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怪也會嘗到他的血肉味道。
喉結滾動,季宴禮眼睛瞬間全黑,他捏捏指骨,慢慢消失在走廊。
而那從他手里逃脫的家伙笑嘻嘻地從黑暗里爬出來,他舔干凈手上的血跡,準備轉頭離開,但下一秒,它像是被什麼猛地壓住,瞬間變成一攤肉泥。
……
俞魚此刻整個人神經高度緊繃著,他握著黑刀,緊盯著面前已經爬起來的尸體。
這東西也不知道在這里多久,坐起來那刻渾身冒著怨氣,看起來比笑瞇瞇的季宴禮還要危險。
003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就等如果實在打不過就動點手段讓劇情重置,先擺脫這東西再說。
俞魚知道的,自己對上這東西沒有勝算,他很可能會死,甚至是被對方吃掉。
都怪大變/態季宴禮!
他要是死了做鬼也……算了,可能也打不贏。
小少爺吸吸鼻尖,他抹掉眼淚,決定就這麼和鬼怪拼了,大不了就是開個痛覺屏蔽再重置。
鬼怪明顯對送門的美食很滿意,他從肚子里掏出一只老鼠放進嘴里咀嚼,一陣令人牙酸的吱嘎聲過后,腥臭的血液瞬間順著它破爛的下半張臉滴到地上。
驚悚又惡心。
俞魚吧嗒吧嗒掉金豆豆,心里委屈得要命,他握緊黑刀,哼哼唧唧罵厲鬼:“季宴禮,你個大傻x……”
剛走到門口就被兜頭罵了一句的季宴禮本人:“……”
這時候,那鬼怪已經吃完那只老鼠,扭曲著身體往俞魚這邊走。
腥臭味道混合著腐爛臭味不斷往俞魚鼻尖鉆,小笨蛋被嚇得只能抽噎,祈禱待會兒不要死得太難看。
嗚,就算死掉,他也要當漂漂亮亮的魚魚。
突兀的,鬼怪被死死定在原地,早就腐爛的雙腿瞬間折斷,碰一聲跪在小少爺面前。
一雙手從黑暗里伸出來掐住小少爺細軟的腰,像抱貓兒一樣把他抱進懷里。
高大俊美的厲鬼姍姍來遲,但卻在瞬間解決眼前的鬼怪,本事強得可怕。
俞魚手里的黑刀瞬間落地,發出咣啷聲響,他抱著季宴禮冰冷的脖子,不停抽搭,哭得人心疼。
他不知道是什麼讓惡劣的厲鬼改變了主意,但小少爺最擅長的就是蹬鼻子上臉,他張嘴就咬住季宴禮的喉結,用力得恨不得吃到對方的血肉。
但他太害怕了,就算用盡力氣對于厲鬼來說就和被貓兒咬了一口差不多。
斯文俊美的季教授享受這種感覺,他把俞魚往懷里托了托,甚至安撫性地揉揉小漂亮的腦袋。
好半天俞魚終于松口,男人蒼白的脖子凸起那處被他咬上一個碩大的牙印,要不是鬼怪本身自愈能力強,怕是早就見了血。
他抽搭著鼻尖:“討厭你。”
季宴禮低低嗯了一聲,抱著他轉身離開。
俞魚環著他的脖子看著那跪在地上的鬼怪,在他們踏出太平間那刻,鬼怪在瞬間被扯斷四肢,那血濺得老高。
這時候,一雙大手捂住他的眼:“不乖。”
俞魚于是沒再看,把自己整個人縮在厲鬼懷里,腦海里的小系統也松了口氣:【魚魚,現在怎麼辦?】
“沒事了。”他告訴003,“我們還活著。”
只要活著就好,一切就還有希望!
……
不知道被男人抱著走了多久,俞魚后知后覺他們還沒有從游戲里出來,周圍仍然是血腥昏暗的醫院走廊。
“你干嘛?”俞魚問他。
季宴禮嘴角上翹,墨色眼里滿是惡劣:“司教授,我可沒說游戲結束。”
話落,他終于到達目的地。
推開門那刻,俞魚聽季宴禮輕輕打了個響指,瞬間,里面變成了溫馨正常的問診室,而他面前的厲鬼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上一身白大褂。
季教授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麼都好看,他坐在位置上,修長的手指隨意轉動著筆,墨色眼緊盯著面前的小病患。
半晌,季醫生溫和一笑:“你這個病需要全身好好檢查。”
俞魚這才發現自己又被換了一身衣服,睡衣不見蹤影,只有上身混亂罩了件寬大的白襯衫,下身什麼都沒有,一眼看得完。
小少爺又羞又氣,扯著衣擺遮住風光,咬著牙罵季宴禮:“你好煩呀!”
能不能不要總那麼變/態!
短短的襯衫能遮住什麼?什麼也遮不住。
小少爺沒吃過苦,那雙腿又直又細,皮膚很白,腳踝細瘦伶仃,腳指頭泛紅,圓潤飽滿。
上面也很漂亮,小笨蛋被厲鬼欺負得眼淚汪汪,眼尾是紅的,耳尖是紅的,就連那漂亮精致的臉蛋也染上酡紅。
季醫生滿意地哼笑,他轉動筆尖,墨色眼直勾勾盯著漂亮小笨蛋,緋薄的唇上翹。
——“別擔心,醫生我技術很好。”
第47章
桌前有個圓木凳, 俞魚乖乖坐好,把雙腿藏在厲鬼看不到的桌子下,紅著臉讓對方把褲子還給他。
小少爺怎麼都沒想到季宴禮把他拉到廢棄醫院打的是這個念頭。
不像是過度厭惡后的報復, 反而像是調/情。
和季宴禮本人一樣變/態。
厲鬼漫不經心轉動筆尖, 唇角帶著柔和的笑意,倒還真像個一心為患者考慮的好醫生:“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