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是男人身上好聞的木質淡香,俞魚滿意地瞇起眼,要不是小少爺沒長小尾巴,怕是恨不得翹起來甩一甩。
他把發燙的腮幫子貼到男人寬闊的脊背處汲取冰涼,手也順著那煙灰色的襯衫下擺摸進去,貼到男人硬實的腰腹處。
一副占人便宜的小流氓樣。
封肆被他撩得心癢,把火調小蓋上蓋子確保不會傷到人后,男人轉身掐著俞魚的腰連人帶毯抱上操作臺。
小少爺睡眼惺忪,頭上還頂著男人給蓋上的薄毯,赤著腳衣衫凌亂,露出半截晃眼的白腰。
視線驟然升高,他緊張地縮縮圓潤的腳趾,對男人的行為很是不滿:“你別亂動。”
嬌氣又漂亮的,讓人想捏捏他那漂亮的腮幫子。
封肆顯然也想。
但也只是想想,或許因為以前活得遭罪,他的手不像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少爺一般嫩白,反而是指腹粗糙有薄繭,要是就這麼捏上去,肯定會讓小嬌氣包覺得不舒服。
于是俞魚等呀等,也沒等到封肆和以前一樣捏他的腮幫子,男人就只是盯著他瞧,墨色眼底黑漆漆的。
什麼意思?
俞魚歪歪頭看他。
是生氣了嗎?怎麼這麼小氣呀,他剛剛才說了一句話。
好吧,小少爺雖然脾氣不好,但是也懂得要哄鬧脾氣的男朋友,他伸手捧住封肆的腦袋往下壓,然后在男人嘴角獎勵性地啵啵兩口。
這下子小氣鬼應該會消氣了吧?
他退開腦袋看封肆,卻發現男人眼底更是晦澀,裹挾著黏稠過分的欲望,沉得像要吃人。
沒哄好,甚至看起來更嚴重了(x)。
唇上的溫熱一觸即分,只留下唇酥麻——似乎是被小壞蛋夾帶私貨地咬了一口。
封肆低聲哼笑,低著頭摩挲著下唇上那個小小的牙印,高大的身形將俞魚完全籠罩,他沒說話,只是一手扣住小少爺的腦袋,有些狠戾地回吻。
禁欲孤寡二十多年的男人驟然談起戀愛,連吻都變得急躁,沒什麼技巧,內里全是滿滿的感情,俞魚推不開他,只能眼淚汪汪地被動承受。
操作臺很狹窄,為了不掉下去,俞魚只能圈住男人勁瘦的腰腹承受他過于兇狠的親吻,腳丫輕翹著,隨著動作蜷縮或是緊繃。
色氣又純。
等終于分開,小笨蛋已經被親得找不到北,只能喘著氣把腦袋放到男人肩頭,手里還抓著男人的衣擺。
耳邊是他們交織在一起的一聲大過一聲的鼓噪心跳,鼻尖是喜歡的味道,說不清是喜歡多一些還是羞惱多一些,俞魚哼哼唧唧躲開封肆啄木鳥一樣的親吻。
他或許談了個過分纏人的男朋友,但確實是長得好看。
今天的封肆穿得不如以往那麼正式,卻更加好看,煙灰色襯衫和黑色休閑褲,柔化了男人眉眼的凌厲,多了絲慵懶散漫。
是俞魚喜歡的穿搭!
小少爺對自己能談到這種帥氣的男朋友感到快樂,于是也不計較對方的過度索取,而是晃悠著細長的腿抓著男人的衣擺把玩。
當然,小少爺也不吝嗇自己的贊美:“哥哥今天真好看。”
只比漂亮魚魚差那麼一點點!
人的骨子里說到底還殘存著野獸的血脈以及劣根性,想占有,想撕碎,想啃咬親吻,想讓對方染上自己的氣味以此確定歸屬。
封肆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放過了過于笨拙好騙的獵物,只是低頭蹭蹭小漂亮軟乎乎的腮幫子,薄唇微張:“魚……”
話未完,門被人一腳踹開,來人抱著一只白貓站在門口,嗓門比誰都大:“封肆,還你女兒,我來接我弟弟!!”
俞魚被俞川的聲音嚇到,曲起腳就被封肆踢開,傻呆呆坐在操作臺和哥哥四目相對。
旁邊是黑著臉的好友,火上是咕嚕嚕冒泡的鍋,操作臺上是自己過于漂亮乖巧的弟弟,俞川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魚魚你怎麼坐那里去了?!”
“封肆你就是這麼照顧我弟弟的,讓他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
*
俞川是個直男,說完整點是個弟控直男,他責怪好友讓弟弟接觸危險,卻不知道誰才是那個最大的危險。
他白白蹭了頓飯,根本看不出來封肆的不歡迎,美滋滋地把碗往洗碗機里一丟,就大喇喇坐在沙發上陪俞魚逗貓。
貓是封肆養的矮腳拿破侖,叫公主,白色長毛圓乎乎的碧藍色瞳孔,鼻頭是嫩紅色,漂漂亮亮的讓人心生喜歡。
俞魚拿著玩具陪它玩,下一秒沙發一重,俞川坐在他身邊。
男人表情嚴肅,雙手交叉放在鼻下,似乎對接下來要問的事充滿忐忑和不自然。
俞魚心口一跳,剛想主動交代——是,我背著哥哥和你好朋友搞上啦,是,我喜歡你好朋友很久了……
然后他就對上封肆淡然的眼神,男人似乎毫不擔心戀情曝光,甚至還對小少爺笑了笑:放心,你哥沒那腦子。
反正是一家子的笨蛋。
果然,俞川沉思半天,心一橫語速飛快:“魚魚我知道你喜歡貓貓狗狗,但是你身體不好要少接觸,這種罪惡讓哥哥來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