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利用暫時的降價給喜歡墨竹鹵味的人留下更好的印象,到時候推出一件大家沒見過的新產品時,也就沒那麼難了。
“價格戰不興打,一個比一個低的話到時候連成本都賺不回來。我已經讓圖安在牌子上寫上降價的限定時間了,特意寫小了一點點,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莫文俞眨眨眼睛露出燦然的笑容,指尖相對比了個黃豆大小的距離。
“算是回饋常氏先前做法的禮物了。”
第50章 解決廢物
桂花村里。
由于沒有打掃, 屋前已經積累了不少干枯的枯草堆,又因為在村里風大,枯草堆已經被吹散了不少, 一院子滿是黃漆漆的草, 遠遠看去荒涼一片。
周少薄嫌惡地推開門,還未踏進院子就嚷道:“娘,你怎麼不打掃一下院子?”
里屋似乎傳來一聲細得比呼吸聲還小的應聲, 他翻了個白眼,進了莫玉釵的屋子。
“少薄啊。”莫玉釵努力撐起上半身,頭發因沒有梳理過而凌亂不堪, 下半身也動彈不得,顯得很是狼狽,“你終于回來了?娘在灶房里準備了飯,吃些嗎?”
語氣間滿是小心翼翼, 說話時眼皮子不斷小心往上掀又很快下垂,像是在害怕對方一不高興就又走了。說著,還小心把被褥蓋在自己的腿上, 生怕對方看到。
但被褥也好幾月沒洗過,上邊已經有了些腐臭味。
周少薄“嘖”了一聲,“誰要吃那玩意兒, 米不是米,粥不是粥的,春末你讓我怎麼去科考?還有, 你的廢腿好了沒, 還不快點出去干活, 我都快沒錢了。”
沒錢就等于沒有面子,周少薄自己又不愛干活, 覺得掉價,身上的錢全靠莫玉釵給。
“少薄啊,你也知道,娘前段日子走夜路不小心摔傷了腿又沒找大夫,這一時半會……好不了……”甚至可能會廢掉,現在已經變得腫脹,似乎輕輕一戳就會戳壞,壓根治不了。
但是如果把真實的情況說出來,她這個以后的寶貝狀元兒子到時候肯定會嫌她是個廢物,更別說養她了。但她已經隱隱察覺到,以后的日子已經不如她所計劃的那樣了。
與其靠他不如靠莫文俞......
莫玉釵的心底“噌”地升起一股黑煙,慢慢地在全身彌散開來,但很快又把自己嚇了一跳。
周少薄也沒個安慰的話,擺擺手捂住鼻子,想起了回來要說的話:“我今天和常氏食肆那邊說了,我要幫他們偷秘方,一起把莫文俞搞垮。”
即便有那種想法,莫玉釵到底還是向著自己兒子的,登時嚇了一跳:“若是去偷,那是得進牢房的!縣老爺上回不是抓了幾個初犯都下了狠手說要以此告誡嗎!況且年后就要春試了,不讓你進去考怎麼辦!”
按照新上任不久的縣老爺的說法,若是犯了偷雞摸狗的事情,那可是得被取消入試資格的!
“別人又不會知道是我偷的,這怕什麼。況且縣老爺算什麼,不都是那種貪銀子的人嗎?你去弄多一些銀子,到時候塞多點。”周少薄毫不在意。
“考童生時不就塞了銀子給原先監考的,所以才把題提前泄露給了我嗎?他后來被抓了也沒把我供出來,供出來就等于把罪狀給坐實了。”
周少薄陰森地笑了一聲,臉上的疤痕隨著這笑如同蜈蚣一般扭曲爬行,這事兒已經做多了不怕了,“誰不愛錢,只要收了錢,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
“我要讓莫文俞知道,惹了我的下場。”
“可是少薄啊......我去哪里給你準備銀子啊?”莫玉釵急著問道,她現在腿走不得,親戚家又因為有借無還而不肯給了,她去哪里想辦法啊?
“這是你自己的事情。”周少薄一甩手,走去鎮上用所剩不多的銅板喝花酒去了,連瞧都不肯多瞧莫玉釵一眼,“真是晦氣,這麼臭影響我考春試的運氣。”
門一摔,被反彈了兩聲,繼而很快寂靜了下來,宛如死寂一般。
因為許久沒有開窗,屋子隱隱有發霉的臭味,已經和躺在床上發臭之人混為了一體。
許久,莫玉釵的眼中緩緩升起怨氣,盯著周少薄離去的方向,如同一具死尸。
*
鋪子需要的食材多,難免會有些進貨錯誤的地方,今日便少了一些香菇,莫祝二人便點了燈籠,去徐嬸家取貨。
徐嬸現在已然和墨竹鹵味建立了穩定的供貨商關系,山貨之前的只要和徐嬸說一聲,徐嬸再在周圍的姑嬸里吆喝一聲,貨物量便齊了。
隨著從攤子變成鋪子,賣的食材也從主要的素類變成葷素都有,一開始鮮少進的野雞之類的肉類也開始慢慢進了。徐嬸的丈夫是打獵的,因為葷類的進貨也是從徐家進的。
這會兒去,也很快就取到了合適量的香菇,和徐氏夫婦聊了一會兒后,莫祝二人便回去了。
其實這些事情完全由鋪子里的其他人做也可以,但莫文俞在買貨的時候還得看看質量,因而總是和祝舒親自去。
夜已深,街道也很安靜,從街道的這頭望向那頭,只有各路鋪子前的幾盞燈籠隨著寒風左搖右晃,用小小的亮光照亮了這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