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連清澤一聽這話就知道要糟,連忙扯了下顧知寒,低聲道:“我肩膀疼……”
顧知寒沖動的步伐頓住,咬牙切齒得指著嬴獅道:“行,你特麼給小爺等著,看小爺收拾不死你!”
被這麼一打岔,連清澤默默嘆了口氣,直到上完廁所也不想說話。
傷處一抽一抽的疼,比剛開始撞在門框上時還嚴重,連清澤垂下眼瞼看著衛生間的地磚,等顧知寒出來喊他走時才緩緩抬起頭。
狹長得眼尾映著昏暗的燈光,連清澤的眼睛漂亮得像是會說話,看得顧知寒老臉一紅,想到自己剛才還當著連清澤的面上了個廁所,羞恥心突如其來,熱氣直往臉上烘。
“怎麼這麼看著我?”顧知寒抬頭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連清澤。
他脖子粗,膚色偏黑,喉結輕輕一滾咽下一口唾沫,渾身上下都寫著別扭,偏偏連清澤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只安靜道:“顧知寒,剛才嬴獅沒有認錯。”
“嗯?什麼意思?”顧知寒有些懵,沒想到連清澤要說的是這個。
連清澤道:“這事你得先幫我保密,你會的對吧?”
他抬頭望向顧知寒,見顧知寒沒有看他,又抬起手捧住顧知寒的下巴讓他低下頭看向自己,四目相對,他黑亮的瞳孔映在顧知寒的眼底,像是要看穿顧知寒的心。
他在等顧知寒的態度。
空氣靜謐,洗手池處飄散著洗手液的檸檬味,有些膩人。
顧知寒點點頭,眉心蹙起:“這還用問?”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貼在他臉頰上的手掌心溫柔,指腹的柔軟也是他從未想象過的,他怕被連清澤發現臉上的溫度,又舍不得這份難得的旖旎,薄唇抿了抿,又悄悄咽了口唾沫。
他感覺頭頂都快冒煙了,只能偷偷的將手掌下按在墻壁和水池上,試圖吸取瓷磚的冰涼來降溫。
藏在他心底的,是他極力掩藏還不敢在此時暴露的情意。
“那就好,”連清澤微微笑起來,在嘴角扯起一個好看得弧度,道:“我是替姐姐在澄明上學,因為一些意外,我不能被人發現身份。”
顧知寒沉浸在他漂亮的笑容里,不假思索道:“需要我做什麼?”
“知寒哥哥,幫我準備一間練琴室吧,在澄明的練琴室,除了你和我,沒有第三個人知道的那種。”
“好。”
-
連清澤同顧知寒回到海香園的座位時,嬴海早已不見蹤影。
一旁的服務員解釋道:“剛才有幾個女孩子跑過來跟他說了幾句話,說完他就跟著走了,臨走前已經結過賬,沒有提別的。”
顧知寒了然道:“大概是被他的粉絲發現了,再不走會引起附近的交通堵塞。”
連清澤想了一下嬴海被追得畫面,忍俊不禁的笑出聲。
他的帽子已經戴回頭上,長發塞進去,那張臉骨骼精致,眉目全都似上帝精心計算過一般,多一分嫌秾麗,少一分則寡淡。
四周的燈光都會在他的笑容里黯然失色。
顧知寒看他笑也跟著彎起嘴角,心情好了起來,說:“下午想去哪玩?”
“看電影吧。”連清澤說,他的肩膀疼,不是很想去需要多動的地方。“最近好像剛好有個嬴海的電影上映了吧?給他貢獻兩張票房。”
關于嬴海的電影,還是他買帽子時在過道處的展板上看到的。
顧知寒皺起鼻子眼睛,有些嫌棄:“換一個。”
連清澤有些訝異:“這麼不給好兄弟面子的嗎?”
“別提了,”顧知寒道:“那小子的電影能給我看睡著,他拍第一部的時候我就看了,我一閉上眼睛他就拔我一根頭發,嘶,現在想想都覺得疼。”
連清澤望著他剃成板寸的腦袋,調侃道:“沒事,你現在這個頭發可不太好拔。”
“那也不看,”顧知寒渾身上下寫滿抗拒。
嬴海這部電影是個肉麻的文藝愛情片,又臭又長,劇本他看過一眼,看一行能睡上三次,他可不想能跟連清澤一起玩的大好時光全被自己睡過去。
連清澤看他是真的不想看也就沒有強求,只道:“那你說玩什麼吧。”
顧知寒笑道:“走,寒哥帶你去個好地方。”
連清澤好奇得看他一眼,沒有多問,等到了地方才發現是一處遠離鬧市的莊園,莊園里種著成片的桂樹,桂花盛開香氣溢滿園。
守門的老人看到顧知寒熟悉得打了個招呼,道:“又來看花花啦?”
顧知寒走上前,笑道:“對,徐老師在嗎?”
“那可不巧了,徐老師今天說過下午要出去,不知還在不在,你進去看看?”
顧知寒一聽,頓時有些著急的拉著連清澤走了進去。
連清澤好奇道:“花花是誰?”話音剛落,迎面撲過來一道黃色身影,嚇得他猛得一退,動作間扯到肩膀,疼得倒抽一口冷氣。
顧知寒大喊:“花花!”好不容易才拉住那條狗。
這下不用問了,連清澤用眼睛也能看出來花花是條牧羊犬,還是一條油光水滑的牧羊犬,它被養得極好,聞到熟悉的味道正蹭著顧知寒的大腿繞圈。
顧知寒被他蹭的“哈哈”大笑,對連清澤道:“你摸摸它,花花很乖的,不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