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會考慮的。”
“就這樣吧,改天再說。”
媽媽看他進來,把電話掛斷了,“今天都去哪里玩兒了?都買了什麼東西?”
下午的時候,喬珍給喬荊玉發了一個紅包,讓他帶駱海去添置一些秋裝,畢竟要開學了。
喬荊玉說:“給駱海買了一些衣服。”
“帶駱海去剪頭發,遇到喬橫了,晚上就跟他一起吃飯了。”
“媽媽你幾點回來的?”
“我剛回來。”喬珍說。
“那你吃飯了嗎?一個人在家怎麼吃的?”喬荊玉知道她最近忙,有時候晚飯都不吃。
“我在學校吃完回來的。”喬珍說,“跟我的兩個研究生一起。”
其實她挺愧疚的,這段時間跟學生在一起的時間,比跟兒子在一起的時間多。
“我給你買了橘子干。”喬荊玉笑著,把他買的橘子干遞上。
“謝謝寶貝兒。”喬珍打開包裝盒,吃了一塊橘子干,“很好吃。”
她笑了笑,神色看著有些疲憊。
喬荊玉問:“媽媽,你怎麼了?是有什麼事嗎?”
“沒有,就是今天有點忙,我有點累了。”喬珍說。
“那媽媽你早點洗澡睡覺吧。”
“行,你也早點睡。”
其實喬荊玉也睡不著,自從高考結束之后,他也正式加入了“熬夜修仙”的陣營。
匆匆洗了個熱水澡,他抱著iPad來敲駱海的門。
沒人答應,喬荊玉就自己把門推開了,門沒有反鎖,屋里也沒人。
大概是去洗澡了。
他和媽媽的臥室里都有獨立的衛浴,但駱海的房間原本是客房,面積有點小,沒有獨立的衛生間和浴室。
駱海的房間很干凈,他的行李還裝在行李袋里,只掏出來了幾件衣服,被子也疊得整整齊齊。比起來喬荊玉借住駱海家時,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喬荊玉滾上床,四仰八叉地躺下了。
駱海擦著頭發從浴室里出來,看到自己的房門被打開了一條縫,他推門進去,瞧見床上的人已經“昏迷”了。
喬荊玉的睡姿向來狂放,被子揉成一團兒,身上的睡衣也卷起來,露出一截白皙肚皮,懷里還抱著他的平板。
駱海俯身,抽出他懷里的平板,想給他蓋上被子,卻看到平板的屏幕還是亮著的,而且沒有鎖屏。
畫面停留在相冊,是他的照片。
駱海滑動屏幕,發現全都是他和爺爺的照片,還有視頻。
喬荊玉來屋里找他,大概就是想給他看這個。
駱海給喬荊玉蓋上被子,坐在書桌旁看視頻,視頻都是一小段一小段的,視頻里爺爺穿的衣服也不一樣,場景也不一樣,有在院子里的,有在屋里的,大概是喬荊玉在閑暇時拍的。
不同于照片,視頻里的人一顰一笑都是動態的,很是鮮活,還能聽到聲音。
看著看著,駱海的眼睛有點酸。
他把平板放下,揉了揉眼睛,轉頭瞧見喬荊玉已經醒了。
喬荊玉趴在床上,正看著他,敞開的衣領露出大片雪白的脖頸,柔軟的燈光將他的皮膚照得像一塊白玉。
那天應爺爺的要求拍完一遺照,喬荊玉心里就有很不好的預感,所以在閑著沒事的時候,他偷偷給爺爺和駱海拍了很多照片,還錄了視頻。
至于為什麼沒有在離開時就送給駱海,大概那時候就覺得,以后一定會再次見面吧。
喬荊玉坐起來,向駱海攤開掌心。
他手心里有一枚U盤。
“我拷了一份在U盤里,你留著做紀念吧。
”
駱海看著喬荊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對于他來說,無疑是一份天大的驚喜。
“謝謝。”駱海說。
喬荊玉笑了笑,明亮的眼睛彎起來,“算送給你的入學禮物吧。”
“入學禮物?”
“嗯。”喬荊玉說,“在我們家,入學、升學、重大考試、各種節日,全都有禮物的。”
駱海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同時在心里默默記下:每個重要節點都要送喬荊玉禮物。
第二天上午,陳文川開車來家里,帶駱海去辦入學手續。
駱海目前只能算是借讀,學籍并沒有跟著調過來,因為他的戶口不在a市。
現在都已經是10月份了,高三的學生一天都耽誤不起,為了讓他盡快進入學習狀態,只能先以借讀的方式入學。
去學校的路上,陳文川交給駱海一張銀行卡,“這是你的資助人委托我交給你的,說每個月都會定期往卡里打錢,你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會打到這張卡里。”
駱海接過銀行卡,沒有推辭。他知道這都是資助人的意思,就算他不接受,把這張卡退回去,估計也會再給退回來。
卡里的錢他不會動,將來會原封不動地還回去。
其實能有來a市讀書的機會,駱海已經十分感激他的資助人。他現在手里還有一點錢,等過段時間有機會,他會出去兼職賺生活費。
將來讀大學的錢,他也不打算讓資助人出,他可以助學貸款,等畢業之后再慢慢還。
駱海這次重新入學,是從高三念起,他之前是讀到高二輟學的,按理來說從高三繼續讀也不是不行,但鑒于他已經輟學一年,再加上新高三已經開學一個月了,陳文川和學校里的老師都擔心他跟不上,建議他從高二開始重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