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徐宙瞪大了雙眼,“您……您和閻王爺在一起了?!!”
玄律:“沒在一起!!”
他抬起手:“你活得不耐煩了?”
“沒有沒有!抱歉,”徐宙立刻認錯,“不好意思……我太震驚了,啊……閻王來了,然后呢?”
“然后聞人溯就嚇尿了,當場就跑了。”
本來很搞笑的一件事,被徐宙一打岔,玄律已經笑不出來了。
倒是徐宙在聽完后,愣了三秒,然后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笑。“這也太……太……”
他“太”了半天,憋出一句“太那啥了。”
這麼說,玄律就是沒有跟聞人溯結盟。
徐宙總算是松了口氣。
玄律又忽然問:“需要透露一下你的壽命嗎,小徐?”
雖然徐宙已經三十多歲了,外表也有點滄桑,看起來比玄律老很多,但年齡上的確擔得起這一生“小徐”。
“不用不用,”他連連擺手,“我不用的,我不想知道,順其自然吧……”
玄律還是拉低眼鏡,而后睜大眼睛,發出“咦”的聲音,好像有些驚訝的樣子。
“您應該早就看到過我的壽命了。”徐宙保持鎮定,不為他的演技所波動,苦笑著說,“就不要拿我尋開心了。”
玄律意味深長地說:“你要保持良好的心情啊,小徐。世界毀滅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狠。放輕松,開心一點。”
徐宙問:“是說我會因為責任心太重壓力太大抑郁而終嗎?”
玄律笑笑:“我沒說。別瞎猜。”
徐宙沉思了片刻,不知道想了什麼,最后還是說:“多謝提點,我記住了。”
片刻之后,徐宙告辭。
郎安送他離開,回來后他問:“老板,那聞人溯是什麼?鬼嗎?感覺氣息不太像。”
“不是,”玄律說,“我看過,他是活死人,這個身體應該是他奪舍搶來的,他的魂魄活了很久了。
本體應該是一只妖,但是他融合過太多東西,現在看不出是什麼妖了。而且……”
他回憶起聞人溯:“他的魂魄是殘缺的。他想去地府搞事可能與這個有關。”
“反正,”玄律最后總結道,“他對酒吧吧暫時不會產生什麼威脅。”
郎安稍稍放下心來,然后提醒道:“今晚葉嘉先生的音樂會要開始了。”
葉嘉是一位年輕的演奏家,擅長古典樂器。之前曾登門求過玄律指點,玄律也跟他相談甚歡,兩人算是有點交情。時不時一起玩音樂。
之前對方邀請他參加他的演奏會,玄律爽快地答應了。
“我馬上過去。”他趕緊回去換衣服,穿了一身國風的衣裳,優雅又日常。隨后玄律選了一把最好的琵琶,準備好之后郎安開車送他過去。
到了地方,他見到了葉嘉。
葉嘉長相清秀,溫文爾雅,今天一身很仙的漢服,正在后臺裝扮。見到他來了,十分高興。
音樂會來了很多觀眾,大多是年輕的男孩女孩,他們中的很多人也都做古裝打扮,顯得尤為清雅。所有人陶醉在葉嘉的琴音之下。
玄律在最后一曲登場。
他在屏風后面撥動琵琶,與葉嘉合奏。
琵琶和古琴碰撞在一起,交織成曼妙的曲調。觀眾們跟著旋律來到竹林,飛過江海,飄向煙雨蒙蒙的江南,最后跟著曲調回到現場,悠然睜眼。
葉嘉起身優雅謝幕。
全場掌聲雷鳴。
音樂會結束后,葉嘉朝玄律道謝:“非常非常感謝老師的到來。”
“我的榮幸,”玄律帶著溫柔的笑,“你會越來越好。”
“可以一起吃個飯嗎?”葉嘉說,“我在附近的飯店定了位置,想跟您敘敘舊。
”
玄律也剛好還沒吃晚飯,就點頭答應了。
吃飯的地方在新啟航商場。自從發現吳法的真實身份后,玄律就再沒有來過這里。一來到這里,又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但是不知者無罪,他沒有責備葉嘉,還是保持微笑,跟他愉快地吃了頓飯。
飯后兩個人去飯店旁邊的咖啡廳小坐,各自點了一杯咖啡,進了電話亭似的透明包廂。葉嘉跟他聊自己的游歷,見聞,對音樂的思考和感悟。玄律認真地聽著,恰到好處地回應。
聊著聊著,他眼角余光捕捉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吳法進入了這家咖啡廳,他還是穿著下午的那件羽絨服,去前臺那里點了單,然后找了個位置坐下,一邊看手機一邊等。
他怎麼在這里?
玄律稍稍走神,回過神的時候就聽到葉嘉說:“我仰慕您已久,不知能否與您攜手余生?”
玄律:“???”
他愣住了:“這是……表白嗎?”
葉嘉一張臉已經紅得要滴血了,極為羞澀地點了點頭。
玄律萬萬沒想到今晚會被表白,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他很清楚自己對葉嘉沒感覺,完全不帶猶豫的。
“抱歉,我……”
他剛說了三個字,葉嘉就紅了眼眶,揪著胸口的布料,一副心碎的樣子。
“我真的,非常非常愛慕您……”
他梨花帶雨,惹人憂憐,雖然這副嬌柔的模樣完全不是玄律喜歡的類型,但玄律還是心軟了一秒,沒有太冷漠生硬。
葉嘉說:“請和我在一起吧!”
這時候外面的吳法正好扭頭,一眼看到玄律后,他揮了揮手,然后朝這邊走來。
玄律:“不好意思,那什麼……我……”
葉嘉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