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都太俗了,況且,你不稀罕我的錢。”一擲千金對韓琛來說是侮辱,他如果稀罕的話早就應該被捕獲,而不是現在還要晏珩西千里迢迢追到這里來。
“所以,我思考了好幾天。從親密度到契合度,自我需求的表達、依賴程度等各種指標進行評判估計。但這是不對的。”
“我只是單純地想要尋找另一半,不管條件允不允許都想要進一步締結只有彼此的關系。把我的一切全部滲透到你的意識里去,想追求你并在占有你。韓琛,我喜歡你,是那種想要一起過一輩子的喜歡,想要徹徹底底占有你的喜歡。”
“不是應該,我是真的愛你。”
“你是認真的嗎。”
“是。”晏珩西說,仿佛不是在舊事重提剖白,只是在和韓琛聊起今天天氣怎麼樣,韓琛問了,他也就答了,對著青年堅定地說道,“韓琛,我愛你。”
想要你也依然愛我。
這句話晏珩西沒說出來,他終于也走到了這個地步,卸下所有姿態,來求取一個重新開始的資格。
“我不會再避開你了,你也不要再難過了好不好?”
“我知道我做錯了,但我記得你的長輩告訴過你喜歡就去追。我一直都喜歡你,如今也只會比原來更喜歡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
韓琛默不作聲,晏珩西抱著一大束花走上前,遞出去:“送給你的花,希望你每天都開開心心,心想事成。”
晏珩西語音剛落,便看見韓琛用力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是不顯山不露水的痛苦。
“太遲了。”韓琛沒接晏珩西的話,手垂在褲子兩邊,虛虛握起來。
“你來得太遲了,我現在已經不想要了。”
過了保質期的東西就要扔進垃圾桶了,晏珩西的愛也是,何況還是過期兩個月的,到了要整理干凈的時候。
晏珩西握著郁金香的手僵在空中,韓琛伸出手,輕輕把花束推了回去。
“前幾天的的煙花和郁金香都很漂亮,謝謝。到這就已經夠了。”
“你就……不要再給我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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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琛無意中想起晏珩西說自己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于是直白地問:“我有個問題,你到底喜歡什麼類型的?”
晏珩西當時手上有工作,隨口說:“我喜歡騷的。”
于是當天晚上韓琛拿出了一套蕾絲內衣,**還是鏤空的,晏珩西見了后起了興趣,以為小男朋友要穿給他看,被韓琛按住扒了衣服,才意識到不對,皺著眉看著他,韓琛正幫他穿上內褲,手松開邊緣彈到皮膚上時激得晏珩西發出小小的驚呼。
韓琛看著男人的反應,笑意微不可察:“我贊同你的審美。”
“今晚再穿一次給我看吧。”
雖然俺更得慢,但俺不是月更(為自己正名✊
舍得
地板上酒瓶子橫七豎八,晏珩西手里還握著一個深棕色的,半瓶子液體晃蕩著,從瓶口流入喉嚨。他嗜酒無度,胡喝了好幾瓶還沒醉,但變成了一只人形熱氣球,亟待找片天地遨游。
暖氣開得太足,他頭腦發暈,顫巍巍地站起來走了出去。
室內外溫差大,晏珩西外套都不穿,只扯了一塊毯子披上,乍觸到冷空氣凍了個激靈。出了大門,他一時不知道該往哪里走。傍晚的花園里涌起寒潮,男人裹緊身上的薄毯,開始漫無目的地逛。
他像靈魂出了竅,踩在實心地上猶覺得腳不沾地,整個人輕飄飄地浮著,身體的重量全都維系在被凍僵的皮膚上。
這里的燈光都熄滅下去,只有模糊的一團橘黃柔和地發亮。晏珩西在看清暖黃的光源處時,心有靈犀地朝那里走去。
走到跟前,他想起來這里是他廢棄的花房,不知何時被人打理過,荒草被鋤盡,小夜燈重燃,整座小建筑上流動著剔透的月華,風吹得云四處飄散,那些月光也就跟著動起來,起生回生般活了過來。
冰涼的觸感從掌下傳來,晏珩西手搭上門把。他的動作放得很輕,怕驚擾了沉睡的夜晚,更怕毀壞夢中人的痕跡。
金屬光澤粼粼一晃。
門開了,晏珩西輕手輕腳踏進去。他沒有開燈,月亮的光輝就肆意妄為地灑了一地,明明本來應該冰冷得像結了一層霜,進入的瞬間卻撲面而來滿身的暖氣。
原本空蕩的房子里多出了一個個花盆,挨著墻壁一圈圈排開,一盆挨著一盆層層疊疊,規整地構成圓形環帶。黑色影子密密麻麻,晏珩西站在干干凈凈的空地上,不敢去看。
光影搖曳間,植物的影子受驚般顫動著,寬闊的葉子伸展開,有幾株甚至碰到了一起。
有人種下了球莖,將它們一直養成了花朵,花盆放置的位置也是估計過的,沒有想到總有幾株長勢驚人,葉片伸到了其他盆植的地盤。
除此之外,花房里多了一角置物架,借著昏暗的月光,晏珩西能認出來噴壺、鐵鏟,以及沾了灰的白手套,底下還靠著簸箕一樣的東西。
儼然花農矜矜業業守著一隅土地,辛勤養護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