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種事小心點確實沒錯。
俞魚腿雖然長,但也架不住這長時間的體力透支,很快被后面的三兄弟堵在巷子里。
這條不知名的巷子又悶又濕,青苔肆意攀爬著矮墻,樹椏張牙舞爪地占據著光亮,把巷子包裹得密不透風。
看起來是個干壞事的好地方。
“跑啊?你他媽繼續跑?!”
“個子小倒騰得倒還挺快!”
為首的男人喘口氣,伸出手給俞魚示意:“錢拿出來,就不打你。”
俞魚沒動。
明顯這三人也沒什麼耐心,后面一個上來就要搶,被俞魚一腳踹開。
三人沒想到他會突然發難,愣住了:“你他媽打人?”
“你哪條道上的?叫什麼名字,哎喲,瞧給我弟弟疼的!!”
那混混顯然是裝的,一邊在地上打滾一邊給自家大哥眨眼,哎喲哎喲叫喚。
看來是要走碰瓷路線。
俞魚有點煩了,他抱著手臂站在原地,抬起下巴:“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傅予年!”
驚慌的003:【?】
6。
沒想到宿主還挺壞。
“我管你是傅……傅予年?!”
三人組愣住了,他們看著矜貴的小少爺,開始圍成圈嘰嘰咕咕,有點怕但是又不想放過到嘴的羔羊。
最后為首那人怒了:“管他媽的,上了!”
他手里抄著刀,俞魚不敢硬碰硬,只能往后退,最后退到某個硬邦邦的懷里。
雙肩被男人的大手握住動彈不得,對方低頭在他耳邊笑問:“傅予年?”
屬于傅予年的氣息瞬間籠罩著俞魚,凌厲清冷的木質香,有些淡,但還挺好聞的。
俞魚:!
003:【喔豁!】
沒有什麼比說人壞話還被抓包更尷尬了。
傅予年捏捏小少爺白嫩的脖子,一手把他圈進懷里:“怎麼在這里?”
深吸了口小少爺身上甜甜的香氣,他掀起眼皮看向對面鵪鶉一樣沉默的三人,眼里閃過一絲不易捕捉到狠戾:“挨欺負了?”
俞魚沒和除家人外的其他人親近過,條件反射就要掙扎,但他力氣比不過人高馬大的傅予年,不但沒有掙脫,還被對方懲罰似地捏捏腰。
小少爺從來沒有被人這麼對待過,氣得眼尾都紅了,桃紅的唇微張,吐出不中聽的話:“你拿你的臟手捏我?”
你怎麼敢的?!
傅予年沒有絲毫愧疚,指尖捻了捻,點評道:“有點瘦。”
你他媽還真的挑上了?
俞魚狠狠咬上傅予年的小臂,趁機溜到一邊警惕地看著他。
說真的,他覺得傅予年比自己更像反派。
懷里驟然一空,傅予年垂眸看向自己慘遭重創的小臂。
小少爺不光長得漂亮,那口牙似乎也極好,牙印規規矩矩一圈,不多不少。
不痛,倒是有些酥酥麻麻的癢。
恩將仇報的小壞蛋。
傅予年摸摸牙印,嘴角上翹,眸光轉向另一邊已經呆滯的三人組,眼里的厭惡很明顯,那三人腿腳發軟,也不敢多說什麼,跌跌撞撞地攙扶著跑了,巷子里只留下俞魚二人。
他們曾經是這篇區域的霸王,平時就愛勒索學生,要點錢花,日子還算逍遙,沒想到后面會搬來一個傅予年。
男生個子高,手臂上的肌肉線條流暢堅實,打人又狠,拳拳到肉,他們三個人高馬大的男人還干不動他一個人。
他們對上好幾次,每次打完男生都會靠在墻上點燃一根煙,那只拿煙的手骨節泛紅,手背和指節是全是血。
他也不擦,只是垂著眸子看他們在地上哀嚎,就像捍衛領地的狼王。
久而久之,他們就不敢和傅予年對上了,每次也是趁人不在的時候找找落單學生,本來以為這次也免不了一頓揍,沒想到對方居然好心放過了他們。
媽的,這日子算是徹底沒法過下去了,還不如進流水線工作。
*
俞魚現在很煩,他看著亦趨亦步跟在自己身后的傅予年,真誠疑惑:“你不上課嗎?”
低頭想事情的傅予年沒跟上他的思維:“什麼?”
“你不是大三學生?”惡劣一笑,俞魚冷哼一聲,“窮學生。”
傅予年臉色更古怪,他意味深長地看著俞魚,不動聲色地捏捏指骨,語氣戲謔:“嗯,你說得對。”
指著小少爺前面的奶茶店,傅予年笑道:“你面前這個窮學生想喝奶茶,小少爺請嗎?”
前面對方幫了自己,按理來說是該請的,但是他人設可是反派,是要欺負對方賺取厭惡值的,怎麼可能給他買奶茶?!
【但是魚魚,知恩圖報是人類傳統美德。】
是這樣說沒錯。
【而且就一杯奶茶,應該沒什麼,我們還可以趁此和他兩不相欠!】
003說得對。
俞魚腦子一轉,頓時有了好主意。
他抬起下頜命令傅予年在原地等他,自己則跑到奶茶店要了兩杯奶茶。
一杯全糖,一杯半糖。
全糖的給傅予年,自己喝半糖。
甜不死他也能胖死他!
但沒想到傅予年對糖接受程度良好,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抵抗情緒。
俞魚計謀敗落,立刻換了個法子。
從懷里摸索半天,他終于找到那種皺皺巴巴的卡片。
——《荊門》導演的名片,拿著它可以去參加過兩天的選角試鏡。
把名片遞塞到傅予年手上,俞魚順手把沒喝完的奶茶扔進垃圾桶,呲著牙語氣惡劣:“別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