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南點了點頭,左右看了看,道:“將軍你說,秦洪遠會派人來砸店搗亂麼?”
百里青道:“或許,斷人生路,將人逼到窮途末路,才能給人巨大的心理壓力,繼而屈服,這似乎是他的一貫手法。”
秦南冷嗤了一聲,道:“是啊,他從前是個偽君子,我外公過世后,就是個真小人,面皮什麼的,他是不在乎的。”
百里青道:“說到底,這世間終究脫不開‘強者為尊’這四個字,雖然換了種形式,但其實萬變不離其宗,現在都說人人平等,其實這世間何嘗有過真正的平等?他是上位者,旁人的說法評判,自然可以不在意,這就是勝者為王了。”
秦南沉沉的點了點頭,道:“但是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太陽不會只照耀他一個人的。”
百里青道:“天理昭彰,報應不爽,那嬰靈,何嘗不是他們的報應?”
秦南道:“說到那嬰靈,大人作的孽,本不該讓孩子去背負,他未出世而死,心中有怨,二十余年不得超生,其實很無辜的。”
百里青自然是了解他的性子的,溫聲道:“你想將他超度,重入輪回?”
秦南點了點頭,道:“個人恩怨,禍不及家人,孩子無辜,不該成為他們欲望的犧牲品,那嬰靈雖有怨,但終究力量微薄,只能讓陶蕊無子,卻不能傷害她分毫,這樣無休止的耗著,于嬰靈無益。”
百里青點頭道:“你說的對,這也是一件功德。”
他回過頭,目光灼灼的看著秦南道:“這就是你與他們的不同,永遠平心靜氣,永遠清醒,永遠保持自己的原則,不會為仇恨不甘所役。”
秦南輕笑了一聲道:“狗咬你一口,難道還能咬回去不成?那跟狗有什麼區別?”
百里青被他逗得輕輕笑了笑。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上午,便有幾個混混模樣的人試圖進店打砸,但有秦南和百里青暗中保護,自然不可能成功,大將軍只用一只手,便將幾個混混打得險些生活不能自理,帶著自己的家伙和傷員連滾帶爬的跑了。
當天晚上,蘇女士回家的時候,一伙人尾隨在后面,試圖用迷藥襲擊綁架蘇女士,然而還沒等動手,便已經被朱崇云和和壁給清理了,甚至并沒有驚動走在前面的蘇女士,據說跑回去的人一直在叫嚷著有鬼,嚇得快要精神分裂,屎尿齊出。
喬淵問起時,和壁很是無辜的說,他只是稍露了一下原始形態,還沒怎麼著呢,幾個大男人就嚇得屁滾尿流,簡直太不像樣子。
他還輕輕搖頭嘆氣道:“唉,大丈夫見個鬼就驚恐萬狀,丑態百出,成何體統,真是有辱斯文。”
欒靜笑得打跌。
過了幾天,范先生也差點遭到攻擊,當然,是“差點”,欒靜和后生如出一轍的向來犯者呲牙一笑……
歹徒:弱小、可憐、又無助……
幾個小組各自擺平了幾波人,把蘇女士和范先生護得如同鐵桶一般,而這一段時間秦南根本沒有回家去住,被派去他家里蹲點兒的自然也撲了個空。
秦洪遠翻著秦南最近的資料,聽著手下的報告,氣得咬牙切齒,冷笑了一聲道:“到底是長大了,翅膀硬了,心思更縝密,也懂得反抗了。”
他把手中的資料往桌子上一扔,冷聲道:“但終究姜還是老的辣,跟我斗,他還嫩了點兒。”
陶蕊撿起桌上的資料看了看,皺眉道:“擎淵工作室?主營……鎮宅捉鬼?他在這種店里做兼職?”
秦洪遠打發了手下,冷聲道:“他被趕出了家門,行事就越來越上不了臺面,當個點頭哈腰的醫生還不夠丟人,居然還去這種不三不四的地方做兼職,他就那麼缺錢花麼?”
陶蕊溫聲道:“年輕人嘛,花錢的地方多,他當個醫生,一個月能有多少錢?連給喜歡的姑娘買個包包都買不來,急了,想要不擇手段的多賺點也在情理之中,不過去這種神神叨叨、招搖撞騙的地方……確實是不像話了,傳出去也不好聽,洪遠,自從他從醫院離開,這段時間我們就失去了他的蹤跡,想來就是去投靠這個捉鬼店了吧?這種地方……會不會把他帶壞了啊?”
秦洪遠聲音壓著怒氣道:“不去投靠那邊,他還能去哪兒?這件事,將來他接手了集團,也是個洗不去的污點!簡直是自甘墮落!”
陶蕊輕輕順了順他的胸口,柔聲道:“他到底還年輕,想要做些叛逆的事情引起你的注意也是有可能的,也可以理解,孩子嘛,誰年輕的時候沒做過幾件錯事呢?大不了等他將來回來了,你再好好教導他就是了。”
秦洪遠看了看她,氣還是不順:“誰知道還能不能教得回來?他都已經這麼大了,性子都長成了,都是被他那個媽給教歪了!”
陶蕊笑道:“當然可以,他到底是你的兒子,身上可流著你的血呢,虎父怎麼會有犬子?只要你及時糾正他,一定可以讓他走回正道的,不過,這樣說來,你派出去的人手都碰了釘子,想來也是這個捉鬼小店的手筆了?那里真有高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