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高堂~
俞魚和容策拜了九谷。
——二拜天地~
二人拜了天地。
——夫妻對拜~
俞魚拉著紅綢,緊張地低頭和容策拜堂。
男人似乎也緊張得緊,耳朵冒出將蓋頭支楞得老高,好在周圍來的都是些修真界的熟人,倒是沒人被嚇到。
俞魚伸手替容策拉好蓋頭,在司儀一聲“禮成”里握住對方的手把他牽到婚房。
人間不比修真界,三月的天氣還有些冷,俞魚受不了這種凍,干脆也不出去了,就窩在容策懷里取暖。
要不是小瘋狗嚷著要一個名分,他才不成這趟親呢,反正道侶契約都成了,成不成親又有何所謂?
不過容策倒是開心得緊,從開始的婚事都一手策劃,喜袍的設計更是關上門研究了好幾日,而后又跑來跑去請修真界的熟人下來喝喜酒。
與忙碌的他相比,俞魚只需要出來拜堂和洞房便可,輕松得不像個新郎官。
不過好像也不輕松……
他的新娘子像是終于得到好肉的獵犬,激動得無法附加,動作蠻i橫,嘴里更是沒個把門:“相公好厲害,都吃i進去了呢……”
俞魚實在是羞惱,連那點生理淚水都快逼回去,他顫顫巍巍舉起手,惡狠狠兇巴巴地扇在狼崽子尾巴骨上,罵道:“……混賬。”
這時候便輪到新娘子求i饒,讓小師兄“別夾”,“別貪吃”還有“別liu出來”。
總之話語之.葷,行事之荒唐,聽得人面紅耳赤。
……
在妖族和修真界徹底簽下和平契約的那年,是俞魚在這個小世界待的第四十年,他容貌未變,又被寵得嬌氣,仍然漂亮得能讓人一眼動心。
在決定離開那時候,他和容策騎著仙鶴到山間看落日。
余暉幾乎染紅整個山巔,有鶴圍著山谷打轉鳴叫,俞魚虛虛扯扯容策的袖子:“好漂亮呀。”
狼崽子心里有預感,一直很不開心的牢牢注視著小師兄,聞言有些悲戚地扯扯嘴角:“很漂亮。”
也不知道是在夸風景還是在夸人。
俞魚伸手揉揉他的耳朵,呼吸隨著太陽落下地平線而漸漸弱下去:“我們會再見嗎?”
容策沒有回答。
他僵硬地坐到最后一絲余暉被地平線吞沒,這才把靠在自己身上“睡著”的人攏進懷里。
——“我們還會再次重逢的,我保證。”
*
俞魚再次睜眼是在靈堂,不大的房間里塞著個黑木棺材,他正穿著喪服往火盆里燒紙,眼睛干澀發痛,腮幫子上還有未干的淚痕。
身后前來幫襯的人嘀嘀咕咕,話就這樣傳到他耳朵里。
“哎喲,可憐見的,這要人怎麼活?”
“得了吧,人池小舟漂亮有本事,再怎樣哪輪得到你操心?!”
“這話也就你說,這回怕是不成了,他是江家娶來沖喜的,這人還拜堂呢,漢子卻一蹬腿沒了,外面都說他命不好克夫呢……”
“不過也是,他平日里脾氣就不小,如今又出了這事,以后日子怕是難了。”
“難?他嫁的可是江家,江老大病秧子死了就死了,但那江二爺還在,誰能保證他不會可憐可憐這個嫂嫂?”
池小舟是俞魚在這個小世界的身份名字,他本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后面因為家道中落,就搬到了這梨花村,走投無路之下才答應嫁給江家老大沖喜。
這個年代還沒有領證這一說法,只是到照相館照了張相,又放了串鞭炮,就算是定下來,只等著過兩日拜堂。
但沒想到這堂還沒拜,這江家老大卻是犯了病,倒下去就再也沒能醒過來,原主就這樣成了名不副實的“寡夫”。
【江家還有一子,人稱江二爺,在京都做生意闖天下,事業有成,長相俊美,是我們這次的主角,也是魚魚你名義上的小叔子。】003接著補充。
“江二爺?聽起來好兇哦。”
【他叫江聿白,是江家養子,和江家關系并不親厚,江老大死后他會回來處理后事,然后便遇到了原主,原主嬌氣吃不得苦,怕自己后續遭遇太慘,于是趁著機會總是明里暗里勾.引在對方。】
勾……勾.引?
俞魚人傻了,他已經摩肩擦掌準備各種欺負主角啦,現在告訴他只需要勾.引?QAQ
為啥?!
【因為江聿白對這種事有心理陰影,原主這樣做不但不會讓他喜歡,只會越發厭惡,等大哥半年喪期一過,他便頭也不回地回了京都,而原主徹底毀了名聲,最后郁郁而終。】
哇,好慘哦。
俞魚伸手燒紙,抬頭看放在正前方“丈夫”遺像,有些迷茫:“那我這個小世界的主要任務就是……”
【想盡辦法勾.引主角攻。】
對于這個小世界的主角來說,床笫之事就是他的雷點,只要俞魚往這上面使勁蹦跶,怎麼說也能得到百分百厭惡值。
“我明白了。”
這就準備勾.引(搓手手.jpg)。
就在俞魚決定好的當口,外面突然爆發出一陣哄鬧,有人慌慌張張跑進來,語氣焦急:“池小舟,你小叔子回來了。”
在梨花村,白喪是大事,若有親屬回來,死者的親近之人必須跪地相迎。
俞魚來不及多想,慌忙起身擦擦眼淚,跟著那人往外面跑。
江聿白這次回來是開了車,村里人不認識這種豪車,都圍在車前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