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他的,臨送也沒有多說。
他知曉以他現在的能力,說再多也無用,沒辦法改變被人瞧不起的事實。因此,只說這些,就足夠了。
媒婆見這人軟硬不吃,臉色一變,走了。她猛地開門,門本就破舊,一時沒有使好力氣,被弄得往后踉蹌了一下,出了這樣的洋相,心中一肚子火。
“哎呦!你......”本想開門就走,結果出門的時候又撞上了一個漢子,媒婆心中正不爽,想要解題罵人,結果正要開口,卻抬頭看到撞上的是一個臉色黑得如同炭火的壯漢子,頓時嘴巴一閉,一溜煙跑了。
看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媒婆,再結合先前在鋪子里聽到的話,寧折一下就反應過來這媒婆是來做什麼的,頓時臉更黑了一頓,腦袋又是一黑。
臨送自然也是看到了寧折,先是驚喜得想要走過去抱住對方,但看到對方不太對勁的臉色后,腳步一頓。
“寧折?”臨送試探性地喚了一聲。
寧折沒動,只沉了聲音道:“新科狀元,被賞了銀錢,即將成了鳳凰,還刻意跑去后廚幫襯,說是賺錢吃飯。這樣的戲弄,好玩?”
聞言,臨送一頓,沒有解釋。
這樣的反應在寧折看來,恰恰是回答了他的話。
仿佛聽到臨送在說:戲弄你是天底下最有趣的事情。
心中的怒意“噌”地一下冒起來,寧折也不想再多罵什麼,直接轉身就要走。
“我沒騙你!”臨送連忙走過來握住他的手腕,卻被后者憤怒甩開,“朝廷沒有賞多少銀錢,是外邊一傳十十傳百傳錯了!我可以現在都取出來給你,左右日后也是要給你的。
原先我是想留著日后同你成親的!”
聽到這話,寧折渾身一震,錯愕地回頭看著臨送,卻發現少年很是真誠,截然不像是說謊。
“我并沒有在逗弄你,我一直都在拒絕說親的媒婆,我沒有接受任何親事!我愛的只有你寧折!我考科舉是為了你,入鋪子后廚也是為了在你身旁,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在你身邊待久一些!”
“我從未騙過你,喜歡你這一點也是,我不是在戲耍你。”
臨送解釋完,又伸手握住了寧折的手腕,這次寧折沒有拒絕。
但不是因為接受,而是因為太過震驚,震驚到忘記甩開。
這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
天氣漸熱,祝吹蓬掃完了宅子的門口,蹲在一旁用衣服破出來的那一塊扇風。
他已經連續掃了許久天,但祝駿德愣是沒有可憐他一下,反而搬張椅子坐在他的面前,盯著他掃。而其他家丁也對他視而不見,全讓當成他不存在一般。
想來想去,他還是沒想出原因。
按理說,這樣掃上四五天的,再怎麼心腸硬也得同意他回去慢慢改正不成!特別是他哥那樣心軟的呀!
“莫非是力度不夠,只掃祝府不行?”想來想去,祝吹蓬找到了零星半點原因。
最終為了讓祝駿德接受他的道歉,祝吹蓬決定加大力度,選了墨竹鋪子去掃。
祝駿德不是看重他兒婿嗎?那他就討好那個傻子!
隔日天還微亮,祝吹蓬就從破廟里邊出來,扛著個掃把往鋪子去,結果還沒走近,大老遠的就看見兩個人在鋪子周圍不知道鬼鬼祟祟在干什麼。
祝吹蓬頓時心里一緊,琢磨著莫非也是想求得原諒的,便貓著腰壓著身子往那邊走。
“這破鋪子又貴又難吃,媽的,上回愣是把我趕出去,遲早得關了。”這聲音又沙啞又難聽。
祝吹蓬依稀記得,這道聲音他好像聽見過,是上回在鋪子里邊想吃霸王餐的那個人。他一直在觀察鋪子,想找機會了解,也好求得原諒,因而對鋪子廳堂里發生的事情還算清楚。
“要不咱兩趁天還沒亮,放把火在門前,燒了吧?反正沒人瞧見!”
“行!就不讓這破鋪子好好開!”
聽到這兒,祝吹蓬算是聽懂了,這是趁著天還沒亮還報復來了!
祝吹蓬迅速貓了腰,轉身就要跑。他還記得這吃霸王餐的人,身材健壯得很,他壓根就打不過!還是快逃要緊!
但是走到一半,又換了種想法。
若是他及時出現,把這兩個賊東西給攔了,那祝駿德和那個傻小子豈不是會立刻感謝他,直接把他請進祝府?指不定連原先的債都不用還了!
但是......他怎麼打得過呢!
在這樣的糾結之下,祝吹蓬最終還是決定犧牲一下自己,直接把人給攔嘍,還是回祝府要緊,他已經不想再在那個破廟里待著了!
這樣想著,祝吹蓬直接往那邊一跳,大喝一聲:“兩個毛賊在做什麼!”
那兩道貓著腰的人影立刻一頓,往聲音的這邊一瞧,看到有個身影正往這邊沖過來!
莫文俞今日要整理一個月的賬目,因而來得早了些,還還走到鋪子門前,就看到一群人圍著似乎在看什麼好戲。他隱約覺得有什麼不對勁,走過去進了人群一看,果然不對勁。
只見祝吹蓬和兩個人扭打在一起,臉上掛了彩,左紫一塊右青一塊。扭打在一起的三個人嘴里都不知道在罵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