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彧手里的瑞士軍刀也被鮮血暈開了一片緋色。
“怎麼樣,我也踹上了你的心口,這次爽嗎?”
真是可惜,他已經很久沒有沾過血了,怎麼總有些不長眼的東西,妄圖來染指他的東西。
還是這種不足為道的跳梁小丑。
想到對方曾經用齷齪的念頭猥褻過顧棲池,薄彧心中的怒火便止不住翻涌,灼燒著理智。
腳上的力氣越來越大,看著宋知安那張扭曲的臉,薄彧掃興地“嘖”了聲,緩慢換了個地方,踩到了宋知安的手上。
“你這只手碰過他嗎?”
薄彧猛地用力,狠狠碾壓,掌心里的軍刀搖搖欲墜,拿不穩一般。
其實是碰過的,薄彧看見過照片,哪怕顧棲池竭力躲開了,但宋知安還是借著拍戲碰到了他的臉。
也許碰到了更多的地方,只是自己沒有看到而已,薄彧漫不經心地想,要不要把他的手腳都砍掉,臟東西,理所應當地應該被銷毀。
手上這把刀就是不錯的工具。
“啊——呃!”
整個手骨都像是要被碾碎一樣,宋知安額頭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不受控制地抽搐。
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薄彧蹭亮的皮鞋,還有對方寬大的手。
他的青筋在手背上繃起,一路向上蔓延,小臂肌肉緊實流暢,極具力量感。
他手里的的軍刀刀鋒尖銳,宋知安看見了,它劃傷薄彧的手很快,刀劍刺入皮肉,只需要短短幾秒,便能將血肉剖開,挑斷身體里的那些經絡,然后任由鮮血流淌。
宋知安已經慌得不成樣子了,空間里散發出腥臭難聞的氣味,地上也不是很干凈。
薄彧收回了腳,自上而下看著眼前昏死過去的宋知安,手里的刀最終還是沒拿穩,踉踉蹌蹌落到了宋知安的褲縫處。
地上的人又發出一陣悶哼。
“沒用的東西。”
薄彧扯了下自己的領帶,連帶著襯衫的紐扣也解開兩顆。
身后的窗戶被人識相地打開,新鮮的空氣涌入室內,沖散了那股難聞的氣味。
薄彧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神色松懶。
看到了手機里顧棲池的微信,他臉色才好了點。
【老婆】:薄彧,謝謝你。
【老婆】:你什麼時候回家?
他抬手輸入了幾行字:說了很多次,不用和我說謝。
又刪掉。
【薄彧】:馬上回去。
【薄彧】:今天還開心嗎?
顧棲池那邊大抵是在忙,沒空回復薄彧,薄彧也沒生氣,將手機重新丟在桌子上,又從抽屜里取出了一個鐵盒。
里面不知裝了什麼東西,隨著搖晃,叮了咣當的作響。
薄彧打量著手里的盒子,涼涼開口:“把人弄醒。”
宋知安是被水潑醒的,人中處也襲來陣陣痛覺。
他渾身都濕漉漉的,冬日里氣溫低,衣物黏膩地貼在身上,衣料好像滲入了潰爛的傷口,揪心的疼。
盡管不想,他還是再度聽到了薄彧如魔鬼一樣的聲音:“認得這是什麼嗎?”
那個精致的小盒子發出清脆的響聲,巨大的不安漫上心頭,宋知安哆嗦著搖頭。
“薄……薄總……”
他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不是很好奇這種藥嗎,我特地幫你找了一些來,好讓你常常這種滋味。”
鐵盒子被薄彧扔給了身邊候著的人,宋知安的下頜直接被強硬地卸了下去,藥物滑入喉頭,強硬地灌了下去。
腥臭的口水順著嘴角淌了出來,下頜又被重新安了回去。
薄彧難得生出了點心思,不咸不淡地和宋知安開了個玩笑:“忘了告訴你了,這藥和你要的那種還不太一樣。”
他捻起一顆來,白色的小圓片硌在指尖,在光下滲出模糊的光暈,用力捻成了粉末。
白色的細碎粉末在空中劃出一道流暢的直線,筆直墜入垃圾桶里,薄彧拿起手帕擦干凈了自己的手,冷淡地掀起眼瞼。
“這藥是最新研制出來的加強版,藥效比之前的那種強了三十倍,負責人和我說,只要八分之一的量就已經足夠了。”
“你直接吃了一整片,效果應該會更好一點。”
“相信科研人員看到你的反應,一定會很高興。相信你也不會介意為科研貢獻出一份自己的力量。”
話說完,薄彧收回了眸光,姿態閑散地靠在后椅上,朝著宋知安身后的人道:“將人丟出去,隨便找個酒店關上一天,別讓他再去做害什麼男人或者女人了。”
“那把軍刀也扔了把,已經臟了的東西,沒必要留著。”
處理好一切之后,白衡這才重新進來。
他低垂著頭,手心一片濕濡黏膩,靜靜等待著薄彧的指示。
今天的薄總屬實有些嚇人,白衡在一瞬間仿佛回到了四年前,薄氏最腥風血雨的時候。
兄弟鬩墻,父親不仁,沒有人不想害薄彧,他們都巴不得薄彧早點去死。
找人暗殺,在剎車上動手腳,甚至在他的飲食里下毒……
以往在小說里才能見到的橋段在薄彧身上似乎司空見慣一般,白衡最開始還會驚慌地癱軟在地,等到那段時間過去,竟然也會覺得,這些手段不過是小事一樁,沒什麼好值得驚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