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要挨在漂亮小寡夫身邊。
江聿白笑得越發核善,長腿一邁便走過來站在二人中間:“嫂嫂。”
他先是接過俞魚懷里的袋子, 和人低聲說了句話,這才掀起眼皮看向身后不長眼的黑皮小子。
蘇策被他凌厲的視線嚇住,只能干笑著撓撓頭,但甫一想到自己若是娶到池小舟, 那便也是這江二爺的“大哥”,心里便又覺得爽快。
他放下麥穗,有些討好地笑道:“聿白, 我找你嫂嫂說會話。”
江聿白神色寡淡,沒答應,更沒讓開, 黑漆漆的眸子將人從頭打量到腳,隨即漫不經心地嗤笑一聲。
江二爺對情敵向來是不待見,他垂眸看著這企圖讓小嫂嫂改嫁的家伙, 覺得對方哪哪都不如自己。
沒自己俊俏, 沒自己有錢有勢, 就連皮膚都沒自己白,不知道哪里來的膽子敢覬覦漂亮小嫂嫂。
“憑什麼?”江聿白反問, 他語氣不善,言語里是濃重的占有欲。
——不像是個尊重嫂嫂的小叔子,好像是被臟東西覬覦了小妻子的丈夫。
蘇策回答不上來。
若論錢財勢力,誰也比不上京都摸爬滾打好幾年的江二爺,論相貌才學的話,面前的男人高大俊美,就連氣勢也不是尋常人比得上的。
一言蔽之,要不是江聿白是俞魚的小叔子,那這梨花村最配得上漂亮寡夫的,當屬對方。
蘇策心里羞惱,又怕江聿白看到了自己剛剛不堪的動作,于是聰明的沒再開口,等麥場門一開便急匆匆背著麥子跑了。
俞魚瞧見他灰溜溜的背影,彎著眼得意地小聲哼唧——看吧,這就是欺負漂亮魚魚的下場!
小嫂嫂像仗著主人在身邊就耀武揚威的漂亮貓兒,活潑潑又傻乎乎的,無端惹人心亂,想伸手撓撓他那高抬的白皙下頜。
但想到這般會讓小嫂嫂炸毛,江聿白不得不忍耐下來,他眼疾手快地抓住偷偷摸摸跑的人,湊到他耳邊陰測測地問道:“怎麼?嫂嫂是吃完了就不認人?!”
“什麼話!這是什麼話!!”
小嫂嫂紅著眼尾決定要為自己正名。
他叉著腰一臉理直氣壯,仰著漂亮的臉桃紅色的唇微張,圓乎的眼底全是對小叔子思想不正的指責:“我是你嫂嫂,你替你哥哥照顧我是理所應當的!”
“也包括為嫂嫂解決生理需求?”江聿白又問。
“……”
瞧這話說得,好像漂亮魚魚是把主角當按摩..棒一樣。
可惡呀!就算真是這樣,他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大聲說出來哇,他不要臉,俞魚可是要臉的!!
驚慌地伸手捂住小叔子沒把門的嘴,小嫂嫂做賊心虛,總覺得有人窺視到了這一方秘辛,于是鼓著腮幫子滿臉不高興:“不要臉。”
頓了頓,他又警告對方:“小叔,你不要在外面亂說話,憑空污人清白。”
憑空?
江聿白挑眉。
他可記得昨晚上是小嫂嫂先撩撥自己的,要說清白,也當是小嫂嫂奪了他的清白。
守了二十來年的干凈身子就這麼被小嫂嫂占了去,本想著能改變兩人的關系,沒想到今日一早便發現小嫂嫂在躲著他,還早早來這麥場被人欺負了去。
想到那不要臉的黑皮小子,江聿白眼底閃過一絲厭煩,但隨即又被他很好掩藏。
他虔誠地親吻著小嫂嫂的掌心,在對方受驚要抽回手那刻甚至不由自主地扣住他的手腕:“嫂嫂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
反正他素來聽話。
……
麥場脫谷要等麥子曬曬才能順利脫掉,于是能一切弄完裝好,那太陽已經偏西,把天空和屋檐都染上橘紅。
俞魚提著一小袋走在前頭,江聿白便亦趨亦步跟在他身后。
但等路過一個胡同口的時候,江聿白停下腳步,他先是摸了摸懷里,接著對俞魚笑得無奈:“鑰匙忘在了麥場。”
“!!”
哇靠,這都能忘!
要是家里少了值錢的東西,他真的會殺了江聿白!!
小嫂嫂扣扣搜搜地想。
但眼瞅著麥場就要關門,他也沒辦法,只能依著人設打壓一下江聿白:“你怎麼這麼笨呀,快回去拿!”
男人沒動。
他垂下眼角,竟是對著俞魚笑了笑:“趙嬸剛剛讓我去找她一趟,有些急。嫂嫂去麥場拿鑰匙吧,記得別走小胡同,跟著大道走,不要太靠近田……”
“好啦好啦,我又不是小朋友!”俞魚打斷他,頗有些善解人意地拍拍胸脯,“我知道了,你快去吧,我走了。”
說著,好騙的小嫂嫂當真活潑潑地又往麥場跑。
余暉把身影拉長,江聿白放下手里的東西,邁著長腿往胡同里走。
那里面的人沒發覺來了不速之客,幾人抽著煙吞云吐霧,嘴里盡是不干不凈的話。
這時,有人提到了江家的漂亮小寡夫。
“阿策不是托人說親被拒絕了,今天怎麼又看到你們站在一起?那池小舟怎麼說?”
回答他的是半晌沉默,蘇策靠在墻上,聲音有些啞:“沒戲。”
“怎麼說?”
“那池小舟和他那小叔子搞在一起了,今天我看得分明,他脖子上還有沒消的牙印,我本以為是個干凈的,沒想到已經□□開,爛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