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當年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愿意單方面結契,現在卻明白了,當你愛一個人,就是會忍不住把選擇權交到對方手中,任憑他選擇你,或者選擇離開你,舍不得束縛對方。
心頭血落到陸錚心口的一剎那,就洇進皮膚消失不見,變成了一朵紅色的海棠花。只是沒一會兒,那花也倏地不見了。
陸錚好奇地摸了摸那塊皮膚,沒有任何感覺,懵道:“這就好了?”
沈清棠點點頭:“嗯。”
“所以棠棠,你這算標記我了吧,那你可得對我負責啊!”他邊說邊扒沈清棠的衣服,沈清棠躲都沒地方躲,兇巴巴道,“干什麼呀你!”
陸錚不停手:“我想看看你胸口有沒有小花花……”
有,在沈清棠心口上,和陸錚相同的位置,有一朵一模一樣的海棠花。
陸錚好奇心很重,問題很多:“可是為什麼你的這個不會消失?”
因為我這個才是真的啊,標記生生世世不會消失。沈清棠心想。
“因為我是施術者,而且你的標記其實也不是消失,就是隱藏起來了,某些時候會顯現出來的。”沈清棠一本正經地扯謊。
“這樣啊。”陸錚在這方面一竅不通,很容易就相信了,“那什麼時候會顯現?”
沈清棠臉驀地燒起來,眼神閃躲:“你以后、以后就會發現的!”
看他這個樣子,陸錚很快就明白了,他貼上去親了親小神仙的心口,結果嘴唇剛挪開,又親了過去:
“棠棠,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感覺心情很復雜,就是那種好像很激動、但又有點難過……形容不出來那種感覺,不過我們這樣、真的好像結婚啊……”
心口洇過沈清棠心頭血的那寸皮膚像燒著一把火,燙得陸錚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身體里仿佛有什麼在洶涌著想要沖出來。
滿滿的、熱烈滾燙的。
他得到了他的小神仙,生生世世不會分離。
“啊。”沈清棠摸了摸發熱的耳朵,不好意思看他。
看出來小月老是在害羞,反正契約都結了,陸錚也不怕小月老會跑,便沒再繼續說這個,而是說:“對了棠棠,下周我應該就忙完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去海邊玩了,想不想去?”
他可以把之前計劃的那個海底幾萬里的表白改成求婚。
棠棠和他結契,他向棠棠求婚,完美。
“想!”沈清棠親親他,眼睛亮亮的,“但是我還想去游樂園坐過山車!”
“……好、好的吧。”陸錚突然就有那麼一點點腿軟,他捉著小月老的后頸,將這個吻加深,沉下聲音蠱或道,“不過棠棠,我們都已經結契了,下一步是不是該洞棟房花燭了……”
動什麼花什麼!什麼燭火什麼夜!這個混蛋想干什麼!
沈清棠莫名緊張得要命,臉燒得比胸口上的海棠花還要艷:“你別……這還是再辦公室呢,你能不能正常點……”
“嗯?辦公室不行的話回家是不是就可以了?”
“……”
“走,那我們現在就回家……棠棠你別這麼看著我,我這是追求儀式感,別人家結婚都是這樣的,我們也要有,你看王侃,孩子都塊能打醬油了,我們可不能輸!”
打你個大頭鬼的醬油!人家還在媽媽肚子里沒有落下來呢!
“而且我主要是想看看我們的契約是不是真的結成了。”
他雙手還是不安分地在沈清棠身上游走,滾燙的皮膚擦著沈清棠的,將小月老全身的感官都調動起來,身后存在感極強的東西更是讓他頭皮發麻,身上跟著躁動起來。
“陸、陸錚……”
“棠棠,我承認我就是想跟你棟房花燭,很想……”他嘴唇一下一下輕擦著小月老的耳垂、頸側,聲音更沉:“其實辦公室里面還有個小房間,我們進去吧,好不好……”
里面的小房間是給陸錚午睡用的,簡單擺了張床和一個衣柜,但陸錚是個名副其實的工作狂,從來都是精力充沛,午睡什麼的根本不存在,時間一久,他差不多已經忘記自己辦公室還隱藏著這樣一個房間。
直到今天被逼急了才想起來。
小月老的襯衫已經被他脫到一半,半掛在肩膀上,露出瑩潔光滑的半個身體,那朵心頭血凝成的海棠花如有生命一般在他胸口蔓延開來,花團錦簇,妖艷異常。陸錚像抱小孩一樣抱著小月老,兩人的身體貼在一起。
強烈的刺激令他渾身的血液都像是涌進了腦子里,眼前赤紅一片,看不清別的什麼東西,只有那片艷麗的紅和小月老逐漸染上薄紅的皮膚。
腦子銹住了,腳步卻更加匆忙,幾乎是連沖帶撞地開了小房間的門,迫不及待地將小月老丟在了那張床上。
很慶幸,哪怕他從來不在這里睡覺,保潔阿姨還是天天過來打掃、通風,所以房間里清新干凈,被褥間是淺淡的茉莉花香,床頭柜上是同種味道的熏香。
而眼圈發紅的小月老仰面望著他,一雙眼睛像有魔力,輕易勾走了陸錚全部的理智。
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一邊扯著脖子上的領帶,一邊匆忙解扣子,而那朵艷麗的海棠花就那樣靜靜在枝頭綻放著,等著陸錚去嗅聞、去采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