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好,果然很符合薄彧反派大佬的人設。
顧棲池向他投至欽佩的目光,緩緩開口,語氣之中還帶了點促狹意味:“可沈卿燁是個太監,太監是不能做皇帝的。”
“再者,真讓你做了皇帝,怕不是所有人都是唯唯諾諾的庸臣,讓你做了個昏君。”
紅花油的蓋子被猛地擰緊,放到床前的柜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床頭的燈光昏黃,薄彧一半臉都隱在陰影之中,他的眉眼線條深,眉弓高,顯得眼窩更加深邃,眼尾狹長,眸光深深淺淺的落在顧棲池的身上。
他的肩背寬闊,線條格外流暢,加上夏日里襯衫的布料單薄,緊繃的肌肉撐起襯衫,更顯得壓迫感十足。
像極了要將人拆股入腹的大尾巴狼。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捏了下顧棲池粉白的手指:“沈卿燁是太監,我可不是,我當然可以登基做皇帝。”
“還有一件事,我比他多了什麼,顧棲池,你應該最清楚不過。”
薄彧的嗓音越發低啞,微微傾身靠近顧棲池,停在他的耳畔,熱氣拂上去,酥酥麻麻的。
“我要是昏君,那你就是昏君的皇后。”
“唯一的皇后。”
顧棲池沒動,桃花眼向上挑起,睫毛濃密纖長,琥珀色的眸子在燈光之下顯得溫暖澄澈。
他散漫地笑了下,非但沒否認薄彧的話,還大著膽子湊得更近。
唇瓣擦過薄彧的臉,一個輕的不像話的吻就這麼烙在薄彧心上。
他聽到顧棲池的話:“好啊,我的陛下……”
薄彧呼吸有些急促,剛想再說些什麼,就發現事情根本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
他被顧棲池一把推開了。
毫不留情的那一種。
就好像方才那句纏綿悱惻的情話不是他說的一樣,一切都只是他引他掉入陷阱的一個騙局罷了。
大美人眼神澄澈,笑意無害,干凈的就好像冬日里的新雪。
“薄總,謝謝你陪我對戲,讓我對這個角色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天色不早了,我要睡覺了。”
他頓了下,目光慢悠悠落到房間的門把手上,似笑非笑開口道:“我問過白助理了,他早就幫你開好了房間,劇組里也沒人知道你過來了。所以,請自便。”
“晚安,好夢。”
作者有話要說:
薄彧:撩不過老婆,好氣哦
顧棲池:呵
小池寶貝牌小撩撩上線啦,快來收藏快來評論!
第 24 章
第二天醒過來,腳踝處的紅腫消除了不少,顧棲池活動了下腳腕,勉強能下地,只是動作有些笨拙,一瘸一拐的。
今天要拍的是他和宋知安的對手戲,是沈卿燁在竹林布下天羅地網圍剿施天霖,用緋刀將他穿胸而過,打入懸崖之下的戲。
顧棲池早早便和羅千千到了現場,換好了今日要穿的戲服,化妝師給他化好妝、整理完發型之后,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無限感慨:“小顧啊,這部劇播出之后你一定會大火的。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麼好看的人。”
顧棲池聞言笑笑,垂在兩側的龍須劉海輕輕搖擺,額心一點朱砂痣的紅襯得他的面容分外稠麗,再加上妝容的變化,又比穿著蟒袍時的沈卿燁多了幾分雌雄莫辯的美。
……
薄彧之前從不關注娛樂圈,更沒看過顧棲池演戲。
之前只聽林雙意在他耳朵前念叨,顧棲池有多適合沈卿燁這個角色,可聽到的和看到的絕不是一個概念。
他此刻與林雙意并排坐在監視器前邊,濃墨一般的黑眸緊盯著監視器。
鏡頭從埋伏的刺客與狼狽的施天霖之上緩慢挪移,定到了一處光明與黑暗的交界處。
顧棲池……
不,是沈卿燁。
分明是同一張臉,可任誰都能看出,這是兩個人。
沈卿燁側身倚在青竹之上,他今日并未穿平日里的那身大紅蟒袍,而是換了件素雅至極的荼白錦袍,只襟口和衣袖處繡了些暗色的團云樣式。衣料瞧著柔軟飄逸,卻又格外挺括,包裹著他單薄的背脊,昭示著從未被折斷過的傲骨。
光影明滅,更顯得沈卿燁膚色冷白,唇若朱砂。斜向上挑的眼尾掠出清凌凌的眸光,淬了冷冽的刀影,唇角勾起的弧度若有似無,難以窺清他臉上到底是什麼神色。
等到施天霖被刺客圍了個水泄不通時,沈卿燁終于動了。
他腰間的緋刀不知何時出了鞘,刀影凌厲,暗紅色的光斑恰好印到施天霖的臉上。
這樣的肅殺的生死之際,只有他一個人閑庭信步的走在其中,步履散漫,又冷淡矜貴。
不過眨眼之間,長刀在空中劃出殘影,掀起一陣刀風,利落割斷了施天霖的鬢邊的幾縷發絲,緊接著,沈卿燁長腿一踹,猛地將人踹的跪在地上,隨即搖搖欲墜,癱倒在地。
沈卿燁就這麼居高臨下地斜睨著施天霖,狹長的眸漫不經心地瞇起,翻滾著不知名的情緒,唇角的笑意勾勒得更大,緋刀毫不留情地刺入施天霖的胸口,越入越深。
血包被捅破,綻出的鮮血濺上他冷白的臉,額間的那點朱砂更艷,像朵徐徐盛開的靡麗的罌//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