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荊玉看到他身上的外套濕了一點點,問道:“外面還在下雨嗎?”
“下著,不過是很小的雨。”
“我不喜歡陰雨天。”
喬荊玉托著下巴,擰著眉毛,看上去很是憂郁,“陰天的時候,人的心情就會不好。”
“你現在心情不好嗎?”駱海問。
喬荊玉笑著看他,“你不在的時候,我就心情不好,你在的時候,就不會了。”
“駱海,我們一起玩摩爾莊園吧。”喬荊玉興致勃勃跟駱海要手機,“我幫你注冊一個賬號,這樣你就能來我家了,我們做鄰居吧。”
駱海當然隨著他。
喬荊玉的小家布置的特別漂亮,像個大花園,他對布置這些小場景特別精通。
但是駱海就缺些創意細胞,喬荊玉幫他注冊之后,他就建了一個小屋,然后從小屋門前開始挖地,一直挖到大門口,挖了整整一大片地出來。
喬荊玉吐槽他:“你這是貧民窟吧,你的小屋好像我家門口的狗屋。”
“喂喂喂,你怎麼也不搞一個柵欄,不要亂撒種子呀!”
“沒有柵欄,回頭你養的雞鴨鵝會亂跑出來!”
“你家里怎麼也沒個床啊!駱海,你晚上睡在哪里?”
“我去你城堡里蹭睡啊。”
聽了他那麼多吐槽,駱海一直沒反駁,只有在說到這里時,才回了一句。
喬荊玉倒是挺大方,“好吧,我收留你。”
兩個人正玩著游戲,江博臣過來了,“喬喬,你別玩了,醫生過來查房了。”
“小海,麻煩你去幫喬喬拿個藥,他最近鼻子有點干,醫生給開了一支藥膏。”
“這是他的就診卡。”
病房里呼啦啦進來一群人,駱海接過來江博臣手里的就診卡去拿藥了。
他走到電梯口,摁了下樓,等電梯上來,電梯門打開,喬橫在里面。
駱海跟喬橫的關系十分劍拔弩張。
或者說,是喬橫單方面的警惕、提防和不友善。
駱海對此表示理解,他只能盡量對喬橫的敵意視而不見。
兩個人沒有說話,等喬橫從電梯里出來,駱海準備進去時,喬橫喊住了他。
駱海停住腳步,看向對方。
喬橫說:“不要再來醫院了。”
他看向駱海,目光堪稱犀利,“你想讓姑姑、姑父知道你們的事嗎?姑父雖然遲鈍,可能看不出來,但我姑姑是個很敏銳的人,你覺得你瞞得過她的眼睛嗎?”
駱海愣住,整個人如遭雷擊,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想過,作為朋友來說,他每天不論刮風下雨都來醫院的行為實在是太過了,哪怕是再好的朋友也不會這樣。但是這種被旁人洞穿的感覺,還是讓他心里一驚,竟然連外人都看出來了,到了喬橫都來提醒他的地步。
駱海問:“你為什麼愿意來提醒我?”
據他所知,喬橫是十分看不慣他的,如果說有誰不希望他和喬荊玉在一起,那喬橫絕對排在第一名。
如果他和喬荊玉的事被喬珍發現,然后被棒打鴛鴦,順利將他和喬荊玉分開,這不是正合喬橫的心意?
“哼,你以為我是為了你嗎?”喬橫臭著臉,冷笑一聲,“我是為了我弟弟。”
“你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
“以他目前的情況,還能不能經受住一丁點波折?以你現在的情況,又能不能替他抗住四面八方的壓力?”
“他和你不一樣,如果讓他陷在你和家人之間左右為難,他會承受不住的。我相信,這些問題,你比我還要清楚。
”
喬橫的話字字錐心。
他說的沒錯,這也正是駱海擔心的。
喬荊玉和他不一樣,喬荊玉有很多愛他的家人,喬荊玉的人生本該在家人環繞下一帆風順,富足、快樂,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駱海不止一次的想過,他沒有辦法,也沒有資格,僅僅是以愛之名,就將這個云端里的人拽下來,被自己裹挾著走上一條忤逆家人、艱難曲折的道路。
“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的。”駱海說。
喬橫說:“你將來有大好前程,以后會遇見更多人,他們都會比喬荊玉更適合你,為什麼就不能遠離他、忘記他?”
駱海走進電梯,看電梯門緩緩合上,將喬橫隔在門外。
遠離?忘記?駱海輕扯唇角,露出一個很冷的笑,他要怎麼忘記?未來和前程?他只知道,如果沒有喬荊玉,他也無所謂有沒有什麼未來了。
駱海拿著就診卡去開藥,拿藥膏回到病房之后,病房里沒人。他去洗手間看了看,也沒人,喬荊玉的手機還在床上,鼻氧管拔了,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駱海去護士站問了護士。
護士說,剛剛那個小卷毛來問主治醫生的辦公室,應該是去找主治醫生了。
喬荊玉這幾天一直覺得身體不舒服,總是問江博臣和喬珍自己到底怎麼了?懷疑大家都騙他。
駱海第一反應就是,這家伙可能自己去找主治醫生,詢問病情了。
他匆忙趕去喬荊玉那個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就在病房區這一層。
醫生來查房后,當場又說了些不輕不癢的話,喬荊玉很難不懷疑自己是不是情況很嚴重,所以醫生在他面前總是像走過程一樣簡單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