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時只對路易先生一個人隨叫隨到,哪怕首府的那些政要權貴們也無法讓他出面。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他可是路易先生的專屬床伴。
跟隨路易先生的私人秘書進入宅邸,眼看秘書敲響了主臥的房門,珍珠緊張地等待著路易先生的到來。
門從房間內被人打開,來人看起來剛沐浴結束,身上穿著一件精致的絲綢浴袍,肩頭還掛著浴巾。
用視線淡淡掃了他一眼,路易先生轉過了身:“進來。”
忐忑地跟著路易先生走進臥室,聽到臥室門被反鎖上的聲音,珍珠連忙走上前,想要為路易先生脫下身上的浴袍。
沒想到他剛有所動作,就聽到面前的男人制止了自己:“等等。”
低頭吮了一口杯里的紅酒,路易先生坐在寬大的真皮沙發邊,指了指掛在衣帽架上的衣物:“衣服脫了,換新的。”
珍珠回過頭,看到衣帽架上掛著一件純白色的拖地長袍。長袍的領口還附帶著一條金屬制成的圓形項圈,系在項圈上的圓形吊牌刻著一行字母和數字。
以為路易先生是想要和自己玩什麼游戲,珍珠當即漲紅了臉。
秘書沒敢打擾自家老板的好事,卻又沒有接到老板讓自己離開的指令,只能在臥室門外站了整整一夜。
前半夜房間里傳出來的動靜還比較響,其中還隱隱夾雜著珍珠引人遐想的輕笑聲,到后半夜就聽不到什麼動靜了,偌大的宅邸內只剩下一片死寂。
珍珠不愧是他當年萬里挑一為老板尋到的好貨,伺候人的本事算是一等一的厲害。
清晨六點,臥室門從里面被打開,他看到老板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走了出來,袖口和胸前的紐扣系得一絲不茍,像是昨天夜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見他仍然還盡職盡責地守在門外,老板一邊整理著領口,一邊淡淡瞥了他一眼:“叫人進去處理一下。”
“……是。”
眼看那道西裝革履的身影消失在旋轉樓梯的拐角,他咽了咽口水,本著非禮勿視的原則,低垂著眼推開了臥室的房門。
看到光著腳丫趴在床上,身上穿著白袍的身影,他走上前,正準備通知他可以坐中午的包機離開,伸出去的手倏然僵在了半空。
“珍珠?”
將床上的人翻了個身,他發現青年已經沒氣了。
原本清秀干凈的臉上沾滿淚痕,一雙渙散的瞳孔睜得老大,眼中寫滿了恐懼與難以置信。
被子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帶著血的抓痕,珍珠的頸間也是一片青紫,看起來是被人用手狠狠抓住了脖頸,活生生給掐死的。
清晨日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照射進來,掛在珍珠胸前吊牌上的一行字在光線的照耀下反射出淡銀色的微光。
【NO.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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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兩名穿白大褂的研究員走入長廊,看到了走廊兩側的熟悉房間和不少眼熟的面孔,應晚一時間還覺得挺魔幻。
離開這個地方已經十多年,原本的記憶隨著視覺的喪失而逐漸弱化,他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還會重新回到這個地方。
右邊那兩個端著咖啡杯站在一起的男女他認識。這兩人是一對夫妻,女的在病理學動物實驗項目工作,男的好像是什麼臨床毒理部門的副主管。
十幾年沒見,這對原本年紀輕輕的夫妻都有了白頭發。
一路往走廊的深處走,認出他的人也越來越多。應晚覺得自己就像一只放在動物園里給人觀賞的猴子,被耍猴人牽著繩子往前走,一路上還要接受游客們的目光洗禮。
人們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有震驚,詫異,甚至還依稀夾雜著幾縷隱藏在暗處的狂熱。
倒是有幾名年輕的研究員,看到前輩們紛紛從各自的工位前站起來,目光齊齊投向玻璃窗外的走廊,表情有些不明所以,眼中更是寫滿了茫然。
被押送著進入走廊盡頭的純白色房間,看到那臺放置在角落里的精密儀器,應晚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看來路易沒有老斯皮爾沉得住氣,完全不懂怎麼循序漸進,一上來就打算對他下狠手了。
四肢被工作人員拷上座椅兩側,他看到兩名研究員走上前,用兩根細長的針頭為自己做注射。
冰冷液體順著血管流入體內,令他的背部神經產生了一種酥酥麻麻的酸痛感。應晚微微垂下眼,看到一名戴著口罩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蹲了下來,將一種方塊形狀的膠布貼條分別貼上了自己的手腕,腳踝和鎖骨等幾個部位。
每個方塊后面都有一條連接著監測儀的長線,他看不到監測儀上的屏幕畫面,只能聽到儀器傳來的“嘀嘀”聲。
還沒等應晚反應過來這玩意到底有什麼用,戴著口罩的男人便拿起手中的遙控器,平靜地開口說道:”Test One(第一次測試)——”
男人將遙控器上的按鍵往下一按,一股刺激的電流立刻順著他的腳底往脊椎上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