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棲池腿不自覺軟了一下,向下一滑,又繼續被薄彧攬起。
男人松開了他些許,眸中的暗色難以辨清,呼吸也有些急促。
顧棲池茫然地掀起眼瞼,他眼底水霧氤氳,白茫茫一片。眼周那塊兒極薄的皮膚徐徐暈開一抹緋色,就連眼睫也被洇濕,輕輕顫動,顯得格外可憐。
“薄彧……”
“薄彧!”
顧棲池剛想出聲,讓他把自己松開一點,他要喘不上氣了。就見薄彧直接攔腰把他抱了起來,踹開了房間之中洗手間的門,把他放到了洗手臺之上。
“這兒只有我來過,很干凈,你不用擔心。”
那股馥郁的小蒼蘭味道的花香越發濃烈,顧棲池喘著氣,雙手又被薄彧抓了起來,放到了他的雙肩處。
他在洗手臺上坐著時,恰巧與薄彧一般高,這是一個極為適合接吻的高度。
顧棲池心跳的很快,在耳膜處鼓動,一下又一下,振聾發聵。
就見薄彧貼近了他,將他抱得離他跟近些,聲線低啞,語氣之中喊著濃濃的谷欠念。
他撥弄了下顧棲池染著晶瑩水漬的唇瓣,那張俊臉轉瞬逼近,又傾身吻了上來。
顧棲池忍不住抖,凸出的腕骨處有一圈并不明顯的紅痕,手背之上青色的血絡起伏蜿蜒,像花一樣蔓開,他攬著薄彧的頸,指尖不自覺收縮用力,指尖幾乎要陷進薄彧背部的肌肉里。
閉上眼的最后一秒,顧棲池聽到薄彧的聲音他的震在心上:
“時間還長,我們再親一會兒。”
-
這個吻的時間的確很長,被薄彧從休息室里放出來后,顧棲池腿都有點軟。
他的眼睫被接連滾出的淚珠打得濕濡一片,黑而纖長,如波著粼光的鴉羽,耳垂紅得滴血,伸手去摸,還能察覺到上邊滾燙的熱意。
薄彧伸出手,替他將臉上的淚痕擦拭干凈,他神色慵懶,唇瓣上還有些許顧棲池咬出來的細碎傷口。
又湊過去吻了下顧棲池的眼皮,把玩著他的指尖,語氣是說不出的饜足:
“老婆,你生氣了嗎?”
這是顧棲池第一次從薄彧口中聽到這樣的稱呼,方才消散下去的熱意再度席卷而上,白得發光的臉上緋紅一片,活像被蒸熟的蝦子。
顧棲池推他,手上沒有什麼力氣,沒能推動他半分:“薄彧,你不要亂叫,我是個男人。”
薄彧又偏下頭去吻他的耳垂,話語里的笑意稀疏:“我知道。”
他慢悠悠補充道:“但我們結婚了,你是我的合法伴侶,就是老婆。”
*
另一端的休息室里,溫熙端坐在精致的小沙發上,一邊吃著水果,一邊欣賞著窗外金燦燦的陽光,還能從最新上市的電視機里欣賞新出的小愛豆跳舞。
羅千千在沙發的另一端奮筆疾書,同人文已經寫到了兩人在床上你來我往的那一步了。
眼看著登機時間就要到了,顧棲池還沒出來,溫熙一會兒還要去見一個制片,她皺了下眉,看向守在一旁的白衡:
“顧棲池到底去哪兒了,都要登機了,怎麼還不出來?”
白衡抬起手腕,瞥了眼上邊的時間,臉上的笑容不變:“有二少在,您不用擔心顧先生的安全問題。時間到了,他肯定會出現的。”
“溫小姐如果有事要忙的話,不如把行李交給這位羅小姐,我相信她會照看好的。
”
溫熙無語,但也實在沒辦法,她蹙了下眉,再度瞥了眼時間,最終只好把行李留給羅千千。
再不走就趕不上那個制片人了,雖然是個男四號,但勝在班底好,制作也好,如果顧棲池能撕下這個資源,一定能在電影券站穩腳跟。
她走之前還不忘叮囑羅千千:“羅千千,小池回來的時候給我發個消息,一定要幫我把他照看好,聽到了嗎?”
羅千千用力點頭,就差說出我發誓這三個字。
目送溫熙離開之后,白衡繼續守在休息室門前,和羅千千大眼瞪小眼。
白衡默默望天,二少啊你再不把夫人放出來,就要誤機了!
-
好在薄彧不算太離譜,通知了白衡帶羅千千去登機,自己也領著顧棲池去登機了。
這一趟航班人不少,顧棲池姍姍來遲,深覺丟人。
偏生薄彧還想和他多拖一會兒,能多待一秒是一秒。
顧棲池實在是忍無可忍,最終爆發:“薄彧!”
他生起氣來,其實一點都不可怕,桃花眼上挑,自眼尾掠起一道弧光,眉眼之間蘊含的怒氣被臉上的紅意沖淡,不僅不像生氣的樣子,反倒像打情罵俏。
生動又好看。
但顧棲池顯然沒意識到這點,他正在試圖把薄彧腦子里的水給倒出來::
“你再拖著我,真的會誤機的,你要讓一整個飛機的人都等我嗎?!”
薄彧這才放開他,語氣很悶:“那你到橫店之后,記得和我講。”
顧棲池匆匆應了聲好,就往機艙里趕。
他的行李已經由白衡和羅千千辦理好了手續,不用自己操心。
頭等艙里,羅千千四處張望,試圖尋找顧棲池的身影,終于在末端看到了顧棲池重新出現,不自覺松了口氣。
等到顧棲池坐到座位上,羅千千小心翼翼瞥了眼他,臉蛋微紅,最終下定決心,小心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