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靜喃喃的道:“他怎麼可能不走錯,他連路都是踉踉蹌蹌,拖著走的……”
秦南道:“是啊,而且我們進來的時候,和壁的石室門跟其它的石室一樣,都是關著的,那門上沒有把手,也沒有任何可以著力的地方,只能從外面推開,或是從里面推上,他是怎麼走出來,跑到外面去的?而且還要記得把門恢復原狀?
他的棺材蓋是被推開的狀態,他不記得合上棺材,倒記得出去要關門了?”
喬淵刷的站起身道:“秦醫生說的不錯,和壁能跑到外面去,一定是他的石室里有貓膩!”
幾人都提起了精神,一起走進了和壁的石室,墻上的畫像已經被宣翎帝取走,石室內只有一副空棺和旁邊石架石臺上的各種陪葬物品,一目了然,并看不出有任何不對。
幾人在石室里找了一圈兒又一圈,連陪葬物品也都一一拿起來研究了一番,地上的石磚都一寸一寸的敲了,并沒有找到任何的機關暗道。
秦南皺眉道:“難道是我想錯了?”
百里青道:“不會,你的想法很對。”
喬淵也道:“你說的對極了,這里一定有一條直接通向外面的暗道,否則,難道和壁是憑空變出去的不成?”
后生站在石室的門后,突然道:“這里有抓痕。”
幾人走過去,果然在門的背面看到了幾條交錯雜亂的抓痕,看著像是硬生生用手撓出來的。
喬淵道:“和壁不知為何,獨自蘇醒了,這石門從里面是打不開的,他在自己的墓室里徘徊了一陣子,不得其門而出,才會在墻壁上留下道道抓痕。
”
秦南道:“可是,他并沒有在這里徘徊太久,否則,抓痕應該更多些才是,而且這四周的陪葬物品,也就不會這麼整齊,墻上原本的畫像只怕也無法保存完好了。”
喬淵點頭道:“是,他一定是很快打開了通道,循著本能,走出去了。”
欒靜咬牙道:“再翻一遍!沒道理一個僵尸都能輕易打開的暗道,我們這麼多大活人卻找不到!”
百里青突然道:“或許,正是因為他是僵尸,才能輕易的打開暗道。”
秦南道:“怎麼說?”
百里青道:“你可記得,之前宣翎帝遍尋和壁不獲,做了什麼?”
秦南道:“他拿了和壁的畫像,睡回棺材里去……棺材?!”
喬淵兩步跨到空著的石棺前,伸手在石棺的內壁一寸一寸的摸索著,過了一會兒,他不知摸到了哪里,石棺的底部突然翻了個個兒,但只瞬間便又恢復了原狀,一股陳腐的氣息隨著棺材底的翻轉撲了上來。
秦南和他的小伙伴們都驚呆了。
喬淵從胸腔里“哈”了一聲,如釋重負的道:“僵尸已死,本質就是一具尸體,對自己的棺材有著本能的依戀,就像活人對自己的家一樣,他找不到出口,便睡回了棺材里,可是這來回的折騰間,誤打誤撞的碰到了機關,將自己翻了下去。”
欒靜喜道:“那咱們快出去吧,我在這里總覺得壓得慌。”
喬淵笑道:“行,聽我閨女的,不過下面情況不明,現在我筑了基,修為最高,就先打個頭陣,下去探探路。”
后生道:“我同你一起。”
喬淵道:“不用,這通道這樣窄,只能一個一個的下,我是老大,當然我打頭。
”
他說著,又在剛才摸到了機關處按了一下,在棺材底翻轉的瞬間如同游魚一般順著縫隙滑了下去。
后生忍不住上前一步,剛要去按那機關,便聽到棺材底被人敲了敲,兩短一長,是他們之間表示“安全”的暗號。
后生也在棺材板兒上敲了兩下,示意他退開些,伸手按下機關,在石板翻轉一圈又要合上時,徒手……將它撐住了。
秦南不由得張開了嘴巴,這力氣,真不是蓋的。
棺材板兒合不攏,便露出了喬淵的臉,他站在下面,抬著頭,手心里托著一團藍中帶紫的火苗,看見后生撐住了棺材板兒,便道:“下面什麼都沒有,很安全,你們倆先把秦醫生送下來,我在下面接著,小心些,不要扔,這下面沒有搭腳的地方,別把人摔著了,人家是書生,是文人,不像你們一樣皮糙肉厚,要輕一點,知道嗎?”
后生撐著棺材板,扭頭道:“欒靜。”
欒靜點了點頭,伸手就要去抱秦南,那個姿勢,妥妥就是個公主抱,秦南嚇了一跳,就算知道欒靜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但到底也還是個女孩子,他一個大男人如果真被人家公主抱了,這張老臉就不用要了,他連忙擺手道:“不用不用,我自己下去,得快些,后生撐著石板很累的。”
他一面說,一面快速的走到棺材前面,兩眼一閉就往下跳,速度之快,欒靜竟然沒有抓得住他。
喬淵嚇了一跳,急聲道:“很高的,你虎啊你!”
后生也是一驚,差點松了石板把秦南夾成肉餅。
然而不一般的是,沒等喬淵扔了火球伸手去接,秦南已經穩穩的站到了地上,再看他身上,不知什麼時候又套上了他的“青光戰甲”。
怪不得以欒靜的身手都沒能抓住他,好吧,忘了他也是有外掛的人,青光戰甲一套,不但能手撕泥俑,還能手撕宣翎帝呢,跳個坑兒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