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安首先應道,其他人也紛紛響應。
現在的他們,賺的銀錢雖不比在祝吹蓬的店鋪里那麼多,但勝在不用受氣,而且在村子里已經小有名頭,都說開的那個小攤很不錯,村人羨慕得很。
況且現在也只是剛起頭,說不定以后能賺得更多!
而這一切,都是莫文俞給他們的。
莫文俞挑挑眉,不說話。
“莫公子你不計前嫌,不責怪我們做的錯事,還給了我們合伙的機會,我們已經很是感激。”有一個雙手握拳,向莫文俞道。
莊稼人實誠,心中有話便說,喜的厭的,都直言不諱。莫文俞就喜歡心直口快的,也最討厭藏著掖著的。
特別是生意方面的伙伴,若是有點失誤藏著,積小成多,以后可就不僅僅是失誤這麼簡單了。
“行了行了,甭說這些場面話,我來安排。”莫文俞笑了笑,安排了圖安、辛直以及其他幾個人留在鎮上,剩下的人去同村擺攤。
平日里也不用特意來回鎮上,攤車自己推回家就成,若是有什麼需要的材料再來鎮上拿。
同村的人知曉自己村子里的情況,賣什麼東西更好安排。
這些都是和祝舒商議好的。
“賣什麼可以根據你們村里的喜好定。”莫文俞認真交代,“但別改得太過火,我和容辭會經常去看看,別亂來,不然墨竹鹵味的損失由你們自己賠償。”
眾人連忙站定,有些小心思的人也變得嚴陣以待,不敢再有旁的什麼念想。
什麼安排都不可能萬無一失,就和這去村里賣鹵味一樣。若是管束不好,必定很亂,但未嘗不是一種商機。
放棄不重要的而選擇重要的,是一種讓自己輕松許多的方法。
于是就這麼定了,其他人也紛紛準備好東西,推上小推車去自己的村里賣鹵味。
圖安是掌事,要協助莫文俞。辛直則被留下來干雜活,搬搬貨物之類的。
*
本攤用來做辣椒醬的材料快沒了,莫文俞和辛直便去徐嬸那兒拿。
莫文俞在每月初和月末都會和徐嬸結算一次,因此平日里的拿貨,都是先算著帳的。
現在攤子越來越多,需要的辣椒也越發多了,徐嬸那兒有時候也會不夠。莫文俞便掂量著日后能不能自己買一塊地,種種辣椒或其他材料。
雖說去村里賣鹵味的攤子都能根據村子的實際情況進行調整,但辣椒醬還是會從莫文俞這兒取,因此需要的辣椒數目還是很多。
不過現在也不著急這一時半會兒,小攤分攤也剛開始沒多久,事情總得一樣樣來。
剛拐出東市進到一個巷子口,莫文俞正在心中琢磨著接下來該怎麼弄,卻聽到幾個小孩兒的罵聲。
“就憑你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還想替別人出頭,不還是得被人欺負!”一個十五歲左右的男孩兒尖著嗓子罵道。
“就是就是,活該被別人欺負!”旁邊的幾個穿著絲綢衣物的孩子附和著。
明眼人看都是一堆富貴人家的孩子在欺負別人。
不管在哪兒,這種撒潑的孩子到處都是。
不過莫文俞沒興趣管理別人家孩子的事情,皮的孩子到處都是。正打算走開,無意間卻看到那堆趾高氣昂的孩子群里邊,被踹在地上的是眼神陰鷙的徐讓。
徐讓滿身灰屑,蜷縮在地上,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他們,眼神里邊似是藏著鋒利的刀刃。
“你......你看什麼看!”領頭的那個孩子被這眼神嚇得后退了一步,但因著有幫手在,倒是又長了些氣焰,“你娘就是一賣菜的......啊!”
那孩子還沒說完,就被猛地起身的徐讓一拳干翻在地上,捂著鼻子直哭。
血嘩啦從指縫中溢出來,嚇得一堆孩子都腿軟了,連扶住受傷孩子的力氣都沒有。
莫文俞挑了挑眉,就差沒拍手喝彩了。
對待熊孩子嘛,就得這樣!
“徐讓你!”還有人不服,企圖上前一步以增加氣勢,卻被徐讓一個如利刃般的眼神瞥過來,嚇得差點尿褲子。
“滾。”徐讓冷冷命令道,陰沉著眸子上前一步。
眾孩子被嚇得如鳥獸般散去,順帶著還把一開始受傷的孩子給拋下了。
那孩子腿腳發軟,被丟在地上愣是站不起來,只能勉強手肘撐著地,支棱起上半身顫抖著嘴唇盯著徐讓。
“你、你別過來!”
徐讓一步步緩緩走到那孩子的面前,身上如籠蓋著一層黑霧,立在那孩子的面前,又緩緩蹲下。
“我答應過我娘不打架。但是你若罵我娘,我會讓你連哭都不知道怎麼哭。”徐讓挑起那孩子的下巴,一字一頓警告道。
明明比對方小上許多,徐讓身上的氣勢卻如同一個大人一般,沉重陰鷙,壓得對方喘不上氣來。
“還有,我一個叔叔告訴過我,教訓別人,得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教訓。”
徐讓用指腹狠狠捏住對方的下巴,用力一掐。后者吃痛,頓時哭了出來。
在巷子口看著的莫文俞:......這孩子口中說的叔叔是我麼?
這巷子經常沒什麼人,徐讓正想更用力些,下意識環顧四周檢查有沒有人,卻赫然對上莫文俞的眼神。