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欒靜道:“所以說啊,還是我們這里好,等他們在我們這里呆一段時間,肯定更舍不得走了。”
喬淵蹺著腿,老神在在的道:“那是肯定的。”
時間過了午夜,朱崇文和和壁回來了,也帶回了那邊的最新情況,上面派了人,在古墓入口外圍布了警戒線,將那里圍得嚴嚴實實,他們兩個很小心才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龍袍放了回去。
時間已經很晚了,秦南又在店里住了一晚,第二天去醫院銷了假,繼續上他的班,而且這次回來,第一個就是夜班,到了晚上的時候,門口的“門衛先生”又來了,他似是在奇怪秦南為什麼好幾天沒來,一個晚上頻頻往他的辦公室里面探頭。
秦南此時看見他,只覺得倍感親切,不禁抬手招呼道:“朋友,要進來坐坐嗎?”
那位大兄弟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把頭縮回去了。
秦南又道:“不進來嗎?”
那兄弟又把頭探了進來,聲音飄乎的道:“你不怕我了?”
秦南笑瞇瞇的道:“剛開始是怕的,但被你嚇習慣了,也就不怕了,大家都是熟人了,不是嗎?”
那哥們兒似乎有些惆悵,拄著拐杖倚在門口,幽幽的一聲嘆息道:“我也不想嚇你,可是一個人……啊,一個鬼在這里太無聊了,發現你能看見我們,就總想在你面前亮亮相,好歹是個營生。”
秦南蹺起一條腿道:“難道不想順便咬一口?”
那哥們兒道:“你那麼香,誰不想咬?就連白裙子阿秀也是想的,不過那是以前,現在不想了。”
秦南笑道:“我有大將軍,你們想想也就得了。”
那人道:“不只是那個大鬼,主要是,你若沒了,再遇到一個能看得到我們的人,還不知要等多少年,這麼一想,你還挺珍貴的,咬不得,就算別人要咬,我們也是不肯的。
”
秦南哭笑不得的道:“那這麼說,我現在好像挺安全的?”
那人點頭道:“安全。”
秦南失笑道:“那就多謝了,朋友怎麼稱呼?”
那人道:“莫士釗。”
秦南道:“莫先生,正式認識一下,我是秦南。”
莫士釗道:“我知道你的名字。”
一人一鬼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幾句話,莫士釗也不走,就倚在門框上看他,過了一會兒,秦南又抬頭道:“你怎麼不進來?”
莫士釗道:“里面是你家大鬼的地盤,我可不敢進,在這呆著挺好。”
秦南又笑了出來,他想了想道:“既然你在這里呆的這麼無聊,為什麼不走?”
莫士釗道:“我也想走,你聽說過地縛靈嗎?”
秦南一皺眉。
莫士釗道:“我就是。”
秦南道:“你是有什麼心愿嗎?說來聽聽,看我能不能幫你辦了。”
莫士釗一向苦大仇深的臉露出一點溫和之意,道:“謝謝你,不過你幫不了。”
秦南道:“很困難嗎?”
莫士釗道:“你知道我是怎麼死的嗎?”
秦南搖了搖頭。
莫士釗似是很想跟人說說自己苦悶的事,直接道:“我生前愛喝酒,經常喝得爛醉,我老婆經常為了這件事跟我吵架,不過當時我只覺得她好煩,后來有一天,我又喝多了酒,半夜才往家里走,那時候夏城還不像現在建設的這樣好,西區很多都是平房,我家就住在那里,當時的西效有一片墳地,聽說不怎麼太平,平時我們想著忌諱,都是盡量繞著走的,可是那天我喝多了酒,糊里糊涂的就走了那條路。
我記得我走著走著,就好像被黑暗蒙住了眼睛,本來那天月光挺亮的,可是突然就看不見了,我走了很久,卻怎麼也走不出那一片地方,好像一直在原地轉圈兒一樣,我當時借著酒勁,也沒覺得害怕,就一個勁的走,直到我累得不行了,只得坐下來休息,這時候有一個人向我走了過來。
”
他嘆了口氣,又接著道:“我記得他,他原來就住在我家不遠,后來被車撞死了,撞他的人挺有勢力,錢都沒賠,就把事情平了,他家里困難,喪事都辦不好,就草草的埋在了西郊,如果我清醒著,一定會嚇得轉頭就跑,可我當時半醉半醒,腦袋發木,根本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死了兩年了。
他活著的時候,我們得了閑,會湊在一起玩幾把牌,當個消遣,那時他過來跟我說,有一個牌局,三缺一,正好看見了我,讓我過去湊個局兒,我走累了,想著玩兒兩把當休息了也好,就跟他去了,走了不遠,看見兩個人坐在一個石墩子兩邊,看見我們,就向我們招手。
牌桌上沒生人,才打了兩把,大家就開始稱兄道弟,那天晚上我手氣好,贏了很多錢,越打越不想走,直到天要亮了,那兩人說不打了,這才散了局,我看著天亮了,想著回家去老婆又要數落,便也急忙走了,等我趕回家里,天光早已經大亮了,我老婆一夜沒睡,就在門口守著,一看見我,扯著我的耳朵就開始念叨。
我一夜沒回家,心里虛,被她數落的也煩了,只推說困了,要睡覺,就直接進屋睡了,一覺睡到下午,我醒來時老婆正坐在床邊做針線活兒,見我醒來,一邊給我端飯,一邊又絮絮叨叨的數落我,說我再這麼喝下去,哪天喝多了腦子不清楚,一頭栽河里淹死了都沒人知道,我想起頭天晚上贏的錢,就想著拿出來給她看,她一高興,興許就不說我了,可當我興沖沖的一掏兜,才傻了眼,我從兜里,掏出了一大把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