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法簡直痛徹心扉。
那是第一次,這位無情的神明流下了一滴淚。
來吧。
他抬起手,抱住了對方,嘗試治愈他的傷痛,溫暖他的心。
但是他失敗了。
然后,他墜入了無邊的黑暗。
玄律吻著他。
吳法再次醒來的時候,聽到有呼呼的風聲。房間里有昏黃的燈,墻壁上光影轉動著。一片昏暗中,玄律正在溫柔地親吻他。
對方一邊吻他,一邊輕撫他的身體。
他有些恍惚,一時間不知道這是哪里,也不知道今夕何夕……
“醒了?”察覺到他醒來,玄律的聲音很驚喜,立刻摸摸他的臉,關切地問,“怎麼樣了?頭還痛嗎?”
吳法沒回應。
玄律稍稍起來一點,摸他的額頭,觀察他的神色。
對方一臉悵然,像是做了很難過的夢緩不過來。
“我去給你弄點水喝。”玄律準備下床,對方卻突然抱住他,而后吻住了他的唇。
這個吻又急又亂,慌得不成樣子,帶著失去一切的悲痛,也摻雜著失而復得的狂喜,還有不死不休的執念。
玄律感覺到對方低落的情緒,溫柔地回應他。
吳法翻身,把他圈在自己的領域,控制著他,像是怕他會突然消失。他一身的戾氣,分分鐘要暴走,直接撩起了玄律的衣服。
“不行,”玄律按住了他的手,“在別人家呢……”
吳法在山上昏迷后,他以為對方高原反應,就下山找了戶人家借宿,把他安頓了下來。
“回去吧,”他見吳法情況很不對勁,于是握著他的手,“咱們回家,好嗎?”
吳法卻是等不及了,將他帶入了彼岸花的異度空間里。
這里還是一如既往的安寧。
那輪巨大的圓月溫柔地照耀著他們。
玄律主動坐在了他身上,這個姿勢卻令吳法想到了他那張哭泣的臉,于是和他換了位置,讓他趴在自己的大衣上。
但是這樣就看不到他的臉了。
他一刻也不想視野里看不到他那雙熟悉的眼眸。于是又把人翻了過來。
玄律被翻來翻去,折騰得夠嗆。但也沒有怨言,畢竟是他一個雪球把對方砸成這樣的,他是罪魁禍首,他得負責。
況且他見慣了吳法溫柔體貼的樣子,也喜歡他現在這樣失控的的狀態。
別有一番意趣。
過了良久之后,吳法才活過來,終于放緩了動作。
他將玄律抱在懷里,溫柔地吻他發燙的臉頰。
“怎麼了?”玄律渾身發軟,他喘著氣,“做噩夢了?還是你想起什麼了?”
吳法聲音有些悶,輕輕嗯了一聲,沒有說什麼。也不知道是做噩夢了,還是想到了別的什麼。
玄律也沒有再問。他就這樣讓對方抱著,靜靜地陪著他。
直到估摸著天快亮了,他才輕輕拍了拍對方手臂:“得起床了。主人家要起來了。”
“嗯。”吳法這才松開他。
離開幻境之前,吳法看著他說:“你是我的娘子。”
“啊?”玄律猝不及防,萬萬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一個古典的稱呼,頓時面紅耳赤,想要逃走。
吳法卻拽著他,固執地問:“是不是?”
他的語氣強硬:“回答我。”
“是,”玄律快受不了了,也不耽擱,馬上回答,“是是是!”
吳法終于解除了幻境。
兩個人回到了現實,很快起床。玄律之前已經付了錢,和主人打了個招呼就帶著吳法匆匆離去了。
貓和烏鴉從山上飛下來,回到了他們身邊。
“回去嗎?”玄律說,“你要不要回去休息幾天?”
“不,”吳法說,“繼續找。盡快找齊劍的碎片。”
兩個人騎上烏鴉,往下一處地點飛去。
玄律坐在吳法后面玩手機,回一些消息。
過了一會兒,吳法忽然扭頭問:“我是你的什麼?”
玄律順口接了句:“你是我的優樂美啊。”
第47章 婉拒閻王47次
吳法微微一愣:“優樂美是什麼?”
玄律忍不住笑出聲來:“奶茶啊, 你沒在超市見過?”
“沒有,”吳法說,“我只見過一點點、蜜雪冰城什麼的。”
“不是, 不是這種,”玄律給他解釋, “優樂美是杯裝的, 自己沖泡的。”
吳法不解:“一點點也是杯裝的,”
“不一樣。”玄律覺得解釋起來費勁,就在網上搜圖給他看。
吳法說:“為什麼我是你的優樂美?”
玄律終于答出了那句:“這樣我就可以把你捧到手心里。”
這個梗實在太古早,也太老土,說完他整個人都不行了,臉迅速躥紅,恨不得從烏鴉背上跳下去, 死了算了!
吳法還在糾結:“可是我不是你的優樂美。”
玄律抬頭:“那你是我的什麼?”
吳法很嚴肅地說:“我是你的夫君。”
他的表情太過正經,弄得玄律十分難為情,搞不懂對方為何突然這麼癡情款款的樣子, 還上演什麼娘子啊哈我是你的夫君這種戲碼。
吳法卻很執著:“快說。”
“你……”玄律張嘴, “你是我的……”
話到嘴邊, 他實在有些說不出口,只覺得非常非常羞恥。
他萬分后悔玩了那個不該玩的老梗。
憋了半天之后, 他壓低聲音, 飛速地說了句:“你是我老公。”
本以為這樣就可以了,吳法竟然還不滿足:“詞不對。
”
“老公和夫君不是一個意思嗎?”玄律很無語, “你是真的傻了?老公就是夫君, 夫君就是老公啊。沒區別的。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