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瀕死之綠 第150章

《瀕死之綠》第150章

民眾早就聽聞了總指揮官的年輕俊美,卻不曾料想親眼所見更勝于傳聞。這個男人坐在那里,就像一尊活生生的神祇雕塑,擁有象牙般的肌膚和紅瑪瑙似的唇。驕傲不羈的神態始終凝在眉梢,完美精微至毫厘不錯的五官并未削減他的王者風范。

但更多的人是為空軍少校而來,尤其是姑娘們。

無數個夜晚,他駕著殲機駛入她們的夢中,仿佛一個跨于戰馬上的英雄,悄悄摘走了她們的芳心。

高臺上的靳賓看見了擠在人群中的童原、顧林與費里芒,他們三個該是來得早,占了個前排的位置。他還看見了一隊經過了童原身邊的蜂黨青年,他們停了停巡邏的腳步,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向昔日的長官立正敬禮,但最后還是什麼也沒做地走了。靳賓不屑地輕嗤一聲,在童原抬頭望向自己前,挪開了視線。

人聲鼎沸的頓河廣場突然悄無一聲,霍蘭奚出現了。

民眾希望看到一個受當權者迫害而蒙冤入獄的悲情英雄,卻沒想到看見了一個怪物。雖然尚未變異的頭蓋骨和臉部骨骼還維持著人類的模樣,但覆滿鱗片的左半邊臉依然丑陋之極。左肩高高隆起,左臂的肌肉組織發展得十分粗壯,霉綠色的鱗片與血紅色的肉瘤一直從脖頸長至胯部,更別提已變異為巨爪的手指,簡直隨時可能割破你的咽喉。

因為變異后的龐大身軀讓他無衣可穿,霍蘭奚半裸著上身,戴著沉重的手銬腳鐐緩緩前行。

短暫沉寂之后,圍觀的人群發出了失望的噓聲,因為人太多,聽來竟似哨音一般響亮。

待空軍少校艱難移動至廣場中央的犯人席上,錢德勒作為軍方代表之一,率先向他提出了疑問。

霍蘭奚拒絕了軍方提供的辯護人員,選擇進行自我辯護。盡管無法信任軍部的人,但身為朋友的費里芒仍感十分擔憂:這個男人寡言得近乎木訥,怎麼架得住軍方和議會的輪流轟炸。

“你服役了多少年?”

“十七年。”

“從圣克萊軍校預備役開始?”

“是的。”

“你服役期間,一共參加了多少次戰斗?”

“超過萬人的大戰役一百六十七次,其余的戰斗難以計數。”

“看來你記得很清楚。”微型擴音設備可以確保他們的對話被廣場上數萬名群眾聽到,錢德勒頓了頓,問道,“從未被擊落過?”

“從未。在宇宙中作戰,被擊落就意味著死亡。”

“我……當然知道。”這個男人是帝國將軍,領導著一個空軍旅團和幾十支V17這樣的飛行中隊,竟從未有過一次親臨戰場的經歷。他摸了摸自己那精心修裁的山羊胡須,故作鎮定地說,“我的意思是問你,從未受過傷?”

“殲機保護了我不受外傷,但如果你是指飛行員常見的航空性疾病,我確實有一些。”灰白色的眼睛平靜地注視前方,霍蘭奚從容回答,“長期的飛行讓我短暫失聰過一陣子,至今還有些聽力障礙。以及頻繁發作的內臟疼痛,不過都不重要。”

意識到自己一再提出了蠢問題,錢德勒的表情兇狠起來,轉身向陪審員們所在的位置展示了一份文件,“我這兒有一些你在軍校時的飛行測試數據,不得不說,這些數據很輝煌,你創造了圣克萊軍校至今無人能打破甚至無人接近的紀錄。

可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怎麼可能做到這些?你的基因令人感到非常懷疑。”

面對這蠻不講理又咄咄逼人的質問,霍蘭奚毫無情緒波動地反問道:“你在零下三十度的大雪山區里赤腳奔跑過嗎?”

“沒有。”

“你曾縛著手腳跳入過結了冰的湖里嗎?”

“也沒有。”

“你曾為了一頭被獵殺了的鹿,與一條饑腸轆轆的野狼貼身肉搏過嗎?”

“當然沒有!”錢德勒不耐煩地大起音量,“我剛才問你怎麼做到的那些,你問這不相干的做什麼?”

“因為我有。”霍蘭奚平靜地說,“自我八歲起,這些就組成了我生活的全部。”

“我倒忘了,你來自十一區。”錢德勒做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軍隊有明確而嚴格的晉升制度,十一區出身的人不被允許晉升,因為他們由胎兒形成到母體娩出都沒有經過基因篩選與改造,他們的基因注定了他們不可能優秀。”他再一次將視線投向陪審席,“對于這樣一個基因劣等的人,我們怎麼能相信他以往的功勛不是來自梅隆星人的饋贈?”

“當我還是孩子時,我的父親幾乎每天都會在我身后揮舞馬鞭,大聲命令我奔跑,不停奔跑。我記得那條山路很長,大概有五公里。有時他會放出獵狗追趕,有時他會將我丟進冰冷的湖里,面對野狼,他給了我兩個選擇,放棄那頭可以讓一家人免于饑餓的鹿,或者自己被野狼吃掉。可我做出了第三個選擇,讓狼吃掉鹿,而我用短刀捅爛狼的身體,吃掉它。”霍蘭奚朝陪審席看去一眼,又把目光投向了圍觀的人群,他說,“我從不相信基因能對人的一生產生多麼重大的影響,做到或者做不到,有時只取決于你是否擁有一個八歲孩子面對野狼時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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