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那個我們當然是鏡面里的“他們”,那對已經到了緊要關頭的動作片演員!
俞魚怎麼可能真把什麼姿勢什麼場面告訴季宴禮,他想了想,小聲哼唧:“就……打架唄,仇敵打架,你死我活那種。”
聰慧的季教授不信,他翹起唇角,認真發問:“當真?”
“真。”
“那太可惜了。”
“?”
“我還以為我已經把司助教干到懷上狗崽子了,”那雙墨色眼慢慢挪到小少爺細軟平坦的小肚子,厲鬼言語可惜,“看來鏡面也不是能把主人完美復刻。”
又來了,季宴禮的騷//話,雖遲但到!
俞魚恨不得把桌上的人魚線香拔下來塞他嘴里。
小少爺被他說得耳尖發燙,好像自己真的被男人這樣那樣,哭唧唧地懷上了他的狗崽子,連肚皮都已經鼓起來,只能跟著厲鬼身后,祈求他看看自己和寶寶……
等等,他在想什麼鬼啊?他怎麼可能會壞狗崽子!
都怪季宴禮這張吐不出象牙的狗嘴,他腦子也被傳染啦!
俞魚實在羞惱,他兇巴巴松開手,像渾身炸毛的貓咪,他拔出香爐里的人魚線香,接著一腳把最中央的鏡面踢碎,徹底毀了那香/艷的鏡像。
隨著鏡片的脫落,周圍開始褪色,季宴禮低笑一聲,他伸手摸摸唇角,驚覺這小笨蛋還挺聰明。
至少知道這不是真的獬豸審判,也知道拔掉人魚線香再踢掉最中央的鏡面就能出來。
比司桐那個貪婪的蠢貨好,也有趣得多。
……
墻體慢慢褪色,俞魚手里拿著那人魚線香也慢慢化作灰燼消失。
他現在站在s大講臺,玻璃窗外陽光明媚,教室內明亮,學生也是他熟悉的面孔,剛才的一切都像是他剛剛做的一場略帶香艷的噩夢。
“司老師,”后座一個男生站起來,他目光和俞魚短暫接觸,接著猛然轉頭紅了耳根,“您可以再講解一下嗎?我沒聽懂。”
底下的學生們都活躍起來,他們笑著,嘴里說著“司老師最好啦”“最喜歡司老師”這種話,要俞魚把剛才的知識重溫一遍。
溫暖,熟稔,讓俞魚一直緊繃的神經放下不少。
但是按照厲鬼的性格,絕對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自己的。
果然,ppt上播放的是自己殺害季宴禮的視頻,底下的學生爆發出聲聲叫好,他們喘著粗氣,恨不得魂穿司桐,親自去殺人。
白墻上的鐘吧嗒吧嗒走著,但時間卻一直停在中午一點。
俞魚真是受夠了這種無休止的循環,他快速拉門出去,果然一腳踏進黑暗,周圍那嬉笑怒罵通通消失不見。
小少爺氣鼓鼓地往走廊沖,心里氣得咬牙。——等他出去肯定要給季宴禮好看!
讓他知道自己是會咬人的魚魚!
這時候,003剛剛打破領域壁壘,它有氣無力地冒頭:【魚魚,你還好嗎?】
俞魚不算太好,因為他現在真的有狠狠給季宴禮一拳的沖動:“33,可以幫我查查季宴禮在哪里嗎?”
【可以。】小系統瞬間領命。
【找到了,在你左手邊的第二間教室。】
左手第二間,俞魚深吸一口氣走過去,接著猛地推開門。
季宴禮果然在。
陰冷的月色里,高大挺拔的厲鬼不緊不慢地擦拭著手上暗紅的血跡,挽到手肘的襯衫解開兩粒紐扣,能看到那線條性感的鎖骨。
教室里暗紅一片,腥臭腐爛味道直沖鼻尖,借著慘淡的月色,俞魚看到了那堆在角落里的鬼怪尸體,他們赫然就是俞魚被當成小助教時底下坐那十幾個學生。
或許,還得加一個喜歡抱著自己頭玩的小鬼怪。
墻上,桌上,窗上,地上,厲鬼身上都是暗紅的,畫面詭異驚悚。
小少爺沒見過這血腥至極的場面,漂亮的臉瞬間白了,精巧的喉結不斷滾動吞咽自己巨大的心跳,那濕漉漉的眼里水霧彌漫,稍不注意就要掉下金豆豆。
嬌氣又可憐。
季宴禮取下弄臟的眼鏡擦拭,墨色眼直勾勾盯著他:“怎麼了?”
這話問得奇怪,但不難聽出男人的愉悅。
俞魚咬著腮肉,吸吸鼻尖驕矜地梗著脖子命令厲鬼:“你快放我出去。”
厲鬼突然低笑一聲。
他的視力很好,就算在黑暗里也能看到小少爺那被弄得皺皺巴巴露出修長脖子的白襯衫,能看到他被鬼怪襲擊后還在流血的半截腳踝,更能看到他紅乎乎的眼尾和那濕漉漉的貓兒眼。
視線下移就是那不可說的部位,季宴禮記得那鏡面中的人那處有多可愛,白)生生的又翹,腰肢上還有兩個漂亮的腰窩。
真的很適合被男人/干。
最好做弄到他意識混沌只能抓著自己的手臂求饒,再到肚皮//被//灌/滿,那時候,肯定漂亮至極。
想著想著,斯文有禮的季教授把眼鏡戴上,真心實意夸贊對方:“很漂亮。”
他怎麼從來沒發現自己娶的小丈夫這麼漂亮,就算什麼都不做就這麼站著看著自己都招人得緊。
俞魚一愣,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什麼?”
季宴禮在說什麼蠢話?
誰要聽一個厲鬼的夸贊哇,快把他放出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