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憑借服飾也能猜的出,對方是這寺廟里的和尚。
顧棲池退后一步,現朝著對方頷首,又對著他搖了下頭,隨即答道:“我也是第一次過來,不太清楚這里邊有什麼講究。”
他頓了下,語氣真誠:“能向您請教一下這里邊的緣由嗎?”
這老者笑瞇瞇撣了下顧棲池肩上的灰塵,替他解惑:“我們寺里不僅許愿祠靈驗,這棵姻緣樹也不差。但許愿祠有許愿祠的講究,姻緣樹自然也有姻緣樹的講究。”
“先輩說,掛在姻緣樹上的祈福帶越高,就離天越近。離天越近,上邊的愿望便越容易被上蒼看到,實現的機會自然也會越大。”
“若是許旁的也就罷了,可姻緣樹最靈驗的,就是兩人之間的情分與姻緣……”
難怪薄彧不愿意把紅綢系到圍欄上,還要去費力登高。
顧棲池了然點頭。
他與老者說話這會兒功夫,薄彧終于找到了他心怡的位置,將祈福帶牢牢系在了樹枝上。
還被拉扯了好幾回,以防掉下來。
顧棲池盯著他,生怕他掉下來摔倒哪兒。
他的大半張臉埋在圍巾里,冬日里的風總是刺骨的冷,更何況是這樣的山上。臉早就凍的通紅。
遠處的祈福帶隨著風吹簌簌作響,飄揚的下擺急速翻飛,一眼望過去,這棵千年槐樹像在半空之中燃燒起來了,樹枝上千年的紅色祈福帶在一瞬間會被錯認為肆虐的火焰。
烏金西墜,橙紅的云靄渲染了整個天際,與山下的火焰招搖連成一片,耀眼而灼目。
“孩子,你同這里,很有緣分。”
顧棲池愣神之際,這老者又冷不丁開口。
沒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他慢吞吞溢出一個“啊”字。
還不等出聲,這老者又仔仔細細盯著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心誠則靈,他許的愿,早就已經實現了。”
顧棲池被他這話弄得半晌摸不著頭腦,剛要張口問問他是什麼意思,就見老者施施然退了幾步,朝著前殿的方向走去。
沒再和他搭話。
他的聲音也一同淹沒在呼嘯的風聲之中,但顧棲池還是聽得很清楚。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記得回來還愿……”
另一邊,薄彧系好了祈福帶,拍了拍手上的塵污,抬步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他湊近的時候,身上那股清冽的香水味縈繞在鼻尖,掌心的涼意也貼近顧棲池的頸側。
顧棲池沒躲,順從地任由薄彧拿他取暖。
薄彧捂著他的臉,好笑地問他:“剛剛在和誰說話?”
顧棲池又搖頭,眼底的笑意簡單而明朗:“我也不認識,好像是位大師。”
他眼中清晰地倒映出薄彧的模樣,頭發被風吹得翹起來,眉深目邃,臉上的溫柔怎麼也遮掩不住。
顧棲池把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一半,往薄彧身上繞了兩圈,才繼續道:“他說你寫在上邊的愿望已經實現了,讓我們下次回來還愿。”
薄彧詫異挑眉,朝著老者離去的方向瞥了一眼,只是笑笑。
大概又是寺里為了騙人香油錢的新手段吧。
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添些香油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當是討個吉利。
遠在薄氏集團打工的白衡久違地受到了老板的指示。
內容格外簡單粗//暴,翻譯一下,就是給玉泠山的寺廟打五千萬的香油錢,薄彧要信佛了。
打工人白衡恨恨地看了看自己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又看了眼電腦屏幕里旁若無人秀恩愛的兩夫夫,留下了痛恨的淚水。
白衡登上小號,在直播間里發出了自己憤怒的吶喊:“可惡且無情的資本家!”
彈幕里沒有人理他,大家都在瘋狂上頭的磕著cp。
“薄彧好會啊,活該他有老婆啊【流淚】有沒有人看清楚他寫了什麼啊?”
“沒看清楚,攝影師也不敢去前面,再說了,薄彧寫的那一行小字,懟我臉上我都看不清。【黃豆拜拜】”
“沒看清楚+1,但肯定是小情侶特別膩歪的話。”
“這狗男人,不給我們看也就算了,怎麼還不給老婆看啊【哈士奇】”
“背著老婆上山,再帶他到姻緣樹下親手去系祈福帶許愿,他好浪漫【流淚】真夫妻就是最好嗑的,這麼一比起來,其他幾組在完成【浪漫這件小事】的任務上真的弱爆了。”
“我本來還覺得韓影帝帶著韓莉重回大學追憶青春很浪漫,現在我覺得,薄彧才是那個最會的那個。”
“彧擒顧縱的超話里又開始破解了,現在破解出【不分離】這三個字了。不得不說,你們在嗑cp上,真是一馬當先。列文虎克都沒你們細致。”
“話說,好像后天就是顧棲池的生日了誒,我好想知道薄彧給他準備了什麼生日禮物。”
“可惡啊【抓狂】明天開始就要實行錄播了,看不到直播我會發瘋的【抓狂】”
“節目組呢,我有錢,給我恢復成直播啊!!!”
“@溫熙@溫熙 溫熙姐!!!我知道你在,池池生日起碼也要和粉絲一起開個直播吧,不然梧桐樹會枯萎的【心碎】”
正在視//奸直播的溫熙猛地看到自己的名字,嚇了一跳。
但顧棲池生日的策劃方案,薄彧三個月前就在做了,溫熙也沒辦法上去橫插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