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拿錢封口, 斯皮爾父子最擅長做這種事了。”
山洞外雨聲漸停。
于白青讓應晚和兩個少年靠在火堆前休息,他坐在洞口負責守夜。
目視著男人的身影在洞口消失,應晚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地,示意龍思圖過來坐。
等著少年慢吞吞地朝自己所在的位置挪動,臉上寫滿了困倦,他從口袋里拿出老人機,在鍵盤上按下幾個按鍵,轉手遞了過去。
接過青年遞給自己的手機,龍思圖低下頭,看到手機屏幕上打了一行字:
【我有話要單獨和你說,有沒有辦法支開他?】
懵了一下,龍思圖這才反應過來,這個他指的是坐在洞外的于警官。
抿著唇思索半晌,龍思圖在手機上打了兩個字,遞回給了應晚:【等等】
從地上爬起來,他來到莎昂面前,蹲下身和莎昂輕聲說了幾句什麼。莎昂有些膽怯地看了火堆前的青年一眼,接著從脖子上取下一個小香包,放到了龍思圖的手中。
攥著小香包躡手躡腳地走出山洞,龍思圖沒過一會就回來了。
從應晚手中接過老人機,他在鍵盤上打字:
【Ok了,于警官天一亮就會下山】
應晚:【你和他說什麼了?】
龍思圖:【山腳有個老人家,是莎昂的遠房親戚,這幾天都在背地里給我們提供吃食。我讓于警官拿著莎昂的信物下山一趟,告訴他莎昂想要報個平安,順便還可以拿點飽腹的東西】
應晚點點頭,默不作聲地刪除了短信。
不得不說,這小子的腦袋確實還挺好使的。
天色蒙蒙亮,清晨的第一縷光透過巖石縫照進了山洞。
半夢半醒間,應晚察覺到有腳步聲由遠及近。他靠在石壁前,將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看到他哥悄悄拉開登山包的拉鏈,從登山包里取出了一條毛絨圍巾。
然后單膝跪在地上,雙手環住了自己的后頸。
應晚趕緊閉上眼皮,裝作自己還在沉睡。片刻后,頸間多了一絲暖意,他察覺到男人用溫熱的掌心揉了揉自己的頭發。
下山前,于白青用圍巾把他裹了個嚴嚴實實。
腳步聲漸行漸遠,確認人已經離開了山洞,應晚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身旁的少年:“醒了,干正事。”
緩緩睜開眼,龍思圖雙手插在兜里,有些懵懂地望著自己:“……啊,什麼?”
應晚覺得這孩子好像突然變傻了。
“時間比較緊張,等出去以后再和你解釋前因后果。”點開一張照片,應晚將手機舉到龍思圖面前,“記住這個人的臉,他明天會跟隨發放緩釋劑的工作人員一起進村,身上也會穿著白大褂。”
龍思圖放大圖片仔細看,發現照片里是一名新泰本地男人,大約二三十歲,膚色黝黑,身軀非常強壯,身上穿著一襲筆挺的新泰軍裝,看起來像是一名特種兵。
應晚言簡意賅:“他是我的人。”
“他身上帶著消釋你們體內藥物副作用的血清。我會讓他找一個合適的機會,以發放緩釋劑的名義,偷偷給你們所有人都注射血清。但我需要你和我配合,讓公司的人還有姓于的都不會起疑。”
青年給出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龍思圖一時半會還沒辦法完全消化。
他微微張了張口,有些欲言又止:“這……這要怎麼配合——”
“很簡單,”應晚說,“我要你成為這一次比賽的贏家。”
經過面前人的一番解釋,龍思圖大概明白了整個計劃的來龍去脈。
原來在這場殺戮游戲中被淘汰的人,并不意味著直接死亡,而會被送進這家什麼斯皮爾公司的實驗室當作實驗對象,直到被榨干最后一點利用價值,才能得到解脫。
現在情況危急,敵眾我寡,青年還沒有辦法讓自己和其他人直接離開。更別說周圍全是地勢險峻的山谷,即使他們有機會逃出生天,安裝在體內的芯片也能定位到他們所在的位置,隨時將他們抓回來。
青年口中的計劃,是等所有人注射完治療血清,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后,再讓他們以淘汰者的身份登上公司前來運載人員的直升飛機。
直升機一旦飛出錫隆府空域,就會有警方嘗試攔截。即使攔截失敗,直升機順利抵達公司總部的實驗區,血清也已經消釋了他們體內的藥物,從而為他們贏出更多營救的時間。
然而,青年并不打算和警方一起行動。他會留到自己贏得這場比賽后,再和自己一起坐上飛往SPEAR集團總部,專屬于比賽贏家的直升機。
“他們切斷了通信基站,我的人正在嘗試用其他的辦法和我聯絡。”從他的手里拿回老人機,青年低聲叮囑他,“直到我和你離開這里為止,我今天和你說的這一切,你一個字都不能告訴姓于的,聽到沒?”
現在并沒有別的辦法,只要出了這里,一切都好說。
龍思圖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緩緩點了點頭,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有些猶豫:“……那莎昂怎麼辦呢?”
“……”
對了,還有那個和龍思圖形影不離的新泰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