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連清澤失笑著收回視線,高中的女孩子真是有趣極了,不管是之前的喬開二中還是澄明學院,都洋溢著熱血青春的味道,是穿書前他從未感受過的。
穿書前他光是學習就要耗盡全力,不僅要維持年級第一的名次,還要練習小提琴參加各種賽事,禮儀,社交,他努力到廢寢忘食,樣樣都做到最好,可惜直到最后倒在病床上也沒能等到那些人的一個目光,現在想想真是諷刺。
還好他穿書了,這次他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
想到爸爸和姐姐,連清澤看著黑板的目光逐漸變得溫柔,嘴角彎起,陷入回憶,嬴獅路過他面前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神情,頓時踢了一腳他的桌子。
“咚——”
旁邊的裴小水被嚇了一跳,看到是嬴獅連忙將臉埋進課本里。
她就是澄明學院里跟熊貓一樣稀少的特招生之一,能平安活到高三的秘訣是不惹事不生事當透明人。
連清澤回過神,先關心的看了一眼裴小水才將視線落在嬴獅身上,眼底藏起一絲不待見。
嬴獅扯出一抹譏諷的笑,從上而下注視著他,眼底被濃濃的墨色淹沒,戲謔道:“早上才從我的車上下來,現在又在想誰?”
關你屁事。
連清澤彎起眉眼,假笑:“當然是在想嬴獅哥哥。”
兩指倏然掐上他的面頰。
嬴獅越看他的假笑越發覺得不爽,指尖微微用力,直到連清澤喊疼才如夢初醒般放開。
皙白的臉上紅紅一片。
他不耐得收回手,冷哼一聲,就在連清澤以為他要走時,嬴獅忽然俯下腰,鮮紅的唇若有似無的貼在連清澤的耳朵上,少年音壓低,裹挾著淡淡的威脅:“我是不是忘記告訴你了,別在我面前撒謊。
”
熟悉的氣味混著濕潤的氣息一起鉆進連清澤的鼻腔,教室后排的女生目光怨毒的盯著他,似乎要在他背后燒出一個洞。
連清澤揉揉耳朵,推開他,無奈道:“差不多行了吧。”
“不裝了?”
“嗯……”
嬴獅瞇了瞇眼,明明他的目的就是撕破連清澤的面具,但這會兒看著連清澤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不知為什麼反而覺得堵得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翻攪他的五臟六腑。
不痛快的感覺幾乎遍布全身,從每一根毛孔中漾出來,卻找不到釋放之處。嬴獅蹙起眉,抬手狠狠揉了一下連清澤的腦袋。
柔軟的發被他揉亂,看著連清澤發懵的表情,嬴獅總算滿意了。
教室外,溫雪意看著他們,忽然出聲喊道:“嬴獅,該走了。”
他沖看過來的連清澤溫柔微笑,隨后迎向走出來的嬴獅,手中籃球扔過去,看著快到身邊的嬴獅問道:“你們關系很好?”不是說是窮親戚?
嬴獅蔑笑出聲,籃球在地上拍了兩下:“寵物罷了,逗他玩玩。”
還能聽到他們聲音的連清澤:“???”他看著嬴獅走出教室外的背影,滿腦子都是問號。
這種話是能當著他的面說的?
可他還沒來得及多想,嬴獅一走,后面的女生全都肆無忌憚起來,紛紛擠到連清澤身側,他們圍成一個圈,將連清澤困在中間。
脂粉味和香水味混雜在一起,充斥在狹窄的空間里,帶給連清澤一股窒息感,與方才從嬴獅身上聞過的氣味形成鮮明的對比。嬴獅身上是清晨的氣息,是花朵破開泥土,在凌晨濕潤的土地中綻開的味道。
得體的教養也沒能讓連清澤忍住不舒服,即使知道這些女孩子大約都是因為嬴獅來找他麻煩的,他仍面不改色的嘲諷道:“笑死,真幼稚。”
昨天一趟,今天還要再來一趟。
有人掐著嗓子學他:“嬴獅哥哥~”
“草,別學這個臭不要臉的!”
說話的人是一個燙著羊羔卷的漂亮女生,她的校服裙子短到大腿根,屈起的兩指敲響連清澤的桌子,語氣帶著命令:“跟我出來。”
“不去。”
連清澤沒動,甚至沒有看她一眼。
下個月的小提琴比賽還得找個地方練琴,他原本的計劃是趁著課間休息去看看社團和音樂教室。至于下午的考試他倒是不急,前世那麼努力的學習,已經將所有的知識都刻在了他的腦子里,為了足夠優秀盡快畢業,他甚至在死前自學完了大學課程,現在高中生活對于他來說,只是一個彌補遺憾的過場。
那些都是可以拋棄的東西,唯獨小提琴不可以。
旁邊有人起哄:“哈哈哈哈,殷碧蓮,你行不行啊!上次徐雯雯一叫他就去了,怎麼輪到你反而愛答不理了啊?”
殷碧蓮惡狠狠瞪了一眼那個起哄的人,接著一巴掌拍在連清澤的課桌上。
“嘭——”
她嚷嚷道:“知道我是誰嗎?不想你家明天破產,趕緊給我出來!”
在旁邊躲了半天的裴小水緩緩扯了一下連清澤腰間的裙擺,湊近了小聲道:“她家是琳瑯市最大礦業的礦主。”說完又立刻縮回課本里。
但連爸爸是上班族,家里并沒有企業。
連清澤絲毫不受威脅的站起身,對堵著他的人道:“我還有事,請你們讓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