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爸呢?”喬珍一到家沒看到老爺子,往二樓看了看,“在樓上呢?”
“書房里呢。”姥姥一臉嫌棄,“誰知道他瞎忙什麼,孩子都來了,又裝模作樣的。”
她正數落著,老頭從書房里出來了,站在樓梯口喊了一聲:“荊玉,你過來。”
“哎,來了姥爺。”喬荊玉跟姥姥說:“我去樓上看看。”
“快去,說不定有寶貝給你呢。”舅舅打趣道。
果然,喬荊玉一進屋,就看到姥爺書桌上放著一個小盒子。
“荊玉,過來坐。”姥爺笑著指指書桌旁的另一把木椅。
喬荊玉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書桌上,油然而生一種故地重游之感。小時候,姥爺就在這個書房里這張書桌上教他練字。
姥爺把那小盒子推到他面前,“這是姥爺送你的入學禮物,打開看看?”
喬荊玉挺好奇的,“姥爺,這是什麼?”
該不會是一張銀行卡吧?讓他隨便刷?
喬荊玉打開盒子,嘴巴微微張開。
盒子里面是一塊手表,靜靜躺在深藍色絲絨上。這款腕表鑲有23顆寶石,玫瑰金表殼,鍍銀表盤,立體黃金時標,配上18k黃金表扣,線條柔美,溫潤復古。
“喜歡嗎?”姥爺笑著看他,“這是我當年去國外讀書時買的,它比你媽媽的年紀還要大。”
“姥爺。”喬荊玉看著這塊經過歲月洗禮的腕表,心里浮現的是第一次見到它時的情境。
那時候他才剛上學,在姥爺的書房里看到這塊手表,他從小就喜歡華麗麗的漂亮東西,當場就說想要。
姥爺取出腕表,給喬荊玉戴上,“現在你讀大學了,姥爺把它送給你,十年了,我兌現我的諾言了。”
喬荊玉記得,那時候姥爺說:“等你考上大學,姥爺就送給你。
”
“謝謝姥爺。”喬荊玉低下頭,“我會好好愛惜它的。”
這個老古董十分珍貴,不僅僅是因為它如今可以被拍出高昂的價格,更因為它是姥爺求學時的貼身之物。
十年的時間,姥爺還記得當初對小小的他許下的承諾。現在他長大了,姥爺卻老了。
喬荊玉心里很難過。
“出去玩吧。”姥爺摸了摸他的頭。
這會兒離吃晚飯還早,大家都坐在客廳里喝茶。喬橫在泡茶,看到喬荊玉下樓,沖他抬了抬下巴,“過來。”
喬荊玉從小被表哥支配慣了,就乖乖過去。喬橫站起來,把他扯到跟前比了比,“長高了。”
“真的嗎?”喬荊玉有點驚訝,先前的一點低落很快被沖淡。
“真的。”喬橫用拇指和食指比了比,“這麼多。”大概有兩厘米。
“看來在山里生活不錯嘛,都長高了。”舅舅說,“聽說借住在村民家里?”
“嗯,他們對我很好。”喬荊玉說。
“多麻煩人家,你好好謝謝人家了嗎?”舅舅問。
他是知道他們家這個小孩有多麻煩精的,真是難為人家照顧了一暑假。
喬珍說:“江博臣托那個同行的朋友,給了村長一些錢,讓村長給人家,算借住期間的生活費。”
“也對,不好白白麻煩人家的。”姥姥贊同這個做法。
“媽。”喬荊玉*本不知道這回事,“你怎麼都沒告訴我。”
“我也是剛知道的,你爸爸昨天才跟我說。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告訴你又能干嘛?你能想到需要好好感謝人家嗎?”喬珍問。
“可是…”喬荊玉欲言又止,可是這樣仿佛是一場交易,給錢什麼的。
他和駱海是朋友啊。
駱海會怎麼想他?
喬荊玉撓了撓頭,抬手間露出腕上的手表。
舅舅眼尖,立馬看到了,“哎呦,老頭那麼偏心呀,阿橫要吃醋了。”
他看向正給大家斟茶的兒子,滿臉都寫著挑撥離間。
“你少在這兒挑撥了。”姥姥也看到了喬荊玉手腕上的表,“怪不得昨天把這老古董拿出來擦呢,原來是要送給小玉。還別說,這塊表戴在他腕上真好看呢,原來我總覺得太華麗了,多少有些浮夸。”
喬橫在一旁說:“阿玉皮膚白,這表襯他。”
喬橫并不喜歡太過精致的東西,這款腕表很適合喬荊玉,他當初考上大學,爺爺也送了他禮物。
家里對他們倆的教育方式不一樣,寄托的希望也不同,喬橫從來不會產生跟弟弟爭什麼的想法。
爸爸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無所顧忌的開他們的玩笑。
在他們家,升學是一件大事,每個階段都有入學禮物。其他人送的禮物雖然不像姥爺這樣貴重,但也都很有心意。
舅舅的禮物是壓軸的,他送了喬荊玉一輛代步車。
喬珍當場沒收了車鑰匙,“你這樣會慣壞孩子的,小小年紀,還是學生呢,學生要有學生的樣子,開車去上課像話嗎?”
“就是,他連駕照都沒有呢。”姥姥說,“車先給喬橫開。”
舅舅說:“他才不稀罕呢,整天就稀罕他那幾輛破摩托。”
“你懂什麼啊?”喬橫臉很臭,懟了一句,“給未成年送車,你可真行。”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說著就要上演“父慈子孝”。幸虧全家人都在,勸住了。
喬珍偷偷跟嫂子說:“這父子倆,三句話不到就得吵,你平時都怎麼忍受的?”
“這小子平時都不回家,天天住學校宿舍呢。
”舅媽也很無語,“隨他們吧,我也不管了,喬橫大概是…叛逆期有點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