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搞錯,哪本修真文的男主會是反派陣營的血脈啊!
【魚魚別慌,這是剛剛調整的結果,等容策徹底妖化肯定會被所有人厭惡,到時候你要想辦法讓主角恨你,一舉讓厭惡值到達百分百。】
說得容易,現在進退兩難的可是我呀!
俞魚在心里流淚,容策也不好受,他看著小師兄幾變的臉色,心里越加不安,只能像只小狗一樣蹭蹭小師兄的手:“師兄+”
他可以不在乎所有人的看法,但是他不能忍受從小師兄眼底看到厭惡。
哪怕只有一點,也能瞬間要了他的命。
似乎嫌這場鬧劇不夠,東君笑著拋下一個重磅炸彈:“容策,人的內臟可好吃?”
“你是妖,為什麼要和我們的食物混在一堆?”
這話所蘊含的意味太重了,容策背不起,在所有弟子的質疑聲里,他獨獨抬頭看著俞魚:“師兄,不是我——”
“弟子日日和師兄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是我。”
但他是妖,這話太沒說服力了。
俞魚心里不忍,咬著桃紅色的唇沒有開口。
他當然知道不是容策呀,如他所說,他們日日呆在一處,容策根本沒有時間,而且俞魚就是本能相信,容策不會做這種惡心的事。
但他現在真的進退兩難了,一方是馬上完成的任務和所有信任自己的弟子,一方是哭得雙眼通紅求自己相信他的容策,他一時間真的不知道怎麼選。
看著他沉默,周圍的人都在催促。
“蘭師兄你在猶豫什麼?那可是吃人的妖,要是你們劍宗不想處置,那可以交給我們八極門處理。”
“妖就是壞,就該死!”
“殺了他!”
其中最讓俞魚差異的是劍宗弟子,平日里總是罵容策,欺負容策的弟子們這時候默契地沉默這不說話,估計也如同俞魚一樣打心眼里覺得容策不可能是那種人。
九谷看著俞魚,眉眼溫和:“他是你養大的,怎麼樣都該由你定奪。”
定奪定奪,俞魚知道自己無論現在多麼掙扎,最后一定會選擇完成任務。
他真的太渴望回家了,是不會放過這個馬上就能得到主角百分百厭惡值的機會的。
“你是妖,”俞魚覺得自己太壞了,狠話還沒說出來自己就先紅了眼尾,“你說的話不可信。”
一句話,輕而易舉就把容策打入地獄。
他甚至忘了流淚,幽藍色豎瞳一眨眼不眨地盯著俞魚:“師兄為何不信我?”
從出生到長這麼大,容策的淚全撒在今日,他眼底全是迷茫,心里突然就空了一塊,——怎麼會連承諾過會喜歡自己的師兄也不相信自己呢。
他想不通。
不,不對,小師兄本來就是小騙子,自己是被他騙了。
于是容策不再開口辯駁,他直挺挺跪在俞魚面前,像只斗敗的公狼。
東君搖搖折扇:“無趣。”
他還以為能看到點不一樣的劇本,原來人類都一樣薄情不可信。
“走吧,”他收回目光,旋即爬上鳥妖的脊背,隨著風徹底飛離劍宗。
同時,容策的厭惡值在攀升,已經到達七十。
俞魚知道,時機到了。
他深吸一口氣,忽略掉心里那點酸澀:“容策。”
跪在面前的狼崽子沒動。
“你是妖,不能留在劍宗了,”俞魚揉揉發酸的鼻尖,在心里說著對不起,“且你殺了人,我也不能就這麼放你離開。
”
容策還是沒動,只用沙啞的聲音問道:“那師兄打算怎麼辦,殺了弟子嗎?”
俞魚沒說話,只是召出了落雪劍。
接著他在容策身前蹲下,使勁吞下喉嚨里的哽咽:“容策,你抬頭。”
容策依言抬起頭來,他臉上沾著黑灰,幽藍色的豎瞳里一片荒蕪。
俞魚感覺自己好難過呀,心里又酸又痛,但是他真的沒辦法啦,他很笨,從小嬌生慣養長大沒吃過苦,他很想自己的家人,又想不出兩全其美的辦法,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得到厭惡值。
但在這之前,他溫柔地摸了摸容策毛茸茸的耳朵,笑著夸贊他:“別厭惡你的出生,你就算是這樣也很俊美。”
話落,他把落雪送進了容策的胸口。
當溫熱的血順著劍柄流到手上的時候,俞魚聽到腦海里飛速傳來厭惡值上漲的聲音。
容策費力地把頭靠在俞魚的肩窩,像只受傷后尋求主人安慰的小狗,血腥氣在身體間彌漫,容策還在笑:“弟子傾慕師兄。”
就算是師兄不相信自己,把劍捅進他的胸膛,他也照樣喜歡這個人喜歡到要發瘋。
人也好,妖也罷,一旦嘗過被愛,這輩子就忘不掉那種滋味了。
俞魚沒曾想會聽到這句話,他以為容策一直厭惡著自己,所以他不斷挑戰對方的底線,一而再再而三地做著自己以為的欺負,就連這一劍,他也打定了是厭惡上越加厭惡。
但現在容策說什麼?他傾慕自己。
俞魚拿著劍的手不斷顫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說道:“你走吧。”
離開劍宗,去到屬于你自己的地方。
話落,頸側便被容策狠咬一口。
他似乎要俞魚知道他現在有多麼痛,又像是要給漂亮又狠心的人打上一個屬于自己的印記,容策一點也沒收著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