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無法確認情報的真實性,并且不能打草驚蛇,航班只能按照原計劃起飛。介于情況緊急,總部臨時委派同樣有著東方面孔的NO.0025部隊指揮官介入這次行動,由他來假扮成Perez先生,跟隨Perez夫人一起上飛機。
而真正的Perez先生,已經帶著原始的海運路線圖,乘坐前序航班提前前往薩瓦爾了。
于指揮官這次的任務,就是在確保乘客和Perez夫人安全的情況下,讓“黑庭”的人放下戒心,對這批劫機人馬實施抓捕。
“一切仍在按照原計劃進行,”盯著屏幕上方的航線圖,聯絡官頓時只覺得一個頭有兩個大,“但是多了一個不可控的變數。”
“昨天傍晚原定的那趟航班因為天氣原因取消了,”她頓了頓,說,“我們準備送去‘黑庭’的那名臥底,也在這架飛機上。”
第70章 劫機驚魂
飛機在半空中遇到氣流, 出現了劇烈的顛簸。
乘客們本來就提心吊膽,察覺到機身正在止不住地上下抖動,以為駕駛艙的飛行員也已經被劫匪控制,紛紛雙手合十開始禱告起來。
機艙內的氣氛逐漸變得微妙而又緊張, 周圍鴉雀無聲, 只有微弱的哭聲在座位間回蕩。
作為一名白手起家, 靠自己打拼成運河區首富的女商人, Perez夫人在過去十幾年間遭遇過大大小小不下幾十次暗殺和綁架撕票威脅, 已經練就出來了一身奇膽, 并不是什麼任人擺布的簡單角色。
語畢,Perez夫人索性蹬掉了踩在腳上的高跟鞋,上前挽住了自己“丈夫”的手臂,轉頭對拿槍指著自己的劫匪怒目而視。
外界都知道Perez夫婦非常恩愛, 相互挾持伉儷情深, 早就成了上流圈子里的一段佳話。
正是因為知道該積極配合這位假扮成自己丈夫的警察,為了不讓劫匪起疑,她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這番舉動。
身旁的警官顯然沒有料到她會做出這樣的動作, 面部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僵硬, 就連被她挽住的胳膊都隱隱出現了僵直的跡象。
劫匪給出的三分鐘倒計時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了大半。
正當“黑庭”的小頭領再次開口, 告訴他們還剩不到半分鐘時間考慮的時候, 機艙后排的人弄出了一聲突兀的動靜。
將手中的礦泉水瓶掉落在地, 坐在最后一排中間位置的青年緩緩抬起頭,一雙眼睛牢牢盯著走廊盡頭的一眾劫匪, 對著他們做了幾個口型, 像是有什麼話想要對他們說。
為首的小頭領揮了揮手, 示意自己的一名手下過去看看。
來到最后一排的三人面前, 劫匪擔心青年想耍心眼, 舉起手中槍支對準青年的眉心,惡狠狠地發問:“你剛才想說什麼?”
青年只是笑:“怕什麼?你可以靠近一點。”
知道青年身旁的兩人身上都有槍,劫匪并不敢擅自輕舉妄動,只是握緊手中的槍把,滿臉警惕地瞪著他。
青年見他一直不動,干脆靠回座椅靠背,壓低聲音,對他慢條斯理地說了句什麼。
聽到青年的話,劫匪臉上陡然間變了臉色。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假,青年對著劫匪抬起了自己的雙手。
遮擋手部用的白色運動服從身上滑落,一副銀色的警用金屬手銬明晃晃地掛在青年的手腕間,將他的兩只手緊緊拷在了一起。
青年剛才說話時所用的語言,是薩瓦爾當地的一種舊部落用語。除了真正在部落地區生活過的人,很少有人能夠說得如此正宗。
匆匆回到小頭領身邊,劫匪湊到他的耳側,對他轉述了青年的話。
青年用薩瓦爾的部落語說:【他們是漁夫,我是落網的“魚”。】
——漁夫,是“紅尾魚”對條子們的別稱。
青年的意思十分明確,他說他是“紅尾魚”的人,坐在他身邊的那兩個人都是警察。
小頭領盯著坐在最后一排的青年看了半晌,眼神有些復雜。
他們不久前確實聽說過一則小道消息,不知是從什麼地方傳出來的。消息說“紅尾魚”的一名骨干成員不慎落入了巴拿馬警方的手中,會在審判后當眾處決,起到威懾這幫亡命之徒的作用。
運河區對非法涉毒組織的容忍度極低,“魚”被警方抓到后一般都是死路一條。
雖然“紅尾魚”的人一直沒有公開承認,但這則消息已經在它的幾個對立組織內部傳口口相傳,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不過倒也能理解。這還是“紅尾魚”近幾年來頭一回有骨干真的落入警方手中,對他們而言或許并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這樣說的話,這名青年豈不就是——
在腦海中稍作思索,小頭領對著手下下令:“卸了那兩個條子的槍,把人帶過來。”
就在短短幾分鐘之內,他心里已經有了自己的小算盤。
這次出來做任務,他要是不止帶回了Perez夫婦的線路圖,還能順帶把“紅尾魚”的骨干給抓回去,一石二鳥,他和弟兄們也好和上面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