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等于白青出聲,他在整個人都被于白青制挾的情況下,上半身稍稍往前傾,湊上了于白青的耳垂。
“你說我知道一些東西,卻從來不肯說出來?”唇瓣緊貼著男人的耳側,應晚慢條斯理地開了口,呼出的溫熱氣息盡數噴灑上于白青的耳廓,“你難道不也是這樣?”
“7.13”人質劫持案現場,他平白無故從死神手里接回了一條命,時隔數年又重新回到了于白青的身邊。
自從回到繁市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自己假死的事情無法完全瞞住遠山。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紅尾魚”的人馬一直在想方設法往境內滲透,試圖調查清楚他的動向。
如果他沒猜錯,那兩把邁克恩D38,或許就是遠山發出的第一次試探。
遠山想要通過這個途徑旁敲側擊地告訴他。他們依舊掌握著他的一切,他已經逃不掉了。
然而,隨著日子一天天往后過,他隱隱約約察覺到,遠山好像被別的什麼事絆住了腳步,沒時間顧得上他。
換一個詞,與其說沒時間,不如說是沒辦法。
根據灰背那幫人截取的情報,“紅尾魚”的人曾三番五次想利用假身份入境這座國際大都市,卻每一次都被海關攔截下來,遣返了回去。
這半年以來,除了幾個月前在公寓樓下偷窺的那撥人,自己還從來沒有與任何勢力產生過硬碰硬的正面交鋒。
直到前不久,通過警方更加私密的情報傳遞途徑,他才知道,原來遠山無法在境內深度滲透,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紅尾魚”在國內的老巢被警察總部派人給搗了。
而向總部提供這一重要線索的人,就是他的好哥哥,于白青。
他并不知道于白青為什麼會查得到“紅尾魚”的老巢地址。但重來一次,他絕不會允許于白青有任何一次重蹈覆轍的機會。
默不作聲地抬起被人抵在門前的右腿,應晚彎起膝蓋,迎著面前人的小腹狠狠撞了上去。
【砰——】
他聽到男人的胸腔發出一聲悶哼,緊接著,他的手腕便從于白青的掌心里掙脫了出來。于白青踉蹌著往后退了一步,眼疾手快地用手撐住身后的床,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被小孩突然給了這麼一下,于白青還沒來得及回過神,就發現自己被人揪住了警服領帶。
應晚扯著于白青的領帶,狠狠往前一拽。兩人四目相對,就連呼吸也被牽扯其中,在黑暗中錯落交纏。
“你是不是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偷偷調查遠山?”微微瞇起眸子,他一字一頓問眼前的男人,“于白青,你到底還想瞞著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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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繁市國際機場國際航班起降區。
白芒刺破夜空,一架紅白色涂裝的商務機在塔臺的指揮下從空中平穩著陸,沿著機場跑道開始緩緩滑行。
前來接引的擺渡車早就等候在了跑道一側,旁邊還停著兩輛閃爍著警示燈的警用車輛。
飛機停止滑行,十幾分鐘后,艙門打開,舷梯降了下來。
在空姐的指引下,一名三十多歲的女性拎著公文包走出了機艙。她穿著一身黑色工作西裝,胸前別著一道警徽胸針,看上去非常優雅干練。
卓督察帶著兩名與他年紀相仿的同事站在警車前,看到女人走下飛機,他帶著兩人迎了上去。
見一行三人朝自己走來,女人笑著將公文包放在地上,雙手合十舉在胸前,依次向卓督察和另外兩人行了個新泰的見面禮節。
“卓先生,幾年沒見了。”和卓督察握了手,女人的視線越過他,望向站在他身后的兩人,“這兩位想必就是——”
“給你介紹一下,他們就是這次逗留期間,和你配合一同在繁市進行調查取證的兩位督察。”卓督察開口,“梁督察,總區反恐及行動科副指揮官。黃督察,總區情報組行動組長。”
兩人一一上前和女人握手。
“這位是詩查雅.瑟辛,派駐新泰國際刑警總部駐守。”卓督察向二人介紹,“他們都是和我一起工作的老同事了,有什麼事大家隨時溝通,不用拘束。”
坐上警局派來接送的車,詩查雅給身旁的兩位督察遞完名片,直截了當地開了口:“兩位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指揮官,我就不繞彎子了,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要和二位提前說明。”
“破案和抓人并不是我這次來繁市的首要目的。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拿到SPEAR集團在境外非法活動的一手證據,找出完整證據鏈,回去后才能向新泰警察總署申請調查令。希望二位能夠理解。”
梁督察沉思了一會,忍不住問道:“我記得這家公司的總部在錫隆府,錫隆應該屬于新泰第七警區的管轄范圍,為什麼不找他們配合調查?”
聽到梁督察這樣問,詩查雅笑了起來:“梁先生應該并不了解這家公司吧?”
“SPEAR確實最近十幾年才突然崛起,成為新泰數一數二的生物醫療集團,但它的發家史可以追溯到幾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