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剛吃完韭菜包子,湊近的時候一股味,路行危擰了擰眉頭,身體往后靠了一些,“你離遠點兒,一股味兒。”
大叔也不介意路行危明晃晃的嫌棄,眼中充滿興致,“是不是?那種關系?”
路行危雙手環抱在胸前,反問:“哪種關系?”
剛說完,腳后跟被旁邊的人不輕不重踢了一下。
路行危將雙腿分開一些,完全抵著蔣舟同的腿,溫熱的觸感讓他呼吸都急促了幾分,他捂著唇干咳一聲,說道:“什麼那種關系,我跟他就是朋友啊,普普通通的朋友,沒有別的,別瞎猜。”
蔣舟同一看就不是什麼厚臉皮的人,要是他在外人面前胡說八道,說不準蔣舟同一下車就故意扔下他和趙思媛雙宿雙飛了。
大叔丟給他一個“我懂”的眼神,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之后兩人就轉移了話題,從足球聊到金融投資,五花八門,什麼都聊。
蔣舟同對他們的話題完全不感興趣,靠在座椅上幾乎沒將眼睛睜開過,大叔估計看出來路行危不是普通人,懂得不多,在某些路行危不擅長的方面瞎扯犢子,后者完全沒看出什麼端倪,被唬得一愣一愣,只是在金融和投資這一塊兒,他就像個專家似的,大叔一開始只是想聊天解解悶兒,聽路行危說到后面,聲音都正經了不少。
到達目的地之后,還想和路行危交往聯系方式以后有機會再聊。
路行危沒同意,打了聲招呼就跟在蔣舟同后面離開了高鐵站。
高鐵站門口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烏泱泱的人群一眼看過去根本無法分辨誰是誰,可趙思媛站在路邊,幾乎一眼就看到了蔣舟同和路行危兩人。
他們長得高高瘦瘦,一前一后走出大門,匆忙的人群中,仿佛只在他們兩人身上聚焦,簡單的白襯衣,休閑的短褲,陽光照在身上,清風微微拂動,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蔣舟同像是年少時候,路過某個班級的窗口,驚鴻一瞥的存在;
路行危是在觥籌交錯的晚宴上,被上流社.會的千金少爺圍繞在中間的矜貴人物。
一個沐浴在清風中,一個端坐在油畫上。
即使在如此繁忙的環境中,偷偷注視著他們的人并不少。
“快點。”
走在前面的男生回過頭,一向平靜的臉上透露著些許不耐。
他極少在別人面前露出這種表情,因為骨子里的涵養不允許他這麼做,似乎只有在那個人面前時,他才會呈現出帶有攻擊性的一面。
托著行李慢悠悠跟在身后的男生抬手捏了捏后腦勺,神情有點不滿,像是撒嬌一般:“走這麼快干嘛?你這麼急著見趙思媛?我說了一路,口渴死了。”
矜貴的小少爺含著金湯匙長大,眼高于頂,面對男生的不耐卻用極近示弱的方式回應。
好似,他們的相處模式都是理所應當的。
“我好渴。”路行危慢慢并到蔣舟同身邊,嘴唇干澀,不像是裝的。
蔣舟同似笑非笑道:“你不是聊得挺開心嗎。”
“那又怎麼了?不讓人口渴啊。”
“兜里有錢吧?那邊有小賣部,自己去買。”
路行危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小賣部門口擠滿了人,雖然天氣逐轉涼,但白天的溫度還是相當高,這麼多人汗津津地擠在一起,他才不愿意做這種事。
見他不愿意,蔣舟同也不慣著他,“不想去就忍著。”
路行危聳肩,“那我還是忍著吧。”
“舟同。”
兩人剛走下臺階,身邊就響起一道清麗柔和的聲音。
路行危愣了一下,不動聲色上前一步,擋在了蔣舟同右手邊。
蔣舟同轉頭向右邊看去,趙思媛拉著一個小巧的行李箱朝他們走了過來。
蔣舟同禮貌笑了笑,說道:“你等久了吧?”
趙思媛繞過中間的路行危,走到蔣舟同面前,搖頭道:“沒有,我剛到。”
緊接著看向臉色臭臭的路行危,點頭示意:“你好,好久不見。”
對于路行危的存在,趙思媛并不覺得驚訝,蔣舟同提前跟她說過了。
路行危表情肉眼可見的不高興,卻沒有當眾拂趙思媛的面子,懨懨地回了一句:“好久不見。”
趙思媛不在意他的態度,又看向蔣舟同,說:“機場離這里不算遠,打車過去二十分鐘,直接過去嗎?”
離他們登機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還有些剩余的時間。
蔣舟同道:“先過去吧。”
“好。”
三人打車前往機場,趙思媛坐在副駕駛,他們兩個人男生坐在后面。
兩人閑聊著工作上的事情,路行危沒有參與其中,看著車窗外飛速掠過的風景,不知在想些什麼。
到候機廳的時候,里面錯落坐著不少人,空余的位置不多,幾乎沒有連著的空位,蔣舟同帶趙思媛走到相鄰的兩個空位上,離他們最近的空位在面對面那一排的最右邊。
看著兩人在位置上坐下,路行危腳步頓了一下,不情不愿地走到了對面的空位上。
蔣舟同平時難得和他心平氣和地說兩句話,跟趙思媛坐在一起倒有種滔滔不絕的感覺,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趙思媛主動挑起話頭,蔣舟同只是不想冷場,但路行危就是覺得不爽,極其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