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柜了?
喬荊玉驚駭:我怎麼就出柜了?
-嚇我一跳,那你發什麼彩虹?
-我以為你出柜了呢。
-刪掉。
-太引人非議了。
-那個圖案。
喬荊玉頓時明白過來,好像彩虹是同性戀群體的一種象征。
他剛剛又發了和駱海的合照。
難怪會讓表哥誤會。
喬橫又催他:刪掉,快。
喬荊玉回:好啦,知道啦。
不過他不舍得刪照片,就重新編輯,把彩虹刪了,換了個小太陽。
大概是看到他重新編輯了,喬橫又發消息過來。
-那男的是誰?
-在這里新認識的朋友。
-只是朋友?別被人騙了[微笑]
-[Emm]人家能騙我什麼?
-反正你長點心[微笑]
喬橫還記得,喬荊玉小學二年級被人騙光零花錢的事,還有三年級被人騙著做人家女朋友的事。
喬荊玉有點無語,怎麼一個兩個的,都拿他當傻子一樣,他有這麼好騙?
第25章 石榴樹下
喬荊玉最近喜歡上了拍照,自從那天跟駱海上山之后,他就經常往山上跑,拍云、拍樹、拍天空,各種拍。
從家來的時候帶了一臺單反,沒怎麼用過,當時也是一時興起買的,現在派上用場了。
但也不是每天都能拍到像那天一樣好看的云,這個還是要看天氣的。
不過他樂此不疲。
駱海有時候會陪著他一起上山,有時候沒有時間,他就會一個人過去。
拿上駱海給他的太陽花小傘,找一棵樹,聽著蟬鳴,躺在地上發呆,就能躺一下午。
他以前在城市里夏天也能聽到蟬鳴聲,但總覺得跟這里的不一樣,或許再過很多年,聽到蟬鳴聲,他都能想起這個夏天。
還有爬山虎爬滿墻的小院,井水里冰過的西瓜,吱呀吱呀轉動的小風扇。
走進院中,榴花似火。
喬荊玉又對著石榴樹拍了幾張。
“喬兒,你擺弄的那個東西,是照相機嗎?”爺爺在堂屋里喝茶,看見他手里的單反,很感興趣。
“是相機。”喬荊玉進屋,把剛才拍的照片給他看。
爺爺有點老花眼,戴上老花鏡看了看,夸他:“你這拍的不錯嘛。”
“那當然了,雖然不是專業的,但我也是學過的。”喬荊玉感興趣的東西很多,學過的東西也不少,就是干什麼都三分鐘熱度,興趣來得快去得快,很少能堅持下來。
爺爺看著喬荊玉手里的照相機,很是新奇,他上一回照相還是黑白的呢,現在的相機那麼小一個,拍出來竟然是彩色的。
“喬兒,你也給爺爺拍張相片吧。”爺爺笑著說。
“行啊。”爺爺竟然主動提出要拍照,喬荊玉當然不會拒絕,“爺爺你想在哪里拍?”
爺爺擺了擺手,“今天不拍,等明天。”
“那就明天,你想什麼時候都行。”喬荊玉說。
等到了第二天,喬荊玉知道爺爺為啥說要今天拍了。
一大早起來,爺爺就讓駱海燒熱水。
然后讓駱海給他洗澡,洗頭,刮臉,換衣服,喬荊玉負責打下手。
爺爺換上一套黑色中山裝,帶著年代感的款式,半舊半新,一看就是壓箱底的衣服。
“爺爺真帥。”喬荊玉沖他比了個大拇指,“精神小伙。”
“你少貧。”爺爺說。
天氣熱,中山裝有點厚,還是長袖長褲,喬荊玉怕爺爺熱著,找好光線就開始拍。
他給爺爺在屋子里拍了幾張,院子里拍了幾張,又在石榴樹、石桌旁拍了幾張。
最后依爺爺的要求,用白墻做背景,拍了兩張肩膀以上的。
“駱海,你也去換個衣服。”爺爺說,“咱們拍個合照。”
“對對。”喬荊玉在院子里看了一圈,指著石榴樹,“我給你們倆在這里拍,這里光線好,石榴樹也漂亮。”
駱海很快從屋里出來,他穿了一件白襯衣,下邊是黑褲子,清清爽爽的。
喬荊玉指揮他站在爺爺旁邊,從鏡頭里看著爺孫倆,“你倆這衣服,還挺搭。”
快門按下,畫面定格。
石榴樹下,白衣黑褲的清瘦少年,站在雙鬢花白的老人身旁,一朵石榴花伸出枝頭,靜靜停留在他肩上。
爺爺笑著,仿佛從來沒這麼開心過。
喬荊玉突然有點想哭。
他向來敏感,此時雖不知道后來會發生什麼事,但隱隱已有不好的預感。
照片得去鎮上洗,喬荊玉把拍廢的幾張刪掉,其余的都導入u盤,交給駱海。
洗照片這活兒就交給駱海了。
村小學的教學樓落成后,支教隊捐的一批圖書也到了,他們得趕在離開之前,把圖書閱覽室弄好,喬荊玉被揪去給圖書分類,還要填標簽、貼標簽什麼的。
喬荊玉還挺喜歡干這種活兒的,他小時候的夢想除了步行街賣倉鼠,天橋底下貼膜,還有去新華書店工作。
陳嘉卻有點坐不住,主要是這活兒太無聊了,他百無聊賴,“哎,駱海今天怎麼沒跟你來呀?”
“他去鎮上有事。”喬荊玉說。
“哦,我說呢。”陳嘉轉著手里的筆,“你們倆平時跟連體嬰一樣。”
“有那麼夸張嗎?”喬荊玉驚訝。
“怎麼沒有?”陳嘉說著都有點吃醋了,“你自從住到駱海家,跟他混熟之后,都不怎麼跟我玩了。
”
“是你不跟我玩好嘛?”喬荊玉不認同,“你們天天在學校里忙,又不帶我。”
陳嘉說:“天熱唄,蚊子又多,我爸不讓叫你出來,怕你不舒服,怕你中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