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呼——”
靜謐的室內,里面一片狼藉,墻上和地上迸濺著暗紅的血跡。
云霏坐在緩緩起身坐在尸體上,身上多處骨頭的碎裂讓他每呼吸一下都帶著難忍的刺痛。
他抬眸看了眼時間。
里面很慘烈,實際上沒有過去多久。
應該要來了.......
大門被撞開的瞬間,云霏抓著匕首的手一用力,瞬間血液濺射到了臉龐。
他緩緩抬臉向門口看去。
猩紅的血落在艷麗的眼角,仿佛上了最紅艷的妝容。
“你來晚了,我已經殺了。”云霏輕輕笑了一下,注視著面前怔住的簡廷,輕而緩地說道。
早在聽到外面響聲的那一刻,云霏就知道——簡廷來了。
他大可以拖延時間,等著對方進來殺死隊長,讓他安安全全毫發無損的離開。
但是.......好沒意思。
在首都星被桎梏的這樣厲害,在這浩瀚的星際,又憑什麼有人能桎梏他,又憑什麼有人能辱他。
他不在乎那些話的,他聽了太多了。
但還是想讓不敬的人付出.......一點點代價。
想到此,云霏似乎有點開心的瞇了瞇眼。
修長的睫毛微微翹起,眼中倒映的好似不是血尸而是美景。
簡廷輕吸一口氣,他無視地上已經沒了聲息的人,快步走到云霏身邊。
“先跟我回去,你傷得很重。”
他竭力保持平靜,但伸出時顫抖的手依然昭示著心底的波濤。
無論是否云霏想做,他依然來得晚了。
或者說,從最開始,他就不應該離開。
云霏握著刀的手緩緩松開,剛才拔出那一下已經是最后的力氣。
他有點困倦的半闔著眼簾,稍稍抬手抓住對方的手,血液瞬間將對方的皮膚染的一樣血紅,簡廷不敢用力,他看了一下大致清楚了對方受傷的位置,伸手摟著對方的腰小心翼翼地將人扶了起來。
云霏腿上沒什麼傷,他疲累地靠在簡廷,腦袋靠在對方的肩膀上低聲道:“你不怕嗎?”
這個問題很奇怪。
簡廷作為執行過無數任務殺過無數異獸的人,怎麼會怕他殺死一個人?
他低垂下眼簾,知道云霏真正想問的是。
此時與從前絕對反差的樣子,不會令人反感、驚駭嗎?
然而,簡廷只是平靜道:“我殺過人的比你見過的死人多很多,不會怕的。”
他曾經有過猜測,云霏的表現跟給他的感覺不太一樣。
對于表面的東西,他不怎麼在乎,一個人給他的感覺更多來自于他自己的直覺。
云霏給他的感覺一直沒有變。
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
所以無論云霏做什麼,都不會對他有任何影響。
云霏,依然是云霏。
簡廷黑色的瞳孔安靜地凝視他,眼中沒有任何異樣和情緒,似乎除了倒映著對方沾滿血的面孔再沒有別的了。
云霏滿意地輕笑一聲。
骨頭碎裂的手臂費力地攀上簡廷的脖子。
簡廷緊皺著眉,連忙將人抱好,下一刻耳邊忽然落下一抹溫熱。
只聽耳邊的人低低道:“獎勵你的。”
簡廷僵住了,隨后深吸一口氣,直接將人抱起后快步離開了。
等到外面時,云霏才發覺外面可不比里面干凈多少。
一步一個血泊,三兩步一具溫尸。
“都死光了。”云霏道。
“提供星際販子的信息或者剿滅對方,是每個公民的責任。”簡廷淡淡回應道。
云霏沒忍住笑出了聲,不過一笑,胸口就疼得厲害。
“別動,該疼了。”簡廷低低道。
云霏也聽話地不再動了,安安分分的窩在他懷里。
實在有些累,也有些困了。
他們很快離開了這里,簡廷將身上代步用的機械板拿了出來。
將精神力灌入后,很快機械板如空中滑板一般帶著兩人飛速離開。
約莫十幾分鐘的功夫,他們才回了飛行器內。
路上簡廷給云霏喝了些藥。
“先別睡。”他輕聲道。
云霏輕輕應了一聲,笑著道:“有點困。”
然而,簡廷看著他的神情卻有些難受。
大步回了房間內,簡廷很快將療養艙啟用。
云霏這個傷勢說不得致命但也不輕,應該要在里面躺上幾天。
他俯下身小心地將人抱了進去,要關上艙門時,云霏驀然抓住了他的袖子,含糊道:“就算是公民也沒權對罪犯肆意屠殺。”
是覺得反正要治療了,所以說兩句疼一疼也無所謂了嗎?
簡廷伸手將云霏唇邊的血跡蹭去,平淡道:“星際法內,無論是皇室還是聯邦都表明過,公民在受到生命威脅時可以給予同等的反擊。”
“公民的生命不得受到侵害。”
你的生命亦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說著話時,他始終安靜地注視著云霏。
云霏已經昏得厲害,本也就想聽點對方的胡說八道。
可在艙門即將關上,周圍陷入一片黑暗之時。
云霏昏沉地大腦才慢慢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
.......這家伙。
云霏緩緩閉上眼,沉沉得睡了過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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