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廳之中人來人往,燈光刺目而模糊,隱秘角落里悄然亮起一道雪白的的光,影影綽綽的,難以瞧得真切。
顧棲池眼睛閃了一下,下意識地用手背去遮擋,薄彧湊過來,親了親他裸露在外的手心,輕聲問:
“怎麼了?”
顧棲池搖搖頭,放下手回望雪亮的光出現的方向,只能看得見大廳里郁郁蔥蔥的綠植,并沒有其他的什麼東西。
顧棲池搖了下頭,只當是自己看錯了。
“是我看錯了,沒什麼事。”
一路到了25樓,夜已經很深了,房卡接觸到房門時發出“滴”的一聲脆響,緊閉的門被自動彈開。
薄彧心急,匆匆把房卡插到玄關里,連燈都沒打開。
床頭開著兩盞昏黃的小夜燈,燈光稀薄卻溫暖。
顧棲池很順從地被他丟到大床上。
雪白的被褥溫暖而干燥,蓬松撐起的弧度看著就很舒服。
床墊陷下一個小坑,顧棲池被彈了一下,人有些暈乎。
緊接著兩只白皙瘦削的手腕被人牢牢鉗制住,力氣大得驚人。
顧棲池仰起頭,對上薄彧的目光,眼睫微顫,他又喊他:“薄彧。”
薄彧一邊去吻他,一邊低聲應他,牽著他的手撫上自己的臉,很溫柔地哄他:“顧棲池,我在。”
“我就在你身邊,不會亂跑,所以不要擔心,也不要害怕,好嗎?”
酒店的空凋是插電后自動開啟的,夏日炎熱,它竭力運轉,保持著一個讓人涼爽的溫度,卻還是抵不住節節攀升的熱意。
顧棲池被親得嗚咽出聲,頸窩里的汗不受控制地浮在皮膚上,潮濕而滾燙。
有窸窣的撕扯包裝袋的聲音傳來,顧棲池抬頭對上薄彧的目光,清醒地淪陷。
薄彧也很熱,汗意升騰,順著他的下頜滴落,砸在顧棲池的鎖骨上,砸出很輕地一聲悶響。
窗外又下起了雨,卻不像前些天的暴雨一樣駭人。
重疊厚重的云層之中,雨絲細密斜下,撩起一道雨幕,風吹葉落,雨打芭蕉,濺起新綠。
雨滴淅淅瀝瀝地在窗沿邊濺起水花,夜幕沉沉,難以瞧得見一顆星斗。
顧棲池覺得自己像一塊櫻桃味的奶油蛋糕,上邊的糖霜都快被含化了。
似乎是因為上次香水的緣故,導致薄彧對櫻桃這個氣味的記憶點無限放大。
薄彧會一些簡單的烹飪,例如烘焙。他最近做蛋糕時也喜歡加些櫻桃,櫻桃味道的奶油擠入內陷,就連空氣中都彌漫開來這股甜膩的味道。
顧棲池沒什麼別的感覺,只覺得快要溺斃在這股櫻桃味的海洋里。
他的脖頸不受控制地繃直,喉結上下滑動,下頜與纖長的頸糾纏出好看的弧度,熱氣蒸騰,皮膚也被熏成淡粉色。
顧棲池真的很喜歡在這種時候喊薄彧的名字,沙啞的,破碎的,小聲的,嗚咽的,各種音調混雜在一起,被薄彧溫柔地吻住,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地回應他。
他每次都會說:
“顧棲池,我在。”
“顧棲池,睜開眼睛看看我。”
“老婆,再說一遍想我好不好。”
“顧棲池……”
嘴上溫柔,動作卻極為兇狠。
完美地貫徹了顧棲池的要求。
甚至還要比那更過分。
過分到顧棲池受不住地去推搡他,薄彧撩開他的頭發,吻了吻他發紅的眼皮。
“怎麼了,寶貝?”
他語調沙啞,溫柔而富有磁性,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味。
顧棲池嗓子已經哭啞了,鼻子也堵著,帶著很重的鼻音:“薄彧,我明天還有工作,我要拍雜志。”
薄彧絲毫沒有搭理,反而舉出了具體的例子來反駁他:“可你在餐廳的時候,還對我提了要求。你第一次對我提要求,我一定得滿足你。”
薄彧俯下身,去咬他冒著汗的鼻尖,聲音好像黏在一起,裹著層膩人的糖漿,比起顧棲池的聲音,還要啞上幾分。
“老婆,再陪我一會兒,好不好?”
“嗯?”
薄彧又抓著他接吻,一分一秒也不肯浪費。
“我真的好想你。我們都一個多月沒見面了。”
顧棲池累得不想說話,他的手背搭在額頭上,微闔著眼,遮住了眼底的潮氣。
人是自己撩得,要求也是自己提的,顧棲池漫無目的地想,下次一定不能這樣了。
如果明天真的遲到了,溫熙一定會罵死他。
再者,他對于工作真的很敬業,從來不想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看到他分心,薄彧又加重了力氣,顧棲池眼角立馬被逼出了淚花。
他搭在手背上的手又被薄彧牽起,嵌入指縫,十指相扣,掌心的汗水烙入清晰的紋路里,抹的均勻。
“你快一點。”
顧棲池催他。
薄彧散漫地笑了下,沒有答應,而是轉移話題:“顧棲池,我沒有違規,但你違規了。你沒有好好吃飯,瘦了這麼多。”
“所以你要接受懲罰。”
空調的風冷幽幽的吹著,窗外的雨也依舊下著,淅淅瀝瀝的,敲打在房檐上,叮叮咚咚的響。
薄彧去咬他的耳朵,輕輕地斯磨著,滾燙的氣息包裹著耳廓聲音兇狠:“我現在在懲罰你,你要乖一點,給我受著。
”
顧棲池沒辦法反駁,又陷入新的浪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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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顧棲池睡熟的時候,薄彧從背后環抱著他,下頜支在他的頭上,伸手撈過了床頭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