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淵向著電腦的方向揚了揚下巴,道:“不然你覺得呢?你能合理解釋一下這種情形麼?難道是受害人精神錯亂了?”
小陳瘋狂搖頭。
喬淵對著他眥牙笑了笑,才轉過頭道:“我剛才說過,鬼魂只有在特定的情況下,才能被鏡頭捕捉到,而這整個案發時段,攝像頭就只抓到了這一片裙角。
從這個視頻,我們可以看到,鬼先敲了門,受害人開門沒看到人,其實這時鬼已經進了門,在他走回來的時候故意現出了身形,受害人受驚之下想跑,沒有成功,接著,那鬼戲耍了他一番,才讓他好一番掙扎,耍夠了,受害者的意志力也消磨得差不多,鬼對他用了傀儡術,就是上了他的身,然而看受害人的神情,他的肢體不受控制,精神卻是完全清醒的,他在清醒的狀態下,一刀一刀剁碎了自己。”
小陳機靈靈的打了個寒戰,臉色越發白了。
張局長終究見過的風浪多些,并沒有像小陳那樣被嚇到,他疲憊的坐進椅子里,手撐著額頭道:“唉,如果是這樣,這個案子可就難辦了。”
秦南道:“這幾個受害人之間可有什麼聯系?”
張局道:“最開始的那個受害人被害時間已經過了快兩年了,是個從當時一直壓到現在的懸案,普通家庭的普通女孩兒,跟其他幾人都沒有關系,若不是作案手法相似,這次也不會再翻出來,倒是最近的受害人之間有一點點關聯,受害者三個人,家庭條件都不錯,早年彼此之間有過聯系,當過一段時間的酒肉朋友,但后來也都疏遠了,近一年來基本都沒什麼聯系了。
”
秦南垂目想了想,道:“看受害人的神情,他似乎是認得那個白裙子的主人的。”
喬淵仔細看了看,點頭道:“確實。”
秦南道:“鬼,我接觸過,并不都是窮兇極惡,如此殘忍的虐殺手法,看起來更像是仇殺。”
喬淵繼續點頭道:“不錯,看著確實像是冤魂索命的樣子。”
張局長不禁多看了秦南一眼,這個斯斯文文的年輕人,不但看到這種連警員都忍不住轉身的視頻可以面不改色,還可以如此冷靜的去分析,又能如此平淡的說自己跟鬼“接觸過”,看來不只是“不簡單”而已。
小陳一聽這話,更害怕了,而且他這一害怕,還注意到了一件事情,這幾個人進門,落座在一個長沙發上,喬淵三人還是像走路時那樣,三人擠做一堆,喬淵像顆菜芯兒一樣被夾在中間,那位秦先生獨自坐在沙發的另一邊,中間留有差不多能坐下一個人的空位,原以為是新來的跟老人不熟或是不合,但看他們說話的樣子又不像,倒是更像特地在中間留出了一個人的位置一樣,那秦先生還時不時的往那里看一眼!
原來他沒發現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麼,可這會兒聽著鬼啊、冤魂索命什麼的,他越看幾人中間那個空位越覺得滲得慌。
好死不死的,喬淵這時還轉頭對秦南道:“秦醫生,他怎麼說?”
秦南頓了一下道:“他說那冤鬼怨氣很重,和死者之間因果纏繞,也是天道倫回,旁人不便插手。”
小陳瞪大了眼睛:……他?!誰?!
張局長看起來倒是懂事得多,他似是對那個“他”是誰并不好奇,只苦著臉道:“就算是天道倫回,可我身在其位,現在死了人,死法還這麼慘烈,并且是連環兇殺,上面專門下來了命令,我卻是不能不管啊,無論怎麼樣,至少不能讓它再殺人了,喬大師,你看……”
喬淵用手指揉了揉額頭道:“冤魂索命,因果倫常,旁人并不好強加干預,它不報完仇,是不會罷休的。”
張局長有些傻眼,訥訥的道:“那……就看著它繼續害人嗎?”
喬淵道:“張局,其實秦醫生剛才已經說了很多此案的線索,你們不妨去查一查當時互相認識的酒肉小團體還有多少人,是不是一起做過什麼虧心事,查出具體人數、身份,才能把他們重點保護起來,也能知道那個冤鬼的大致動向,不致于被它牽著鼻子走,不是嗎?”
張局長一拍腦門兒,恍然道:“看我,都急糊涂了,確實是這樣,今天真是多謝喬大師和幾位小仙師了,當然還有秦先生。”
秦南微笑道:“哪里,應該的。”
喬淵站起身道:“那行,天兒也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張局您先忙。”
張局長也站了起來道:“喬大師別急著走,天色不早,我們不如一起吃個便飯,吃完了幾位再回去也不晚。”
喬淵笑道:“謝謝張局的好意,不過我們店里還有點事兒,實在不便久留,這樣,下次,下次有機會一定與局長不醉不歸!”
張局長道:“左右不過一頓飯的工夫,不耽擱的吧?”
喬淵還是八顆牙齒的標準微笑:“實在對不住,下次一定有機會的,我們店子開在這里,咱們來日方長嘛,再見。”
眼看著幾人出門,張局長的臉垮了下來,小陳道:“張局,案子不是有方向了嗎?您怎麼還是愁眉不展?”
張局長道:“你沒看那喬大師連個飯都不肯吃就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