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現在的小師兄就像一顆軟爛的熟栗子,頰邊那個小梨渦一戳就能陷進去,又甜又軟。
容策愛極了他這幅羞惱的樣子,甚至惡劣地想只有自己一個人能看見。
是以在弟子們都集中于貓的時候,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捂住俞魚酡紅的小半張臉,即使在回神那刻也臉不紅心不跳:“師兄臉上沾了東西。”
被男人微涼指尖戳中小梨渦的俞魚呆呆點頭,傻乎乎信了,畢竟他剛剛真的在林子里鉆過。
“拿下來了嗎?”他問。
“沒有。”
容策對指腹下滑膩的觸感愛不釋手,但又知道不能太過,小師兄面皮薄知道被戲弄了肯定要炸毛。
思來想去,容策旋即松開手,“可以了師兄。”
臉上微涼的觸感消弭,俞魚抬手摸了摸那小塊滾燙的地方,心跳鼓噪得要命,為了不讓不對勁的思緒發酵,他匆忙岔開話題:“你讓我的貓受驚了。”
容策垂眸:“弟子自小就不招這些小東西的喜歡。”
俞魚不由想到了他小時候和惡狗搶食的模樣,不過現在的容策已經長得比自己高出一個多頭。身姿頎長,寬肩窄腰,意氣風發的,一點也看不出從前骨瘦如柴的樣。
嘆了口氣,俞魚有點同情對方,他伸手摸摸大狗的頭:“沒事,你也不招人喜歡。”
“……”
003:6。
你是懂安慰人的。
……
宗門大比腳步漸進,也意味著劍宗掌門,俞魚的師尊九谷劍仙即將出關。
傳聞里九谷一劍斷山海,一手劍擠無人能敵,硬生生把劍宗從一個破敗的小宗門發展到如今的修真界第一宗,被人尊稱為谷劍仙。
當然,俞魚可沒忘自己的人設,原主蘭澤之可是個癡戀自家師尊,愛而不得的深情種!
他把不受毛絨絨待見的容策趕出臥房,忙里忙外地給貓洗香香,又在自己床榻另一半給它搭了個小窩。
好,今晚上漂亮魚魚要和香軟小貓共眠!
小師兄忙里忙外,也不指使容策干這干那了,就一個人哼哧哧勞作,容策一旦有要上去幫把手的意思,立刻就會得到他一個兇巴巴的瞪視。
容策不解:“師兄當真不用弟子幫襯?”
“自然!”
俞魚抹掉臉上濺上的水珠,眼神晶亮:“這是我送給師尊的出關禮,他素來喜愛貓,主峰又清冷沒個伴……”
小師兄桃紅色的唇不斷開合,叭叭叭說著,但容策后續已經不想聽了。
他驀地想到跌入幻境那晚,在欲望沖破頭腦那刻,從小師兄糜紅唇齒間泄出的那個名諱。
——師尊。
劍宗的掌門,他們的師尊。
他的小師兄喜歡著師尊。
喉結滾動,容策甚至嫉妒起那個自己只見過一面的師尊,對方是何模樣他已然記不太清,只記得他腰間別著一個青綠酒葫蘆,道袍系得不規整,一副浪蕩登徒子的模樣。
莫非師兄是好這口嗎?
容策皺著眉,又看著興沖沖忙碌個不停的俞魚,終于在心里下了決定。
是夜,無極峰。
俞魚把重新變得干燥的的白貓抱上床,快樂地晃悠著腿哼哼唧唧,邊動邊拿著劍穗逗貓。
這時,門被推開,來人站在門口。
俞魚扭頭看過去,看到了容策。
明顯是剛剛沐浴回來的人帶著冷氣,發尖還在滴水,道袍凌亂大開,能窺見緊實白皙的胸膛和塊塊分明的硬實腹肌。
俞魚不開心地皺著眉:“你作甚?”
小師兄從滿臉甜滋滋的笑意到氣鼓鼓地不開心的轉變用了不到幾秒,容策垂眸遮住眼底的晦澀,低著頭沒有說話。
他越這般俞魚就越疑惑,左等右等等不到容策過來,他便踩著鞋自己過去。
但剛靠近,鼻尖便充斥著隱隱酒香。
“你喝酒了?”
容策這次有了應答,他看起來是醉了,反應遲鈍:“弟子……他們慶賀師兄突破,弟子貪杯,就喝多了。”
慶賀這事俞魚自然知道,但他沒當回事,劍宗素來規整清冷,弟子們好不容易尋著機會熱鬧,他自然也樂見其成。
但是沒想到容策現在喝多了,還衣衫不整地找過來啦!
現在人醉得不清,俞魚也沒法趕他出去,于是側身讓他進去,鼓著腮幫子有點不高興:“你睡哪?”
容策轉頭看他,傻呆呆地似乎想不明白他為何會這麼問。
小師兄顯得有局促,燭火下漂亮的眼濕漉漉的:“因為小咪也要睡榻呀!”
小咪就是俞魚撿回來那只貓。
他的榻只有那麼大,他一半小咪一半,剩下就再也沒有了。
現在放容策進來已經仁至義盡,難道他還想和自己搶地方睡嗎?
容策聽懂了,他的位置被貓占了,小師兄想讓他打地鋪。
微不可查地捏捏指骨,他笑答:“弟子睡哪里都可。”
有了這話俞魚放心了,他安心轉身上榻,抱著小咪便很快沉沉睡去。
燭火在不久后熄滅,室內頓時一片漆黑。
俞魚懷里的小家伙被熱得不行,抬起腦袋想透透氣,但甫一抬頭,它便和榻邊那人的幽藍色豎瞳四目相撞。
來不及多想,它瞬間炸毛,迅速跳到窗臺,對著黑暗里的家伙發出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