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又沒說是你手臟。”俞魚嘟囔,倒也不再掙扎。
等鞋穿好,容策又親手給俞魚穿好道袍,系上玉帶,甚至幫他束發。
要不是他身上血腥氣太重,俞魚姑且能當這畫面唯美。
不過他身上的血從何而來?
像是看穿了俞魚的想法,容策輕輕揉揉他的手,解釋道:“弟子遇到了一個故人。”
“故人?”
俞魚眨巴眨巴眼,開始瘋狂在腦海里搜尋,但搜尋一圈,實在不知道容策嘴里那個故人是誰。
時間太久,和容策有關的人又大多記不清,他也不是那種必須掌控師弟全部交往記錄的師兄,怎麼可能知道哇!
容策垂眸,墨色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師兄可是忘了?”
俞魚點點頭。
“沒關系,”容策唇角上翹,神色愉悅,“弟子會帶師兄去看他的。”
容策口中的那個故人現在就被他關在牢獄里,手腳鎖著鐵鏈,被一柄長劍洞穿琵琶骨釘在木樁上,披頭散發的看不清面容。
牢獄里不見天日,到處散發著霉味和腐朽的味道,血腥氣混雜著臭味,幾乎令人作嘔。
俞魚在那“故人”跟前站定,睜著眼仔細打量對方。
但無論看多久,他確實是沒把對方認出來。
說來慚愧,漂亮魚魚就算是在劍宗也是當米蟲的命,除了容策沒什麼需要他費心的,也就沒把這人記住。
“這是誰?”他問容策。
狼崽子正抓著小師兄的手把玩,一根根捏著他的指骨,又揉揉他的手背,語氣淡漠:“師兄仔細看看,你認得的。”
或許是受了驚嚇,又或許是太久沒見人,那被釘在木樁上的人動了動手指,旋即抬起頭來。
臟污的發絲隨著他的抬頭往耳邊滑落,露出那雙狐貍眼,對方略顯陰柔的臉上血跡斑斑,唇角干裂,但不難認出,這就是當初在宗門大比上搞事的青衣東君。
沒想到那風光無限,唇齒一碰便能生事端的人會被容策抓住,還被折磨成這般模樣。
俞魚驀地失了語言,仿佛看到了自己以后的樣子。
不,或許比東君要慘得多,因為東君只是嘴賤多說了幾句栽贓主角,而自己可是不相信他毀了他的希望還給了他一劍!
完蛋了,琵琶骨已經開始痛啦!
俞魚在這又驚又怕,那廂容策卻是愉悅至極,他把玩著小師兄薄又軟的腰肢,眸光晦澀:“師兄可是認出來了?”
俞魚抖著聲音回復:“東君。”
比他先遭報復的倒霉蛋一號。
“嗯,”容策像哄貓兒一般夸贊他,“師兄真聰明。”
那廂的東君睜著眼打量著俞魚半天,費力昂著頭笑,但卻并未發出半點聲音,俞魚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對方那舌頭已經被拔掉了。
好……好可怕QAQ。
容策愉悅地捏捏俞魚的指骨,絲毫不覺自己此舉殘忍:“師兄見到了故人可是開心?”
俞魚不開心,甚至有點被嚇到。
他眼尾泛起薄薄緋色,面色也有些發白,明明被嚇得不輕,卻還是故作鎮定地抬著漂亮的臉,驕矜著不肯服軟。
容策愛極了他這幅模樣,心里酸澀飽脹,伸手摩挲著小師兄眼稍的淡紅,他唇角微彎,墨色眼底盡是饜足:“師兄不必害怕。”
“弟子會比誰都珍視師兄。”
第62章 桃子
俞魚被容策藏了起來。
這樣說可能不太妥帖, 但他確實是除了這處院子哪兒也去不了,除了容策和固定來送食的小妖怪,也沒見過其他人。
堂堂劍宗首席大師兄, 如今成了狼崽子珍藏的籠中雀。
俞魚不是沒想過逃跑, 但這院子外被容策外設了結界,憑俞魚現在的修為根本破不開。
好在容策還沒徹底泯滅人性,在此處放了不少解悶的書本畫冊, 院子里還栽了不少果樹花草,俞魚只需稍用靈力催一催,就能吃到不少新鮮的果子。
不過即使這樣, 日子也變得難熬,恍惚讓俞魚回到了那白墻窒息的醫院,又過上了那機械的日復一日。
他不喜歡這樣。
漂亮魚魚不要做容策的籠中雀!
只可惜容策不知最近在忙什麼,連面都很少露, 俞魚找不到人,于是每日不是和003打牌看電視就是和003嘰嘰咕咕討論著要怎麼逃跑。
這里是容策的窩,守衛森嚴不說, 俞魚還是個找不到路的迷糊蛋,要是僥幸逃脫還好,要是逃不掉, 那003還真擔心它小宿主的屁股。
想了想,它隱晦勸慰:【魚魚,實在不行我們先忍著, 然后找機會給容策來一計狠的!】
“狠的?”
俞魚仔細想了想, 好像他做過最狠的就是捅了容策, 但是即使是那樣厭惡值也沒有滿,那還能狠到哪里去?
再給容策一劍嗎?
那萬一真把他捅死了咋辦?主角死了他們就都完啦!
思來想去, 俞魚覺得現在還是得哄著點容策,先把他哄得暈頭轉向變成以前那聽話的樣子,然后再趁機逃跑。
到時候容策再受欺騙,肯定會覺得自己是個超級無敵大壞蛋,然后厭惡值就嘩啦啦猛漲,他就可以順利完成任務啦 ????。
嘿嘿,他真聰明。
第二日的時候,俞魚還是沒能見到容策,心里想了快一日的“哄騙詞匯”是一點也沒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