟我們沒關系,我們又沒動手。”
“你說的對。”
殷碧蓮握著棒球棍隨意的敲了敲隔間門,“咚咚”的聲響聽得圍觀群眾都忍不住頭皮發麻。
這根棍子是殷碧蓮的秘密武器,她每次想欺負人時都會帶到這個地方來,然后無聲無息的掏出根棍子,在別人沒有防備時,骨頭都能給他打斷幾根。
連清澤猛地后槽牙,右手下意識得藏到身后,手指輕輕戰栗著,殷碧蓮拿出這根棍子時就代表著這件事不能善了,她是奔著打殘自己來的。
穿書前的一幕幕在眼前滑過,再也不能拉小提琴的右手和粉碎性骨折的五指。
他的眼睫輕輕顫動,睫羽像是隨時會被驚飛的蝴蝶,原本粉嫩的嘴唇變得失去血色,被遺忘的驚恐浮上心頭緊緊拽住他的心臟,那些以為不會再發生的事原來只是換了一個地方重演。
呼吸漸漸變得粗重,他這副模樣隨便來個男人看了都得我見猶憐,可在他面前的偏偏是對他厭惡至極的殷碧蓮,失去冷靜變得怯弱的連清澤只會讓她覺得興奮。
殷碧蓮高興道:“你怎麼?你害怕了嗎?剛才不是很勇嗎?”
棒球棍隨著她手臂得動作直指連清澤,頂端更是直接戳在了連清澤的臉上。
“喲,瞧我們的小可憐,這就開始害怕啦?我還沒開始動手呢。”說著,她猛地揮起,棒球棍劃破空氣發出“倏”的一聲脆響,狠狠砸在連清澤的腦袋上。
“嘭——”
與劇痛一齊襲來的是眩暈感。
眼前發黑,腦袋嗡鳴,暈倒前連清澤仿佛聽到了顧知寒的聲音,他來不及多想,只是緩緩松了口氣——沒有傷到他的手就行。
他嘴角掛著笑,緩緩倒在地上。
顧知寒老遠就在憤怒得尖叫:“殷碧蓮!!!你敢動他!”
但比他更快的是嬴獅,他緩緩走進人群,陰鷙得目光掃過地上的連清澤,冰涼的五指以殷碧蓮來不及反應的速度抽出棒球棍,反手……
“嘭——”
棍子打在自己的主人身上,殷碧蓮痛呼尖叫:“啊!!!”
但嬴獅并沒有打算就此結束,在顧知寒到來前,帶走連清澤后,這期間的時間他一腳踩在殷碧蓮的肚子上,腳尖用力,幾乎將殷碧蓮的前腹踩到后背,暴戾得氣息袒露出來,他站著俯視著腳底的女人,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